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他俩就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只不过这猫,是只献殷勤的猫,这鼠是只比天鹅还要高傲的鼠。
她不见他,他就想方设法地出现在她面前。
如今功勋卓著、政绩斐然的乔景禹是各大报馆争先采访的重要人物,但对于这种抛头露面的事,乔景禹却是一概拒绝的。
然而,恐怕连董则卿和周泽明都没想到,乔景禹这样鲜少与媒体打交道的风云人物,今日竟会主动上门,要求他们的《城市晚报》对自己做一期专访。
不过,转念一想,他究竟为了何来,还需要多做解释吗?
周泽明把乔景禹领到季沅汐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季沅汐毫无防备地便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季沅汐吓得直把门重新掩上。
“沅汐!你这是做什么?乔部长今日是我们报纸的重点采访对象,你可别失礼!”周泽明手抵着门,与她对抗着。
“谁爱采谁采!我伺候不了这尊大佛!”季沅汐把整个身子都贴到门上,死死地抵住,不让人进来。
乔景禹在一旁小声对周泽明说:“别人采的话,那就算了吧……”
作为社长的周泽明哪能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于是十分严厉地教育起季沅汐来,“沅汐!这关乎报纸的发展声誉问题!我希望你可以公私分明,严肃对待!”
这周泽明本是她的国文老师,不仅有师恩,在工作上又对她帮助很大,他的话,多少她还能听得进去,何况他提到“公私分明”的时候,季沅汐也有些自惭形秽,于是慢慢地从门上挪开,低着头站在门后等人进来。
周泽明伸手虚点了点她,小声道:“你啊你,本职工作都忘了吗?”
季沅汐叹了叹气,刚一抬眸,就碰上乔景禹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嘴里也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又低头下,人也稍稍向后撤了一步。
周泽明与乔景禹握了握手,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退出屋去。
乔景禹顺势关了门,踱着缓慢的步子走到她跟前,调笑道:“该不会是要在门后采访吧?”
季沅汐原想瞪他一眼,复又想起周泽明所说的“公私分明”来,于是抑制住心中的不快,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前面有沙发,乔部长请坐。”
乔景禹刚要伸手去摸她的发顶,就被她一下躲过了,只好悻悻地坐到沙发上。
季沅汐也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十分客套地问道:“乔部长,我这也没来得及准备采访提纲,不如您改天再来?或是换个经验丰富的老记者?”
“不了,”乔景禹摆摆手,认真道:“我只想回答你的问题。”
季沅汐的心忽然突突地快速跳了两下,她轻咳一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好不容易把一阵小慌乱压制了下去,却说了一句很不专业的话,“可我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好问的……”
乔景禹笑笑,“那有什么难?你给我笔和纸,我可以自问自答啊!”
季沅汐被他这番话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乔部长,您干脆把文稿都写出来好了!我们更省事儿!”
“你喜欢这样吗?那我照做就是了!”他倒是不嫌麻烦。
“算了算了,我开玩笑的。”季沅汐从自己的记事本上撕下来两页纸,连同一支自来水笔,交给乔景禹,并叮嘱道:“我们是生活类的报纸,乔部长侧重生活方面来写便很好。”
乔景禹对她颔首,接过东西嘴里还嘀咕了一句:“我生活上的事儿,你不比我清楚?”
“你说什么?”季沅汐明知故问道。
“没什么。你忙你的吧,别打扰我了。”乔景禹说着便摘了笔帽,开始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起来。
季沅汐看他一副认真的模样,忽而觉得这人又有些可爱,她转过身去偷笑着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可她坐在位子上,总觉得他在盯着自己,浑身的不自在,于是抬头去看,果然与他的眼神汇在了一处,她有些恼,“乔部长,还请专心一些。”
乔景禹拿着笔抵在光洁的下颌上,有些为难道:“不看着你,我想不出生活有什么乐趣……”
“懒得搭理你!”季沅汐嗔他一句,旋即拿起一本书挡在绯红的脸上,再不理他,由他看去。
乔景禹磨磨蹭蹭写了一上午,才把一页纸写满,“喏~季社长好好审审吧,不满意的话我再改。”
原本季沅汐在这儿陪他耗了一上午,就有些不耐烦,可现下他又一副诚恳的态度,反倒令她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起身接过那张纸,想本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来对待。
可刚看了没两行,她就气得直揉眼眶,“你这……你这写的什么呀!”
“不够生活化么?我觉得写的挺接地气的啊!”乔景禹说着就往她身上凑,歪着头去看自己写的东西。
季沅汐拿笔在纸上点了点,气急道:“谁让你写和我在一起的事儿了?你当是写爱情小说吗?”
乔景禹委屈似的揉揉鼻,“爱情也不让写了么?还是嫌我写的不够浪漫?”
“乔部长,我们这是正经报纸,不是什么八卦小报!”
季沅汐用手肘给了他越贴越近的身子一记重击,乔景禹吃痛得低呼一声,往后连退几步,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
“别装蒜!我可没那么轻易再上当!”季沅汐双手抱于胸前气鼓鼓地坐到椅子上。
可狠狠地说完这话,见他半天没有动静,心里又有些含糊,她拿眼梢往他那处一瞟——
只见他弓着背,眉头紧锁,额上沁出的汗都顺着鬓角流了下来,季沅汐这才觉出自己可能下手有些重了。她咬了咬唇,神情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吞yuZha iW uh 点c欧m吞吐吐道:“我……我是不是碰到你的旧伤了?”
乔景禹摇摇头,艰难地走到沙发前缓缓地坐下,一手仍捂在腹部,闭着目仰头靠在沙发上,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嗓音来,“新伤没痊愈……”
季沅汐闻言,心中更加慌乱,几步上前,拉开他的手,急切道:“让我看看,伤在哪儿了?”
乔景禹将她的手一把握住,忍着痛笑道:“别看了,过来陪我待会儿……”
“待会儿就能好吗?”季沅汐没理会他,说时便伸手去解他军装上的铜扣。
她俯身替他宽衣的模样,乔景禹已经很久没见到了,尽管伤口疼痛,但他的心内还是如蜜渍一般,由着她的一双素手,在自己的军装上窸窣磨蹭。
军装被她解开,淡淡的血迹从他白色的衬衫上透了出来,季沅汐皱皱眉,愧疚夹着心疼叫她眼圈渐渐泛红。
“何时又受的伤?”她声音微颤,一点点地把他衬衫的衣摆从裤腰中轻抍出来。看到那条长长的已被缝合好的伤口,又渗出了鲜血,她的泪水忍不住地在眼里打转。
“刺刀剌的,都挺久的了,一开始没处理好,谁知道伤口动不动的老裂开,也是怪愁人的。”乔景禹刚开始怕她伤心,现在又喜欢看她这副在乎自己的模样,说话便也直接了许多。
心里内疚着,便想着弥补一二,季沅汐起身说道:“我去拿药箱简单给你清理一下,一会儿再陪你去趟医院吧!”
乔景禹笑着点点头,一点也不想拒绝她的好意。等她拿来了药箱,他也乖乖地坐着,让她给自己清理伤口,时不时地咧嘴说疼,便能换来她的轻声哄慰,倒也觉得这伤还有些用处。
把渗出的血渍一点点擦干净后,才把他的衣摆轻轻放下,她站起身担忧地问道:“往后还要上阵杀敌吗?”
乔景禹搂了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嗓音低低地讨好道:“我听你的……”
“别闹了,一会儿伤口又该流血了。”她想起身,他又搂得更紧,怕伤口撕裂的更厉害,她便不敢轻举妄动。
“我错了,那天也是一时生气,没了解情况就那样对你,是我不好。”这句话乔景禹也不知道憋了多少天,今天才有机会说出口,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季沅汐听到他又提起那天的事,心里的委屈又翻涌了上来,“你知道你自己那天有多可怕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做强……”
乔景禹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心虚地一个劲儿道歉,“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对,往后都听你的。不管再怎么生气,也不会那么对你,再怎么想你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好不好?”
季沅汐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双手紧紧攥在他半敞的军装上。
他也低下头,去寻她的脸。她的发丝蹭在他脸上,心里痒痒的。
“我可以亲你吗?”
他真的在征求意见,叫她有些窘迫。
说同意又害臊,拒绝又显得自己口不对心,于是越显娇羞,那头几乎都要钻进他的军服里去。
乔景禹显然看穿了她的心思,薄唇一扬,故意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亲你好不好?”
“就亲一下。”
“你想亲吗?”
“你说好,我就亲,你说不好就算了。”
“那算了吧!”季沅汐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转刚刚的娇羞姿态,眼里竟显出几分怒气来。
乔景禹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一时怔愣住了。
季沅汐背过身去,缓了缓。可一想到刚刚自己伸手去摸他军服里头的护身符时,触碰到的那些细密又齐整的针脚,气就不打一处来!
护身符是她求来的,这不假。但她给他缝的哪儿有这么好,显然就是有人重新给他缝过了!
居然能让别的女人碰他贴身的衣物?而且还把自己辛辛苦苦缝上去的护身符给重新缝了一遍,这是有多瞧不上她的手艺,多不在乎她的心意!
她脑中现在只有一个怀疑对象,她指着他身上的军服直截了当地问道:“谁碰过你的衣服?清婉?”
乔景禹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思前想后,之前在上海养病时,清婉的确收拾过他的衣物,又不敢再同她隐瞒,只好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季沅汐冷哼一声,再次背过身去,指着门气道:“你走,不想再见到你!”
乔景禹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有多敏感,居然能察觉出别人碰过他的衣物?而且这醋吃得也太没来由了些。可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又开始卖苦,“伤口疼,你不是还要带我去医院吗?”
“让你的清婉带你去吧,我伺候不了!”季沅汐从包里翻出几张钞票,扔到他身上,“你的医药费,不欠你的了!”
“什么我的清婉!什么医药费!”乔景禹急得也顾不上痛,从沙发上噌的起来,来到她面前,“我就是在上海养病的时候,住在她家里,别的什么事也没有!”
“还住家里了?乔部长还真是不甘寂寞。”季沅汐冷笑,心里对他更是失望了许多,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乔景禹不敢再和她硬来,便轻易地被她推到了门口,门“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惹来不少报社同僚的围观。
乔景禹扶额站在门外,这一来已是百口莫辩……
PS:
清婉:我真不是故意的……那护身符都开线了……
汐儿:要你管!
三爷:就是!我们汐儿缝的最棒了!开线开得都巧夺天工!
清婉:……21_21
PPS:
三爷和汐儿和好了吗?木有
三爷和汐儿亲亲了吗?木有
亲妈抱头先遁了……
完结倒计时:2天!
第一百一十九章 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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