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深还没反应过来,忽然就被推得向后仰倒,眼前是头顶的天花板和沈文钦笑眯眯的脸,浑身都动弹不得了。
输了,也结束课程了。
应深展开双手,完全放松地躺在地上。
沈文钦压着他,手还放在脖子上,“不反抗一下?”
“累了,不想动。”应深一脸倦意,半闭着眼,懒懒的,“而且这样了,还怎么反攻回去?”
沈文钦:“办法是当然有的。”但看应深的状态,膝盖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不停喘着气,看来的确是累极了。
“算了,下次再教你。”沈文钦收回膝盖,左手还抓着应深的手腕,半跪在他身边,扯了他一下,“起来,刚剧烈运动完不能直接躺下,是常识吧?”
应深当然知道,但太累了,空气吸进胸腔,都感觉喉咙火烧的痛,四肢酸软,一点都不想起来了。
但沈大教练很尽职,说不让躺,就是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拉了起来。因着惯性,应深扑进了沈文钦怀里,然后才扶着他的胳膊站直。
沈文钦把毛巾随手扔到他头顶,拽着他的胳膊向前,“走,冲个澡,去吃饭。”
应深被拖着走,毛巾挡住视线,有点踉跄,把毛巾扯下来,“你请客?”
沈文钦点头笑,“我请。”
应深又问:“吃什么?”
沈文钦:“奖励你,喝一桌的香草奶昔怎样?”
应深想象到那个画面,眼睛竟然亮了一下,“好是好,可不顶饱的。”
“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啊,你是对香草奶昔爱得有多深。”沈文钦勾着他的肩膀,笑,“吃什么,待会在路上商量也不迟。”
“哦。”
两人并肩,跟亲兄弟似的亲密向外走。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认识了半年多,一同破案,默契越来越好,大概就算对别人说他们从小就认识,也不少人信。
……
又到了回省厅上班的日子。
应深倒了杯温水,走向办公位坐下,慢吞吞地喝着。简迪坐在他隔壁,就一层玻璃隔开,她伸长了手,用笔敲了敲他的肩膀。应深看过去,她就笑眯眯地趴在玻璃隔板上。
“你知道吗?江启阳那家伙,前天喝醉了,拿着手机给厅长打电话,还很不客气地骂了厅长一通。”
应深呛了一下,想起厅长的包公脸,抿嘴忍笑,“太惨了。”
语气倒是没听出多少同事爱,就只是在幸灾乐祸而已。
“应深,你感冒了?”简迪听出他声音沙哑。
“有点。”应深点头,喉咙痛咳了一声。
在简迪眼里,应深就是抱着水杯乖顺地端坐,白白净净,声音又沙哑,莫名像回到了变声期,小小少年,一声不吭的样子,特别招人疼。
于是,她忍不住母性泛滥,伸手摸了摸应深的头顶,“没事哈,很快就会好了。”
应深顿时一脸无奈。简迪比他大一岁,经常就以姐姐自居,喜欢照顾他,好比现在跟哄小孩似的语气。
调侃多一会之后,应深就干脆闭嘴不说话了。简迪觉得非常遗憾。
沈文钦看了,也来凑热闹,不断逗他,“应深——应深小朋友,说句话呀,听到我说话了吗?听到吱一声呗。”
应深充耳不闻,被闹多几下,就转头瞪他一眼。
沈文钦笑眯眯,托下巴说:“没事,你不说话也行,凭我们的默契,你随便示意一下,我都能懂你说什么,不用张嘴。”
这话说得极满,应深一听就觉得他是在戏谑卖乖,翻了个白眼,完全不信。
话题就又回到了上司大佬身上。
“厅长从出生起,就默认只带了一个表情包吧,永远面无表情,八风不动,上次发火也就眉毛动了两下,语气吓人而已。”
“之前面对炸.弹犯也是,对方都冲到厅里,对他大吼要一起死了,他还能特淡定说,冷静,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有什么是能让厅长害怕的吗?”
嘀嘀咕咕八卦了半天,都没得出什么结果。王
“在聊什么?”一个浑厚淡定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厅长……”
一回头,话题中心的厅长大佬就站在背后。众人的表情跟见鬼了差不多,哈哈哈尬笑,互相之间眼神飘着——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点声音!
老厅长犀利的眼神一一扫过他们,然后微抬下巴,冷冷说:“有案子。”
“收到!”
众人的声音整齐划一,响亮有力,然后立刻分散去认真工作。同时,心里默默道,以后绝对不能在背后偷偷说厅长了,就算要说,也得关上门了再说。
应深和沈文钦接到的是路人猝死案。
市内发生多起,均在繁华街道路边,不知何时躺在那里,蜷缩着,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呼吸,死在温暖的春日阳光之下。
沈文钦:“死者无心脏病史,多起死亡发生后,引起重视,经过法医解剖,发现均死于阿义马林、钾等药物,静脉注射了致死的剂量。”
应深:“这类药物高剂量可引起心脏传导阻滞,减弱心肌收缩力,同时还可能引起心律失常和昏迷。”
桌面上是被害者的资料。
“流浪汉,外省来此处务工的青年,普通的家庭主妇。一开始是高风险人群,即便死了也不会很快被发现。后来再加大难度,寻找更大的刺激,转向低风险的普通人群,很普遍的目标人群选取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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