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搬上救护车了,泥土里掺着树叶和杂草的地面上有一片殷红,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催吐剂。
“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武雯捂着口鼻,“估计昨天晚上就断气了。目击者又是个学生,差点吓得撅过去,这次内脏都掉得东一块西一块了,像是在报复。”
聂铮听到“报复”两个字,感觉有点可疑:“是连环杀人犯所为还是模仿犯罪?”他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踩到地面上的血迹。
他现在对不远处的那仓库有点心理阴影,实现尽量不往那里看。
“不清楚,”武雯挠挠头,“目前没发现现场有凶手留下来的作案痕迹,但是这次手法感觉又残忍了不少……”
这次的尸体实在是相比较而言太过吓人,聂铮用奇怪的姿势拍了几张现场照片,觉得不太会有什么大用处,活动了一下脖子,看到江久跟邰明明从车上下来赶到这儿了,赶紧跑过去。
“啊聂队,”江久被车颠得头有点晕,“现场什么情况啊?”
聂铮和武雯像说相声一样把事情跟江久和邰明明讲了一遍。
“聂队,不知怎的……我想起了拼图,刚开箱的那种,立体的。”江久说话的时候好像在开玩笑,可面部表情都快要不适到扭曲了,挺可怜这个死者的。
“死者身份和学校都确认了吗?”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武雯一只手插着腰,左右看了两眼:“随身物品里找到学生证了所以能确认,跟林烩一个学校一个年级……所以才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啊。”
不过事实上只要把林烩定为栽赃目标,就可以理解是凶手故意从他身边的人下手。然而问题在于,现在警方都知道林烩不是凶手了,那这一切的原因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真特么搞不懂搞不懂啊啊啊啊,”邰明明抓着头发看上去很郁闷,“凶手干嘛要预告自己要栽赃林烩?这不是纯粹告诉咱林烩不是凶手吗。”
“有可能是凶手想吸引我们的视线在林烩身上,真正当作替罪羊的另有其人,”聂铮微微眯着眼睛,透露出严肃的样子,“但这方法实在太拙劣了。”
“拙劣也得认啊,”江久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指明了林烩,那再小的可能,咱都要保护好他的生命安全。”
聂铮低声说“嗯”,看着现场又定定地看向远处没关上门的救护车上蒙着白布的尸体,不禁对这年轻的生命感到惋惜。
“过会儿去死者学校一趟,”他心态不太好,“问一下老师什么的,这孩子平时怎么样。”
江久和他对视了一眼,认命了,还是自己陪着。
……
其他几人包括后来才过来的小凯都被聂铮安排去别处调查走访了,聂铮拉着江久跑到学校,说明情况后顺利地见到了死者班级的班主任。
于是乎二人惊奇的发现,死者和林烩同在一个班,座位挨得也不远。
缘,妙不可言——虽说不知道是不是凶手刻意而为之。
凶手的范围自然是在缩小,但不确定因素还是太多,始终无法控制到一个可以逐一排查的范围。
关于死者的问题,那老师和两人单独在办公室时全部如实回答了:这个学生平时在学校比较霸道,“黑历史”挺多的,力气也不小,不像是轻易就会被弄死的存在。
——可是看那具尸体,只有表情是惊悚的,身体上却没有太多挣扎,好像是发现被袭击的时候为时已晚了吧。
“这位学生最近有跟什么形迹可疑的人物有交集吗?”聂铮坐得很端正,一只手臂被吊着的瑕疵好似可以忽略不计。
江久在一旁摆着心好累的表情记录着。
那位老师开始思考聂铮提出的新问题,最后也只能苦恼地摇摇头。
聂铮和江久刚准备离开,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声,随后打开了:“老师,上课铃响了。”探了个脑袋进来的人好巧不巧是林烩。
“咦?二位警官怎么也在?”林烩有点慌张,知道自己不该进来,连忙就想鞠躬道歉。
聂铮觉得这个时候回答”昨天跟踪你的那个人死了”有点不太合适,想了半天只说:“出了点事。”
林烩有点懵。
老师赶紧尴尬地打圆场:“你先出去吧,我马上来。”
“哦……哦哦好的。”林烩乖乖地关上门出去了。
“插个题外话,”聂铮盯着门,好像能看见林烩的影子一样,“老师,你们班林烩性格怎么样?”他是在耿耿于怀于乔小治说的这个孩子过去皮得很。
老师愣了一下,微抬着头回答:“挺好一孩子啊,成绩不错,也挺老实的,就是……”
江久抬了抬眉:“就是什么?”
“唉,他太老实了,又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请假,经常会被同学欺负,”老师说话时有几分伤感,“我们当然是只要发现就制止处罚,但这孩子还是免不了被冷落。”
聂铮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去世的那个学生……欺负过他吗?”
老师点了点头。还真有。
......
聂铮觉得他这一趟来得还是挺值的,虽然一直很在意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但至少清楚了死者为什么要跟踪林烩——欺负林烩后被罚了,简而言之就是要报复呗。
“看来凶手又回到了以往的作案习俗,”江久跟在聂铮后面,看了两眼手机,“杀的人总是看上去干过什么坏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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