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人，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对方的友情了，心脏立刻像针扎一般的疼，声音也哽咽起来，“我离开过……只是……我只是……”
    “只是他放不下你？只是你没法失去他？”陆攸青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你们还玩起真爱来了？真是搞笑。你要哭就去你真爱面前哭，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想跟我倾诉你们爱得有多深，然後好博得我的同情吗？”
    这下许程真的哭出来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眼眶，他顾不上去擦，急急忙忙地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哭是因为你──”
    “哈，当然是因为我了，”陆攸青不客气地打断他，“因为我挡著你们真爱的大道了。”
    “……”
    “行，你放心，我以後都不会妨碍你们了。”
    “我……我没有想过要你们分手……真的……”
    “……”陆攸青看了他一会儿，冷笑著开口，“我知道你贱，没想到居然这麽贱……你们还真是天生绝配。”
    “……”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中，陆攸青拔腿绕过对方往外走去：“我回去了。”
    “攸青……”许程急忙转身抓住他的胳膊，哀求地看著他，“你不要这样……”
    “你滚开。”
    语气极为平淡的三个字，许程却觉得比前面的所有话都重。他默默地松了手，看著曾经的好友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有那麽一瞬间，他真心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韩衍峰从浴室出来，一抬眼便发现床上多了个人。他走过去，习惯性地问了句：“回来了？”说完又习惯性地弯腰去吻对方，眼看著嘴唇就要碰在一起，他蓦地反应过来，硬生生地刹住了。
    他直起身，没有注意到对方冰冷的眼神，抱歉地笑笑：“你等一下。”
    陆攸青合上书，冷冷地看著他：“怎麽了？你也学会为情人守身了？”
    “……你知道了。”
    “你当我没眼睛吗？”
    韩衍峰笑了笑：“对不起，不过我确实拖了太久了。我和许程──”
    “行了行了，”陆攸青不耐烦地摆摆手，“我不想再听你们的真爱戏码了，听了就反胃。”
    韩衍峰果然停住了。陆攸青瞥了他一眼，又讥讽道：“不过我真的很为你担心啊，今晚你好像不到15分锺就完事了？是我朋友太厉害，还是先生您早泄了？”
    韩衍峰脸色变了变：“你去找许程了？”
    “其实是去找你了。”陆攸青重新拿起书，懒洋洋地回答，“男朋友半个月没有回过家，就算再怎麽没感情，我也得假惺惺地表示一下关心吧？”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没处理好。”
    “现在打算处理了？怎麽样，处理他还是处理我？不过看你这副恪守贞操的表情，应该是要处理我了？”
    韩衍峰苦笑著叹口气：“你这是何必呢？你也有很多情人，大家好聚好散不行吗？”
    陆攸青冷笑一声：“我情人再多也是有底线的。我再滥交也不会勾搭男朋友的朋友，更不会勾引朋友的男朋友。你们两个真是让我恶心坏了。”
    “……”
    “这样都能下贱到一起去，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韩衍峰看著他，忍不住笑起来：“天造地设……可能真的是吧……”
    “所以请你们一辈子都搅在一起犯贱，不要再出来祸害别人了。”
    “……虽然你语气一直都不好……”韩衍峰弯了弯嘴角，又继续说道，“可我还是想说，谢谢你的祝福。”
    陆攸青把书翻得哗哗作响，再也没有开过口。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冷清，街上没几个行人，连车都比平时少了很多。韩衍峰一路踩著油门飙到目的地，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用力拍打那个熟悉的门牌号。门很快就开了，许程肿著眼睛出现在他面前：“你怎麽……”
    韩衍峰走上前，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本来想等你回来再给你个惊喜，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我还是现在就问你吧。”
    “什麽……”
    “你说过，你想找一个老实专一的人，正正经经谈一次恋爱。我不能说得太满，所以我得告诉你，我不可能变成一个老实的人，可是……我保证会对你专一，和你谈一场正正经经、一心一意、白头到老的恋爱……三个条件我满足了两个，过了及格线了，那麽，你愿意勉为其难地接受我吗？”
    过了好一会儿，许程才反应过来，他点点头，眼泪刷地涌出来：“我愿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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