同为太子舍人的公孙贺是不敢过去插手的,郑当时也是个没主见的人,太子洗马汲黯与司马安向来讨厌他,只有新到宫里的韩嫣之弟韩说急忙呼救,被个健壮的宫女揪起来丢开很远,才十二岁的小屁孩哪里是二十多岁的健壮宫女能比拟的。
“殿下救命!”
韩嫣整齐的发髻被扯开。好看的衣服被撕破,漂亮的脸蛋上留下几道狰狞的血痕,跪在刘彻脚下抱着他的腿不松手。生怕一不小心被太子妃的健仆架到虎圈里饲虎。
打狗还要看主人,韩嫣被打成如此惨象,刘彻的脸色拉下来:“阿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贱婢以男色魅惑勾引太子本就讨打,今天正好碰到我就一并收拾了,也叫他涨涨记性知道太子寝宫的女主人是谁!”陈阿娇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架子完全不把太子舍人放在眼里。
贱婢者。身份卑贱的家奴是也,一口一个贱婢让韩嫣感到莫大的屈辱。还不如曹时嘲讽他用到的弓高侯孽孙更好听些。
刘彻的表情很难看,几欲发怒的表情又被强行按住,片刻间神色缓和下来道:“阿娇姐不要在闹了,韩嫣好歹也是我的舍人。你在宫里打了他,明日宫外就要胡乱传闻了,还是名声要紧。”
“哼!谁敢乱说?让廷尉府缉拿归案,治个重罪发配到边地苦役,看谁还敢乱嚼舌根。”陈阿娇抬起头发现刘彻脸色不好,关心地问:“彻儿弟弟,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阳晒的久了头有些发晕?日头这么毒就呆在宫中,要是中了暑气可该怎么办呀?”
“我没事。”
刘彻尴尬的想挣脱陈阿娇的手。却无奈的发现个头和他相仿的太子妃已经捧起他的脸蛋:“看你这几天也不去找人家,脸颊消瘦那么多一定没少和那个贱婢勾搭,晚上我就和皇后舅母说一声。把那贱婢驱出宫廷免得你再受苦。”
“哪有那回事,我这几天在训练骑术为讨匈奴做准备,阿娇姐不要胡思乱想。”刘彻挣脱她的手,撇过脑袋时眸子里闪过一丝羞怒。
“没有?那你为什么这几天不去找我呢?我这些天想你想的好苦啊!几次到你寝宫都没找到你的人,你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
“这怎么可能呢?阿娇姐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我这几天真的很忙很忙。”
陈阿娇忽然柳眉倒竖:“刘彘。你不要与我推三阻四的,我知道你在嫌弃我年纪大不讨你欢喜。咱俩结婚几年你一直推三阻四不乐意圆房,要不是皇后舅母从中撮合,我至今还不能上你的床榻,你是不是在嫌弃我的身子并非完璧?我和你解释过,我小时候滑倒摔了一跤。”
“你还不住口!”
陈阿娇被吓的花容失色:“你竟然冲我发火?你竟然吼我!你忘记当年许过我造个金屋子住在里面吗?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承欢,我母亲整日里急的睡不着觉,三天两头到宫里问我有没有得太子宠幸,我每次都替你遮掩过去,你竟然吼我!呜呜呜……”
二十四岁的太子妃冲着十四岁的小丈夫哭哭啼啼,上古时代民风开放,但是妻子比丈夫大十岁成婚的情况非常罕见,那时候还没有所谓的童养媳一说,陈阿娇和刘彻的婚姻自始至终就不被世人所看好,毕竟太子妃年纪太大,当太子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的时候,太子妃已经三十多岁年老色衰了。
宫中宿卫眼见不妙如潮水般退的一干二净,曹时见识不好也想转身逃走,无奈走的慢了一步被刘彻叫住:“我刚才与少府一起研究新的马具器物,这些天就在这片跑马场练马术,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就把韩嫣调出寝宫让他去做太中大夫如何?”
陈阿娇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那不是生了一格,更容易在宫中行走了吗?”
看起来傻乎乎的太子妃心里精明的很,逼迫的刘彻无奈的降低要求:“那就改成谒者,在未央宫侍奉天子,这总该没问题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要和这不三不四的贱婢勾搭在一起,贱婢还不滚开!”陈阿娇一挥手,两个宫女架着如丧考妣韩嫣离开。
太子一脸无奈,谒者好歹也是郎中令属下的传令官,秩比六百石也不算太差,只是自由度没有太中大夫那么高,为了安抚使性子的陈阿娇也只好暂时忍痛放弃韩嫣,大不了过段时间调回到寝宫属官之内。反正六百石的小官空缺多都没有人担当,皇帝觉得没必要前簇后拥浪费人力物力。
十四岁的太子把二十四岁的陈阿娇哄的眉开眼笑,过了会儿陈阿娇发现曹时的存在。眉毛一挑:“哟!我到今天是怎么了,太子转性子习练骑术,原来是少府平阳侯也在,有劳你那么照顾我弟弟,那一顿鞭子打的他三个月不敢出府,到现在脸上还有浅浅的疤痕。”
曹时拱拱手:“太子妃殿下谬赞了,其实我也没做过什么。”
外臣见后宫妃子不必行大礼。永巷里的女人自有属于她们的一套规矩,身为九卿之一的天子重臣完全不用对太子妃卑躬屈膝。作揖就足够表示尊重了。
陈阿娇以为他害怕了,咄咄逼人地说道:“少府是没做过什么,我弟弟因为你被列侯打一顿,少府还真的什么都没错。我到是好奇你做了什么会怎么样?”
“那您觉得呢?”
陈阿娇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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