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婉想不明白，怔怔地看着他。
    傅辞修坐在一旁的红木椅上，请陆知婉坐另一侧。
    “婉婉，听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傅辞修看着她。
    “嗯，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山海经》书里的那些景况都还明于世，人与妖兽虽不多往来，相处也算是和谐……”
    夏朝，一个山脚下的不知名小村落。
    虽然时而有猛兽入村中搔扰，但都会被村落首领驱逐。
    在当时，一个村落的首领同时也是巫觋，地位很高。
    他那个时候，还没有修炼出人形，只有兽身。
    甚至他头上那根角都不如现在锋利。
    他第一次下山是被江清怀鼓动的，江清怀年长他一些，说人类的地界有意思极了，他之前随黄帝出征的时候都没有好好看过，这一回下山，发觉真是繁华无碧。
    说得他十足心动。
    他第一次下山，遇到的是一个小姑娘，出来采药草的。
    她脖子上戴着一串红玉，休型偏瘦，眼睛微微往上吊着，小鼻子小嘴的，很是娇憨。
    看上去她不过七八岁，看到那样大的一只妖兽，额顶有角，身后五尾，样貌也那样凶悍，直接软在地上吓哭了。
    他一靠近这小姑娘就像是开了闸似的，离得越近抽泣声越大。
    他没办法，这小孩身上没二两內，吃也吃不得，哄也哄不了，无奈从妖兽的地界里衔了朵䔄草给她。
    后世的《山海经》里记载，䔄草食之媚人。其实并无这样的功效，不过是能使容颜靓丽罢了。
    “你拿去吃了它。”
    他想着女人没有不想让自己漂亮的，不想她依然止不住哭声。
    哭得他烦了，就不管她了，转头回去妖界。
    他第一回下山就遇到这样麻烦的事，余下好几年也没有再下过山。
    第二回下山是因为春节。说来好笑，那时春节到了，江清怀和几个妖兽合计着要下山给点吉兆，便约着一起下山。
    从古自今的一些吉兆异象，大多不过是几只妖兽的突发奇想恶作剧罢了。亦或者是觉得待得闷了去人世间转转，障眼法没有施好，提前失效了。
    既然是江清怀要下山，江清怀和他关系好，自然不能少了他同行。
    几人折腾了一通，惹得夏天子仓皇祭天，谢上天引异兽出现降下吉兆，望上天护佑万民，保夏朝国泰民安。
    江清怀满意了，让大伙儿四散回妖界。说是这样说，好不容易下一趟山，大家都想再多逛逛。
    那时候的妖兽不多化人形。说实在话，那个年代的妖兽是皆不屑化人形，施个障眼法让世人看不着自己多方便，化人形还要另外修炼。
    他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那个小姑娘，和第一回不同的是，她已经长大了。
    柔顺的长发编成长长的辫子，上吊的眼睛颇有风情，鼻子如旧时一般纤巧。休态也有了少女初长成的风姿，只是也很瘦。
    她的詾前还挂着那一串红玉。X yushu5点c：o“ m
    她看起来很伤心，跪在一棵古树下，一边流泪一边祈祷，嘴里念着：“望上苍看在我阿妈多年来尽心供奉的虔诚上，让她熬过去吧，您已经收走了我阿爸……”
    他走上前，她注意到他，她已经长大，知道他不是一般豺狼虎豹之类的凶恶猛兽。
    她跪在他面前，病急乱投医一般地祈求他：“神兽大人，求求你，救救我阿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