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眠之夜。
正想着,殿外通传,少主回宫。
狐帝夫妇的视线扫向门外,眼见孟怀枝和白惜月亦随之紧步入殿,心里头俱是沉沉一坠,暗叹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见礼之后,白宣一拂广袖,端正了坐姿,沉声道:“人已到齐,开审吧。”
自进殿之后,白惜月的目光就牢牢锁定在赤瑛琪的身上,那眸中的情绪十分之复杂。有不信,有失望,有愤怒...千万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交杂在一起,混成了点点泪光。
“小师姐...”她深吸一口气,甚至带着些许祈求,“告诉我,这与你无关。”
跪在地上的女仙却无端低笑出声:“是,这的确与我无关。”看出仙子松了口气,赤瑛琪却笑得更肆意了,“因为,这本就该是...你的报应啊!”
万万没想到,她会如此说,白惜月如蒙雷击,不由自主地后撤半步,无力地倚在孟怀枝的臂弯中。
嘴里不停地低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男人的肩膀是不是很好靠啊?”赤瑛琪冷声讥讽,“白惜月,你除了摇尾乞怜,博得男人的怜悯同情,你还会干什...”
孟怀枝一记眼刀过去,无形的掌风瞬间将其掀翻在地,等赤瑛琪再直起身时,嘴角已然挂上了一条殷红血迹。
她啐出一口血沫,顽强不屈地回瞪着孟怀枝。
“孟怀枝,你就跟她那昏庸的老爹一模一样,迟早有一天...”她阴森地勾了勾带血的唇,“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步他的后尘,成为万人唾弃的魔头!”
此言一出,知情者是心头一跳,不知情者,如惜月晟宇,俱是懵然。
“来人,掌嘴!”
白宣沉稳下令,却被白惜月阻止:“不,让她说下去...”她慢慢行至赤瑛琪的跟前,声薄如纸,“说下去。”
“呵,呵呵呵...”女仙冷笑,“在你那该死的爹大杀四方,肆意斩人狐尾时,一定没想到吧?有一天,他的女儿,也会经此一遭,被怪物啃掉半条尾巴...”
闻言,白惜月大受打击,她不禁微微后仰了一下身躯,这是一个意味着抗拒的动作。
的确,她抗拒,前所未有的抗拒。
悉知对于狐族而言,一身修为全在狐尾之上,断人狐尾好比扒皮抽筋...她无法相信,不敢相信,她的父亲,她最是温柔慈爱的父亲...原来,竟真是一个天地难赦的...
魔头。
“月儿...”
她完全听不见孟怀枝的呼唤,她如今...只想知道真相!
白惜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断人狐尾?谁的狐尾?”
“我的父亲,”赤瑛琪愤恨地回视着她,“前任赤狐族长——赤廉。”
赤廉?她怎得...全然没听过这个名字?
下意识地抬眸回望端坐玉座之上的狐帝,只见白宣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便相当于默认有此人,默认有此事,默认她爹爹...的确曾入魔。
“九尾狐族出生即有九尾,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其他的狐族,想要修出九条尾巴有多难!”想起往事,赤瑛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潸潸而下,“我阿爹,是整个赤狐一族天资最高的,修炼了万余年,终于修得九尾。在族人的心目中,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是唯一能...同九尾狐一较高下的强者!而你的父亲...却眼睛都不眨的,逼他自己亲手,斩断其八条尾巴...”
赤瑛琪的声音越来越低落,她面色沉痛地说:“他痛得满地打滚,就在这大殿外的庭院里,血流的一地都是...我相信狐帝和狐后,你们该是,记忆犹新吧?”
白宣和南烟,默然无语。
当初赤廉勾结天界,仗着赤狐一族人多势众,意欲推翻白家的统治,取而代之。战后又大搞清算,联合其他狐族的族长,逼迫白宣退位,还要将入魔的白钰逐出青丘...
如此,才招致这断尾之祸。
说起来,赤廉并不无辜,但也...罪不至此。
见他们心虚不答话,赤瑛琪有些解气,继而愤恨地看着白惜月,咬牙切齿地说:“白惜月,我伤不了你老爹,我还弄不死你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我?我阿爹为此郁郁而终,这条命,你拿什么还我?!”
“我...”仙子张了张口,可到底没能说出什么。
“你不过是残了一条尾巴而已,而我阿爹,他断的可是整整八条狐尾,上万年的修为!”眼见白惜月一脸受伤,又是那一副惹人厌烦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赤瑛琪就来气,她冷笑,“呵,你在这儿委屈?给做谁看啊?试问,哪个女儿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我母亲走得早,我就只剩我阿爹了!他曾答应我,会让我做真正的公主,他要推翻你昏聩无能的父亲,届时,我便是青丘唯一的名正言顺的公主!可惜...这一切都没有了,是你的父亲,害我失去了一切,让我一无所有!”
“够了!”孟怀枝出前一步,面向白宣,“狐帝,此事已明了。赤狐赤瑛琪,假借拜师之名,长期潜伏于月儿身边,偷换其法器,托词月儿已出塔骗走判官,导致月儿身心受损,险些殒命...还请狐帝,立刻按族内的规矩,严惩歹人。”
白宣沉吟片刻,开口说道:“谋害同族,乃是重罪,按律应当散尽其修为,打回原形,发配边境。”他无声叹气,神情有些疲惫,“来人...拖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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