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一根乳白色的树根被斩断。
在最底下的小角落里,一团白色的毛茸茸小家伙也在根系处忙个不停,它头顶着一撮小紫毛,咯吱咯吱开始啃木头,不多久,一根乳白色的根须被它啃断。
小家伙休息一会儿后,又开始奔向下一根。
齐灏瞥了它一眼,转过身往阿玉的方向看了过去,确认他未醒来后,手中的动作继续。
*
许卓跪在地上,用手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这会儿的他已经管不得眼前的水到底脏不脏,只是一捧一捧浇在自己的脸上,醒醒神。
浇了几次后,许卓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发怔。
几分钟后,谢骁走了过来,同样用水浇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的脸上多了许多青黑的胡渣,早就来不及修理。
“谢骁,我感觉不行了,已经是第十天了,真的会成功吗?我们只有三个人,人手太少了,我原本还以为这些天会遇上里约翰那群人,到时候奴役他们帮忙,谁知道这群傻佬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半天都不见人影。”
“难不成早被祭坛里的蛇给咬死了……”
这时候的许卓早已不惦记尾款,只希望多来几个人帮忙,他都辛苦了四五天,哪怕知道成功率不高,可许卓的心中却仍旧不太希望自己白费了这么多天的功夫。
“啊啊啊!!”许卓鬼嚎了几声,他拼命拿双手揉自己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越到要结束的时候,他心里反而越发不镇定。
“算了……谢骁,你去劝劝你那位小舅子,劝他算了吧,不可能的……”
“再说了,失败是成功之母,等以后,等以后咱们多找几个人过来,众人拾柴火焰高,总归能把这棵破树给砍死。”
谢骁甩了甩手中的水,缓缓道:“这一次若是失败了,下一次是十年之后。”
石碑上写着,若是没有在十天之内将根须全都斩断,那么它在十年后会重新获得新生,如若想再要弄死这棵蛇藤木,那就必须等十年。
“十年怎么了,咱们一个个的年轻气壮,全都没成家呢,别说十年,就算二十年都等得起,不是有句老话说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个十年都等的。”
“我记得阿蘅姑娘她弟弟不是前段时间才满二十,年轻得很,比咱都年轻,咱们都能等十年,他难道还等不起?”
“咱们现在就拿一个小本子记着这个地方,等到十年后,再来搞死它。”
“现在不仅仅是你们两个,就连我都一心想着搞死它,这棵邪恶诡异的蛇藤木不根除,岂不意味着我这几天的功夫都白费了……”
许卓幽幽叹了一口气。
谢骁瞥了他一眼,“你若是不想这几天功夫白费,就重新把刀拿起来。”
许卓摊了摊手,“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临到关头就放弃。”
虽然许卓总是嚷嚷着要放弃,但是临到最后关头,任谁都不会愿意放弃之前的努力。
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呢?
许卓没有细数过他们一天究竟砍了多少根,仅仅只是凭感觉来计数,他时而感觉砍了很多,时而感觉很少……或许,他们已经快要砍够一千八百六十二万根?
谢骁和许卓擦干净身上的水,重新提着刀走进圆盘。
他们一进入,就能听到那边沉重的刀劈木头的声响,圆盘中央的篝火还在燃烧,跳动的红光照亮整个圆盘,地上五个狰狞的蛇头已经被挪到了角落里,前面那个手持刀的挺拔身影下,堆着无数白色碎木头。
谢骁定定地看着蛇藤木下的那道身影,从他的视角看去,对方的侧颜轮廓干净利落,火焰的红光将他的脸庞照亮,那本来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庞,在这几天的折腾下,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脸颊也瘦脱了形,他原本的底子好,现在瘦成这样,也不能说难看,只是让人觉得瘦的令人发慌,原本修身的衣服,现在却像是挂在他身上。
“十天了,整整十天了,你说他真是钢筋铁骨做的不成?最后一天过去后,咱们赶紧把他送医院吧,唉……我算是搞不懂了,你看看他这凶狠的模样,刀起刀落,活像是在手刃杀父仇人一样……”
许卓凑近了谢骁,用手肘推了推他,“你仔细看看你未来小舅子那模样,像不像电视剧里死了老婆的侠客……”
谢骁挑了挑眉。
“唔……不过他的男朋友,阿玉不是还好好的?阿玉他这些天总是在昏睡,睡得多,醒的少,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中了蛇藤木的蛇毒?”
“如果中毒的话,那就赶紧去解毒才是,何必跟这棵树较劲呢?”
“我还是那一句老话,君子报仇十……哎哎,等等我嘿——”
谢骁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提着刀走过去继续“干活”,留在原地的许卓连忙跟着跑了过去。
“算了算了,最后十几个小时,我也跟你们一起拼了!”
*
原本血红色的蛇藤木已经彻底变成了白色,而它底下那些乳白色的树根,渐渐变成了一种失去生命力的灰白色,刀起刀落的声音在圆盘中缕缕不绝,原本如同一把伞似张开的白色根系,已经开始变得七零八落,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无法再长出新根。
许卓激动得眼睛里快要掉眼泪,他刚想跟左右两边的人拥抱庆祝一下,却发现齐灏手底下的动作更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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