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戮刚想说“我是瞎说的聂队别当真”,可那个“我”字都没有说完,聂铮就先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有根据吗?”
聂铮不觉得于戮像是那种话不过脑子就说的人,他应该总有自己的道理吧。
于戮垂下头,还是决定先不提那个爱栽赃的家伙的事,选择换一个也同样正确的角度来分析:“聂队,你们有查过当初沈余的聊天记录嘛?”
“嗯,”聂铮看着路,“但是都删光了,技术部也说恢复不了。”
于戮小手摸摸下巴,装出一副电视剧里侦探的样子:“那假设凶手,也就是指使陆宾的人,他清空了沈余的所有聊天记录,却发现他姐姐沈舒这里有备份呢。”
聂铮不得不说这个假设是可以成立的,可无奈拓宽的幅度太大,导致可能性低得离谱,简直就是一个脑洞大的人的想象。
“沈舒的手机被当作证物扣押着,但貌似没查出什么,”聂铮表情严峻了几分,他本来就不是真正抱着完全去慰问的心去的,这么一来就更加坚定了要弄明白那个陆宾的作案动机的想法,“去他们家拜访一下再说吧。”
于戮似乎终于摆脱了紧绷着的状态,身体往后仰,两只手臂伸懒腰伸到了天窗玻璃上,整个人放轻松了很多。
“好嘞~”他慵懒地答道。
聂铮开车其实还算熟练,毕竟这辆车也买了好几个年头了,不过载人一起的情况之前几乎是没有的,顶多也就拉着那几个同事偶尔跑过几趟。
于戮轻笑着,正享受两个人片刻的宁静时光。
……
他们很快来到了沈家门口,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妇人,头发有点凌乱,白头发像是近几天刚窜出来的。
这人就是先后死亡的这对姐弟的母亲了,于戮觉得这人也是挺厉害的,至亲至爱的人死了,居然还能支撑着身子来迎客。
聂铮双手把慰问品送上,带着于戮一起被请进了屋。
“二位随便坐,随便看,我去倒茶。”沈母说着要去拿烧水壶和水杯。
是个人都能发现她身子在颤抖,她年龄其实也不大,可能六十岁都没到,看那样子却是快要像个濒死之人了,让人想要上前去搀扶。
于戮忆起之前看见的秦逸所装出来的那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在真正悲伤到极点的人面前还真是拙劣。
两人始终还是没忍心拒绝沈母的好意,一人手上端着一杯茶水,跟沈母面对面正襟危坐。
静下心来一看,这房子其实很小,甚至很难想象这里曾经住下过一家四口,唯有看看墙面上那几张找空位放的全家幸福,才能感受到一些温馨的气息。
——已不复存在的温馨。
“沈阿姨一个人在家?”于戮坐不住了,一口干了水杯里的茶在客厅里到处晃悠。他倒也不是不懂事故意不礼貌,而是想趁机翻翻看会不会有什么对破案有用的东西。
沈母没有精力睡太多话,靠在沙发上,话语间流露出疲惫:“是的,我丈夫他……心脏病犯了,在医院,我过会儿去看他。”
心脏病为什么会犯原因很明显了,膝下两个孩子一前一后都丧命了,论谁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两人沉默无语地点点头,异口同声说了句:“节哀。”
“沈阿姨,能让我看看您孩子们的房间吗?不乱动,就看看而已。”于戮摸到了一间房间门口,看着上面挂着的标识知道了这是两个孩子共用的房间。
沈母闭上眼,头微微动了两下,算是同意了。
于戮推开门进去了,外面聂铮还在跟沈母寒暄着聊天,聂铮不敢多刺激她,绕来绕去只说请她放心。
于戮没再听下去,这种客套话在他看来太没意思,他走进那小房间,里面赫然出现两张几乎紧挨着的床。
右侧的床看陈设应该是沈舒的,于戮边走近边回忆着资料上的内容:沈舒平时是住在大学宿舍的,去酒店前几天正好因为暑假学校放假因此回家休息,也就是说去酒店“赴死”是从这个家中出发的。
照道理这里应该是线索残留挺多的一个地方。
从床再往里看,有一个硬挤出空间放的书桌,上面有一些已经再也用不着了的学习资料。
于戮轻轻把那些资料一份一份轻轻翻动,窗户有一条细缝,一不小心把其中一份吹到了地上,他下意识地先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一束刺眼的光线正好扎到他。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捡起资料,一张照片正好掉出来,似乎是放在桌角不小心夹进去的。
他捡起来看了看。
是一张日常的合照,相纸有点泛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是他们一家四口,旁边还有另外一个小孩子——于戮不认识,只微微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照片上那个小孩儿跟沈家的两个差不多大,但看上去瘦小很多,拍照时还刻意贴近了沈舒,一副老实相。
于戮觉得这照片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有点在意那个陌生小孩是谁,所以拍了张照偷偷存着。
他想出去看看那两个人聊得怎么样了,不料脚一不小心磕到一个放在地上的东西,他又低下头一看——是一台笔记本电脑,看样子似乎是故意放在地上的,还被各种东西覆盖在下面。
于戮抱着满肚子的好奇打开电脑,电脑没有密码,轻松就打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正好有几张照片正显示在主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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