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发白,两人醒来时,发现竟互相靠在一处睡了一夜,不禁有些尴尬,立刻分开,不敢直视对方,一个去牵马,一个去喝水,装着很忙的样子。
收拾停当,待要出发,两人却又犯了难,一匹马,两个人,可是,此时的两人却不像昨晚那样,为了脱身,无所顾忌。“礼”字摆在面前,便连一个洒脱的叶白宣,都有些为其所困。
正在犹豫间,却见树林中冲出三人来,江篱一看,竟是诸葛醒与另外两个青元帮弟子。三人显得极为狼狈,灰头土脸,身上血污满布,全没个样子。
江篱初见三人,略显吃惊,已做好要打斗的准备,却不料那三人见了他俩,更好似见了鬼,腿脚发软,几欲跪下,抖抖缩缩,说不出话来。
叶白宣见状,心知必定有异,上前逗笑道:“你们三人这是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吗?”
其中个子最为矮小的男子,看来年龄不大,听得叶白宣如此说,满脸惊讶,叫道:“你怎么会知道?”
叶白宣只是随口胡说罢了,却不料猜了个准,也是有些得意,更是吹嘘道:“看你这三人的样子,就知道,昨日晚上,必是跟死人过了一夜。说吧,青元帮里出了何事?”
那矮个子看了看诸葛醒,见他没发话,便自顾自道:“青元帮里昨晚出了大事……”
“没了。”诸葛醒突然开口,说出这两个莫名的字。
“什么意思?”便连江篱,也有了好奇之心。
“天下再没有青元帮了。”诸葛醒面露悲伤之色,“昨日夜里,青元帮被人灭了。”
说到此处,三个大男人,竟都流下了眼泪,不知是悲伤,还是惊吓过度。
“知道是谁做的吗?”叶白宣问道,“那个云庭,是不是也上了西天?”
叶白宣极为在意云庭的生死,他的心里,直将那人看成了登徒子,只可惜诸葛醒一番话,打碎了他的幻想。
“那云庭早带着人走了,大约三更时分,一个黑衣人杀了进来,见人便杀,不论男女,或是老幼,一个不留。整个青元帮,便这样让他杀的几乎没个活人。”
“你们刘帮主,还有十二堂堂主,这么多人,竟敌不过一个人?”又是他,必定又是他,江篱一猜便知。他果真没有放过青元帮,这天下,他究竟还有多少人要杀?
诸葛醒一听刘靖名字,又忍不住泣道:“刘帮主被那恶人给杀人,帮中兄弟,无人是他对手,他又是半夜而来,人人都已睡着,你看我们三个,都只穿着单衣,好些兄弟,连兵器都未拿到手,已命丧他手。”
“想不到,他的功夫竟是如此厉害。”叶白宣不禁也觉得此事颇为棘手,虽则他半夜偷袭,占了优势,可若没点真功夫,也怎能将个青元帮,几乎杀得寸草不生。
“这么说来,现在青元帮,只剩你等三人?”
诸葛醒摇头道:“倒也不是,也有些兄弟趁乱逃了,这会儿只怕是再也不敢回青元帮了。”
“那你们三人,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诸葛醒看着叶白宣,像是被人戏耍了一般,怒道:“方才你不都说了,我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嘛,这自然是与死人混在一处装死,才能瞒过那恶人,待他走后,才逃了出来。”
叶白宣晃着手中长剑,唬道:“可惜,你们过得了他那一关,却过不了我这一关。”
“你!”三人惊呼,只觉小命难保,除了诸葛醒,另两人已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只求保命。
江篱拦住叶白宣,对那三人道:“快走吧,我只能保你们一刻。”
三人如闻大赦,顾不得说个“谢”字,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转身便逃。
晨风吹来,江篱只觉身上发冷,颜碧槐的死,已成一个越来越复杂的谜团,她,到底要到何处去找寻那个男子?
“江篱,你非要找到那人不可?”叶白宣总觉得事情有恙,“颜碧槐的死,真与那人有关吗?”
“即使无关,他使的也是三生门的功夫,他若再不收手,只怕总有一日,整个武林便会与三生门为敌,到了那时,只怕比他一人,来得更危险,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江篱跨步上马,竟不与叶白宣打招呼,一个人往密林中冲去。
“江篱!”叶白宣的喊声在她身后,越来越远,她却只当未曾听见。
夜雪停在了青元帮的门口,还未下马,江篱便已看到门口躺着的几具尸体,看样子,他们都是在夺门而出时,从后面中了飞凌掌,每个人中掌位置不同,死相却是大同小异。江篱只觉眼中只剩红色的血迹,将整个青元帮都看成了红色。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还要来此处,那个人,必定早已走了,他是个聪明人,断不会留在此处等她来抓。她来此处,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能更为坚定心中的念想,当她想要放弃时,脑中只要想着今日所看到的灭门惨案,便不会轻易动摇。
江篱也不知在马上待了多久,看了多久,只是终于想到要下马,走进那扇大门,去将那情景看个分明。
一只手遮在眼前,江篱只觉有一股力将自己往后拉去。她扯下那只手,看着来人。是叶白宣,这个世上,怕只有他,还会来此处寻她。这样的一个人,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救自己,为何竟会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是为了补偿,还是说,自己原本便误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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