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宁笑了声：“我还是别祸害别人闺女了。你衣服能水洗吗？等下和我衣服一块儿洗了。”
    “可以。”毕昱瑾诚心道：“辛苦你了。”
    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老板，你懂吗？
    老板不懂。
    小员工任劳任怨洗完衣服，换了床单, 拿出两床被套, 然后对老板道：“毕总，你睡外面还是里面？”
    毕昱瑾踏进主卧, 忍不住打量了一下。
    卧室比较大, 摆了一张一米八的床，衣柜和连体书架都是定制的，书架上摆了一些小玩意儿，还有一些手办周边。
    邱宁一回头, 就看见毕昱瑾目光停留在一个傀儡娃娃布偶上，心中操了一声。
    大意了，忘记藏好这些小玩意儿了。
    人设不能崩，他语气平静：“那个是夹娃娃夹起来的。”
    “挺可爱。”
    当然可爱！
    那是劳资熬夜拼了手速和网速才抢到的限量款！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能送我吗？”
    邱宁呼吸停住了。
    他缓缓转头，神情呆滞。
    自己好蠢。
    为什么要说是夹娃娃，他完全可以说是别人送的啊！
    毕昱瑾忍着笑：“不行吗？”
    当然不行！
    邱宁语气干巴巴地：“啊，这个，我挺喜欢的，要不我给你送个别的？”
    见他这样子，毕昱瑾没忍住，笑开来：“逗你的，我不要。”
    邱宁：“哈哈哈，好。”
    躺上床，邱宁全身都松活下来，好不容易下一次早班，结果还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累。
    窗外雨声似乎小了些，雨滴有节奏的敲在建筑物上，让人听得昏昏欲睡。
    “毕总。”邱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问：“你为什么会转回来接我？”
    天气凉快，屋内连空调都不用开。
    毕昱瑾身上盖着薄毯，轻声道：“人事部说你没走。”
    邱宁愣了下，掏出手机，给小南发了消息。
    市场部邱宁：你让毕总来接我的？
    人事部小南：？？？
    人事部小南：谁来接你的？？？
    这话邱宁没看明白。
    市场部邱宁：嗯？不是你告诉的毕总？
    人事部小南：我要有那本事召唤出毕总，不在MR横着走？
    人事部小南：是玉子说你人没走，也没车，我就在群里顺嘴问了一句，有没有人在附近顺便带你一程，我当时还@你了，但你没回消息。
    人事部小南：还是你牛逼啊，邱宁，后台很强大。
    他后台不强大。
    他后台要是强大，能为了万把块钱工资这么当孙子？
    市场部邱宁：下午没看手机，谢谢了，回头请你和玉子吃零食。
    人事部小南：零食就免了吧，减肥。
    人事部小南：多肉瓜瓜冻两杯，少一杯都不可。
    市场部邱宁：……
    他忍不住笑出声。
    “还没睡？”毕昱瑾的声音沾染了些困意。
    邱宁关掉手机，忙道：“睡了。”
    想了下，他还是补了句：“谢谢你今天来接我。”
    旁边的人翻了个身，动静不大，邱宁还是捕捉到了，下意识转过头去。
    屋内没开灯，什么也看不见，但感官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也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屋内不止他一个人。
    怎么说呢，感觉还不赖。
    房子他搬进来没多久，装修完，又晾了一段时间，也才住了一年。
    平时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像现在有点人气，还是挺好的。
    虽然有了些困意，但却睡不着，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小区多少钱一平方米？”
    “现在已经快一万了，我买的时候七千多，那时候这边什么都没有开发，很多人都不看好。”
    “那你胆子挺大。”
    “被逼的，不然就要流浪街头了”邱宁淡淡道：“好在首付便宜，不然也不敢下手。”
    他叹气：“还有十多年房贷要还，总归房子是自己的，心里踏实。”
    毕昱瑾没接话。
    邱宁往被子里面缩了点，似乎很久没跟人这么聊过天了，一时间停不下来：“你们土豪肯定不懂我们无产阶级的苦，房贷、车贷、父母的赡养费……还不算人情往来，我首付还是借我姐的，一万的工资看着多，杂七杂八再一扣，卡里就没剩什么了。”
    毕昱瑾认真听着。
    他的小号微信上，还有秋宁给他转的两千块钱，一万块对毕昱瑾来说不算什么，秋宁却要分五个月还。
    邱宁跟人聊完天，心情都畅快了许多。
    旁边人起了身，他问：“上厕所？”
    “嗯。”
    “厕所灯在左手边，能看见吗？”他说着就要起来。
    “你睡着，我知道。”毕昱瑾阻止了邱宁的动作，个子在黑暗中更显高挑。
    邱宁将床头的夜灯打开，暖色不伤眼，只能照亮小片地方。
    “那你快去快回。”
    等人离开后，邱宁又拿出手机玩了一会儿。
    瑾：睡了吗？
    邱宁眼睛瞬间亮了。
    QN：躺床上了，还没睡。
    QN：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瑾：没有，在朋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