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要奏!”
刘彻顿时打起精神:“有话快快说来!”
“臣本居于平阳的一介乡野闲人,盖因先帝垂青许以帝姬。臣得以入长安拜先帝领受大恩,臣虽然年幼,却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夜为汉家江山出谋划策。幸而效果非凡深得先帝喜爱。得以添居陛下左右常伴跟随,而后新长安,造水车,铸新钱,迁豪民,斗富商,改农技,以至于粮食增。布帛涨,民心安。赞贤君,几年来殚精竭虑唯恐有负皇恩浩荡,至今已是精疲力尽无能为也!请陛下容许臣辞去少府,回乡作凡夫俗子,以免害了关中百姓,误了芸芸众生。”
曹时稽首一拜意态坚决,神情悲切。
刘彻感动极了。
少年天子一直记挂着曹时对汉家的好处,倘若不是上面有太皇太后,太后镇压,下面有三公九卿拦路,小皇帝早就把关系最好的姊夫提拔为丞相。
奈何,小皇帝地位虽然稳固,却没有能力完全掌握朝局,特别是无法摆脱两宫长辈的弹压影响。
“少府别说傻话,朕怎么能放任朝廷的肱股之臣回乡!你今年不到二十岁,想告老至少再等上四十年以后说,朕不同意!”
馆陶长公主顿时不乐意了,刚听说曹时自请辞职正想高兴,女婿刘彻突然脑袋抽筋强硬拒绝,险些又把她给气蒙了。
“彻儿,你这是做什么?少府请辞你就允许他走吧!你应该知道强人所难是不对的。”
刘彻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忍了半天,才露出一丝笑容:“皇姑姑说错了,年过七十的老臣们告老还乡,天子还需要再三挽留,少府今年十七岁,而不是七十岁,告老还乡还早的很呢!”
“那你再挽留两次吧!不能再多了。”刘嫖神态很轻松。
太后王娡心一揪,要说他对曹时的看法是必不可少的,这个大女婿论才干、见识是当世罕见的,太皇太后几次迟疑也是看重他的能力罕见,留着他对汉家江山有莫大好处。
或许命运注定,有才华的人都会有很大的性格缺陷,曹时的狂妄和狠辣超乎人们的想象。
他的脑袋里装满了无数个天马行空的思想,他的行动充满着荒诞离奇违反律法礼仪,要是认真严格执行汉律足以判处他100次不敬罪,每次都要拿掉他的官位和爵位贬为庶民。
只因为,天子把他当作心腹重臣,朝廷里有他的党羽摇旗呐喊,前后两任廷尉要么毫无作为,要么不敢作为,导致曹时的气焰嚣张,作出以重赂罪名清退三公九卿,夜袭堂邑侯府捉拿隆虑侯陈蟜的荒唐举动。
当初人们都被吓蒙了,没有人注意到曹时已经超出限度逾越了本分,时至今日尘埃落定那么久了,回过头来咀嚼那一日的变化,曹时的飞扬跳脱跃然纸上,太后王娡也难免加重对大女婿的不满。
可是王娡很明白,她只是个后宫女人,自己的看法不具有参考性,更不应该去干扰儿子的判断。
她不是窦漪房,更不是高后吕雉,她只是王娡,不想做任何人。
所以她,真心希望曹时留下来,不管她多么讨厌大女婿,都不愿意放弃离去。
太皇太后脸色好看些,大概因为这个刺头主动退让,让窦家老太太难得的露出笑容,这个瞎眼的老妇人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曹时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馆陶长公主高兴的太早了点,我说辞官与您的指控没有关系,只是不愿意再受闲气罢了。”
什么!
他还敢冷笑,他还敢说受闲气!
馆陶长公主攥着衣袖恨的牙齿快咬碎了。她真想撕烂曹时那张脸皮,看看这混账小子到底是不是两层脸皮,换做其他人被说到脸上早就没脸坐在这儿不动了。曹时可以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地步,一动不动的说完一堆话再说句受闲气,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太皇太后皱眉说道:“少府,请记住你作出的辞官承诺。”
“太皇太后请稍安勿躁。”
曹时回过头说道:“制衣坊是臣的产业不假,造纺织机织布机提高效率也不假,布帛价格走低并非有意控制,只是货物供大于求的正常变化。我今天不卖布帛,明天布帛价格就会一路走高甚至超过原价,我继续大量出布帛明天的布帛价格还会走低。因为我家的布帛出货量大,虽然生丝较粗工艺值得改进,但是效率和成本已经远远好过织户的效率,当市场中出现物美价廉的产品。百姓自然而然的会作出选择。”
“你还敢狡辩!”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臣的制衣坊出产量高让布帛更便宜,对长安百姓和天下黎民都是件好事,试问今日买2匹布的价格等同于过去买1匹布,百姓省下的钱是否更多了,买布做衣更加从容,天下黎民都能穿的起花衣裳,臣错了吗?传统织户手段单一效率低下,臣府中工匠改造的纺织机织布机效率高产量大。劳动分工明确纺织的成本更低廉,无形中促进汉家的织布技术发展。臣错了吗?
织户卖不动布帛,逐渐放弃独门独户单干策略,可以加入侯府的纺织作坊安心做工,既不用为苦口婆心卖布帛担忧,也不用为行情涨跌而耗神,安心的做织布工,管吃管住发粮给工钱,全部算算绝对比一个月从头忙到尾还赚不到几个钱更划算,不但解放了织户的劳动力,还给天下七百多万户家庭的妇人指条明路,进作坊做活比在家忙里忙外种田带娃更划算,解放那么多劳动力,臣错了吗?
第364页
同类推荐:
梵行、
穿书之欲欲仙途(NP)、
女配她只想上床(快穿)、
顶级暴徒、
碎玉成欢(np)、
快穿之渣女翻车纪事[H]、
[快穿]与魔女的交易、
(快穿)插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