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做了个梦。
是一个晴好的天气,他记得昨日终于见到了她,她还让自己再来,今日若是再去找她,她应当也不会厌烦自己。
他打定主意,下一刻人便落在了她的院子里的梧桐树上,春天的叶子嫩绿,树叶层层迭迭,能很好地遮掩住他的身形,他从窗子外能看到她倚在榻上翻看着话本,纤薄的春衫遮不住她的冰玉似的肌肤。
雪白的,软嫩的,像白玉糕似的香甜,他摸过,尝过,知道她的味道也是诱人的。
他忍不住渴慕,便飞身到她身旁,她一见他,便笑起来,和往常眉开眼笑的样子有些不同,有种蛊惑人心的意味。
他心想,她大概又要使坏骗她,可身体却情不自禁地朝她靠去,她竟一下就勾住了他的衣衫。
她拉住他的手,两人突然又变成六七岁的模样,她嘻嘻笑着道:“我们来扮家家酒吧。”
她在他颊边啄了一口,便滚到一旁,用稚嫩的嗓音喊他“夫君”。
他脚步不稳地跟过去,被她绊住。转眼便见她仰倒,躺在了榻上,又变回少女的模样。
他不知怎地竟也俯身趴在了她身上,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她的下身未穿亵裤,赤条条的两根纤腿就架上了他的腰。
天明明还亮着,可室内忽然就变得昏暗起来,橙红的烛火明明灭灭,烧得周身泛起了热意。
他舔了舔唇,喉头滚动,想找水喝,转眼却见她将才看的话本散落在一旁,书页被翻卷到熟悉的那页,赤条条的男女二人抱在一块儿,男上女下的姿势正和他们此刻别无二致。
她也见着那图,吃吃笑起来,气息吹拂在他耳侧,酥痒到他心口那处。
他耳朵动了动,转眼看她,她的衣衫不翼而飞,她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她的左手攀上他的肩,右手轻轻扯开了他的衣带。
他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疤,紧紧握住衣带不放,她像是能读心似的:“别担心,都已经没了。”
他放下心来,任她剥落衣衫,身上果然不再有那些被刀剑暗器所伤后留下的疤痕。
再去瞧她,可除了一张小脸和纤瘦的四肢,她的身体像在隐在云雾间,看不真切。
她的手在他光裸的脊背上摩挲,食指从脊椎骨由上往下轻抚,又顺着肩背到腰肢的肌理游走。
他应当是不怕痒的,可如今被她这么轻轻挠着,酥酥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一股热流往下丹田处汇集。
她的手从背后踱到前身,渐渐向他身下摸去。
惹得他猛地绷紧了身体,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他惶然,却不愿让她停下。
他有些恍惚地盯着她微启的双唇,缓缓低下了脑袋,一口含住她的唇,惹来她嘤咛一声,却未被拒绝。
她应当也是喜欢的,他含着她的唇,像吮着甜蜜的饴糖,渐渐不满足,将舌也一并伸了进去,他做过这事,还有些印象。
她双眼湿润迷离,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手却摸上了他腿间的物什,他学着话本图册的样子,将物什往她双腿间插。
他不知道下头是什么天地,却本能地挺动起腰腹。
她细声喘息起来,搂着他不放。
他心中欢喜,挺动得越发用力起来,不一会儿,眼前白光一片,醒了过来。
阿九盯着床顶失神片刻,感受到身下潮湿,起身掀开被子。他盯着腿间被洇湿的地方,蹙起眉头,隐约明白了十一说的话。
他换了条亵裤,又坐回床榻,想到梦里玉婵的样子,心跳有些快了起来,他起身套上外衫,又喝了杯茶,才走到窗边,推开窗子跳了出去,一路往隐阁外飞奔。
*
玉婵白日里虽然念着阿九,可到了夜里就将人甩到脑后,呼呼大睡去了。
量他如何也不会没事半夜爬闺秀的窗。
她睡觉一向安稳昏沉,今日原本也该如此,可不知怎地,竟做起了梦,梦里被一头恶狼追着。
她在丛林间狼狈奔逃,边跑边喘息,忍不住回头,想问它为何追自己。
可畜生不能言,只垂着涎水,目露凶光,四足发力,在她后边死命追着。
她不想被捉住,可身体累极,终于被恶狼猛扑在地。
恶狼全身的力道都压在她身上,前爪还抵着她喉咙,让她无法喘息也不得动弹。
玉婵多想从这噩梦里醒来,可越是希冀,越是不得挣扎。
她恍惚想到,怕不是鬼压床了,半睡半醒间,玉婵慌得瑟瑟直抖,她勉力睁开眼,竟对上一双荧荧闪烁的狼眼。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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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春梦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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