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时面色不动:“吕嘉。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一个越人,为了越人的利益放开胆子威胁汉人,你的胆识令人钦佩,但越人没有资格与我谈判。”
“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失败者,理应接受胜利者的支配。如果你们拒绝支配,我不介意清洗掉整个越人部族。”
他的脸色瞬间大变:“你威胁我?”
曹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真的很有趣,到底说你信心十足,还是不知进退呢?也罢,随便你怎么理解,请回吧!”
吕嘉恨恨的瞪了一眼怏怏而退,纵然他心比天高又能如何?
南越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十二万南越军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汉军的进攻并没有停歇,第二天一早十五万大军漫山遍野的铺开,三越联军的大营是待不住了,后撤到龙川城继续坚守。
龙川是一座不起眼的夯土城,可就算在不起眼那也是个城,不是普通的土围子。更不是木头扎起来的大营,前期经过数个越的工事加固,夯土墙又加高七尺,城墙厚度增厚五尺。颇有点坚城的味道。
越人三王摆开阵势要坚守下去,打持久战是越人占便宜。越人坚信汉军坚持不了太久。
赵眜一夜没睡,早餐时忧心忡忡的听完战报,就听到他的儿子赵婴齐来到龙川城。
“婴齐,你怎么来了。赶快回去。”
“父王您比以前瘦多了!”
“你不应该在这里,听我的话快回到番禹,此地不安全。”
赵婴齐摇了摇头:“番禹的情况也不好,曾祖父病了,王宫里乱做一团,赵遂请示我是否撤回到番禹平复人心。”
“赵遂是胡闹!他守着五岭的重要关口不管,回什么番禹!我竟然连他的作为都不清楚,这混账东西疯了吗?”赵眜气极了。
“父王,这场战争不能打了,再打下去人心都散了,越人听到车骑将军的威名很害怕,曾祖父病重期间还念叨过几次,您应该早点降服。”
赵眜闷着头不吭声。
除掉派出吕嘉,他又派出三波使者去汉军大营谈合议,提出的要求也是一降再降,只求留在番禹遥尊天子,继续当个太平诸侯王即可,汉军就是不松口。
他觉得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即便想让也没有继续退让的空间,夜郎王金竹的遭遇他是知道的,去长安城为皇帝唱歌跳舞太侮辱人格了,他宁愿死在番禹也绝不会承受这般侮辱。
“孩儿愿意配合丁公也是迫于无奈,您不应该派人支持丁公追杀平阳侯,不论他死活都会遭到汉人的严厉惩罚的。”
“我也是昏了头,悔不该当初啊!”赵眜叹了口气。
时至今日再多说也无益,汉人不同意和谈堵死了服软的唯一机会,越人明知打不过也要硬着头皮去打。
父子俩谈话的当口上,东瓯王驺贞复悄悄的离开龙川城,出现在十里外汉军大营里。
“东瓯王驺贞复拜见车骑将军。”
“不敢,东瓯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多包含!”
驺贞复忐忑不安的坐下来,他只带了一个贴身随从乔装打扮混出城门,连身边的亲信大将都没干通知一声,生怕消息走漏出去银器轩然大波,三越联军里东瓯只有两万人,其中一万是七拼八凑来拉壮丁走来的乌合之众,不论军事实力,经济实力都是三越垫底的。
三越里东瓯最亲汉,其次是南越,最次是闽越,驺贞复就像他的祖先一样是亲睦大汉帝国的,若不是他儿子驺望被丁公掳走,稀里糊涂的上了三越反叛的贼船,他还在东瓯国好好的当诸侯王,他在三越里是反抗最不积极的,一直找机会给汉军通风报信。
报信的内容非常丰富,三越联军的大营所在地在龙川境内,南越大将赵遂的性格志向,南越国境内的各种小道消息,南越军人散居在村庄里的消息他是不知道的,赵眜把这事当作内务并没有告诉东瓯王,只要他能说的全部都告诉汉军了。
驺贞复就是三越军里的猪队友,早早的把两个队友拿出来卖了数钱,反正东瓯国连年受到闽越国欺辱,同族兄弟还不如汉地的外乡人对自己人好,他早就有心内附大汉帝国当个太平王侯,若非国中的大臣们反对激烈,早几年就促成内附了,因为闽越国的压制越来越强,驺贞复渐渐抵挡不住闽越军的进攻压力,还不如趁机内附比较划算一些。
对待高级间谍,曹时竭尽全力好言安抚:“东瓯王辛苦,让您深入敌营做间也是迫不得已,陛下对您的表现非常满意,许诺会保留您和您的族人最好的待遇,决不让东瓯人再受闽越国的欺辱。”
驺贞复感激涕零:“多谢陛下恩典!我没有太多的想法,天子收回我的诸侯王也可以,做个列侯也没有关系,只希望家眷臣子能获取关内侯的爵位,关内侯是可以是希望提到,我的子民内迁到豫章郡、会稽郡也可以,他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和渔民,绝不敢对汉家有半点不敬之心。”
“请您放心,最迟再忍耐一个月即可见分晓。”
龙川城不好打也不急着打,二十万汉军里有十万夜郎仆从军,战力和士气是值得怀疑的,汉军的主力翻山越岭携带马匹已经是极限了,攻城器械地取材缓缓制作。
僵持下去符合三越联军的思想,但是他们没想到攻势放缓并不意味着停止进攻,送走驺贞复立刻召开会议商讨分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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