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如约而至时,那温文优雅的仙君,正端坐于亭中,悠悠品茗。
“请坐。”季临风放下茶盏,口气十分平淡,似是早有所料。
孟怀枝依言坐在他旁侧,无视那人给他斟的茶,将银手链搁在石案上,开门见山地说:“承蒙大师兄,这十年来对月儿的关照,如今我已归来,就不劳师兄费心了。”
闻言,季临风却是勾唇一笑:“恐怕,不只是归还物件,这么简单吧?”
“还记得千年前,也是在这座亭中,我曾就这串手链质问过你,那时你保证,这串银手链绝不是什么图谋不轨之物...”
“小师弟记性真好,这一千多年前的事,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季临风睇着他,神情戏谑,“可这手链,的确不是叵测之物,不是吗?”
孟怀枝冷嗤一声,面带愠色:“时至如今,我才算是看破这法器的真身,竟是一柄银匕首...想必,这匕首的刀鞘,定然在你的身上吧?”
季临风笑了,笑容中有难以掩饰的轻蔑:“你被你母亲关了十年,倒有点儿长进,终于能看破...这其中奥秘了。”
的确,若不是母神解了他体内的封印,以他现有的法力,根本就看不穿这柄匕首上的障眼法。不单是他,这么多年来,就连月儿的爹娘,亦是被蒙骗其中,毫无所察...
是以,这季临风根本就不是什么散修,他的修为,远超乎他的想象。
孟怀枝眼波一横,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孟怀枝的确是动了真怒,这怒气一生,满山的樱花皆被这无形的龙压惊落,乘夜风四处飘散。
有一片小小的花瓣,不偏不倚,正正好荡进了季临风的茶盏中央。
他睇着水面上悠悠打转的樱花瓣,暗暗可惜,这好好的茶水...却不能喝了。
“小师弟,你怎得还同刚入师门一般,动不动...就生气呢?”他有些漫不经心。
“你少跟我兜圈子。”孟怀枝冷眼看着他,“若我想的不错,这银匕首连同它的刀鞘,才能算作一套法器。”
仙君好整以暇:“所以呢?”
“所以,你凭借着刀鞘与匕首之间的感应,时时刻刻监控着月儿,我说的对吗,大师兄?”
什么天河偶遇,什么仙京重逢,什么师从同门,全都是骗人的!
这分明是他...精心谋划的圈套!
季临风不置可否,只是一脸不屑:“是,又如何?不是,又不如何?问题的关键,是你...能奈我何?”
孟怀枝面上不露声色,心下却在暗暗计较,眼前这所谓的“季临风”,修为深不可测,至少,他完全探不出他的底...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接近月儿?”
“说真的,不是我看不起你,孟怀枝...”季临风勾了勾唇,冷蔑道,“你根本不配知道我的身份。”
人人都说他是神尊的儿子,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然而,却在这山林深处的小石亭里,被人蔑视了个彻彻底底。
季临风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待鞋上沾染的泥。
可孟怀枝知道,他并非虚张声势,他说这话的底气,正是来自于他高深莫测的实力。
商谈无果,他也不想浪费时间了,自凳上起身,冷声道:“我不管你是谁,白惜月是我的底线,望你慎而重之。”
语毕,即刻消身而去。
季临风并不把孟怀枝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盯着桌上的银手链,若有所思。
突然,似是感应到什么,神情不虞地说道:“出来!”
一窈窕身影,自暗处走出,一步一步行至亭中,行至月光下...
正是赤瑛琪。
“你来做什么?”
季临风不甚在意,手掌一翻转,现出一柄刀鞘。刀鞘亦是银制的,其上镶满了五颜六色光华流转的宝石,且镂刻了重重繁复的花纹。
桐花手链,化作一柄银刀,自行入鞘,严丝合缝。
季临风竟莫名有些感慨,一千四百多年了,他终于收回了心爱的短刀...继而又有些失落,他知道,他就知道,只要孟怀枝一回来,漂亮的仙子,就会头也不回地...
离他而去。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做?”赤瑛琪垂首拱手,很是恭顺。
“如今南袖还在,切勿轻举妄动。”
赤瑛琪一听,心下焦急,不由追问道:“难道,就这么放过白惜月吗?”
季临风摩挲着刀鞘上的花纹,并不答言。
到底放不放过白惜月...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最近魔界出了点事,本宫会离开于莲山,你盯紧白惜月,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于我。”
“遵命,殿下。”
“还有,你若胆敢趁本宫不在,伤她一根毫毛...”暗紫色的瞳孔中,寒光一闪,“本宫会像白钰...斩断你父亲的八条狐尾那样,将你扒、皮、剥、筋。”
“殿下...”赤瑛琪一惊,浑身冰凉,“难道,难道你真的对白惜月...动心了吗?”
第64章 流言起,心难耐
闻言, 季临风狠瞪她一眼,神情阴鸷:“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继而又说, “若不想落得个,同你父亲一般的下场...就乖乖听话。”
“是,瑛琪遵命。”平复下心中的诸多不甘, 赤瑛琪不情不愿地如是应声。
翌日, 大师兄的突然辞别,在于莲山引起了好一番热烈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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