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变了...是从戴帷帽开始变的吗?不是,要比这更早,具体应是在...
遭到赤瑛琪的陷害背叛之后。
也是,他不能指望他的小狐狸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像从前那般天真无邪,率性可爱。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一切,好好的保护她。
思及此,孟怀枝倏尔一笑,眉清目朗:“不,你没变,变的是我,是我变得越来越在乎你了。”
在乎到,明知是谎言,仍然会伤心。
“我看是你嘴巴变得越来越油了~”白惜月笑了,眼见四下无人,探出柔荑去牵他的手,神情认真地说,“你和别人不一样,孟怀枝,你对我很重要...”
“有多重要?足够我晚上来找你吗?”仙君却是笑着问。
“你...”仙子面上一红,幸而有帷纱遮掩不至让人看见,她又羞又怯,“但你得保证,不会动手动脚...”
“你放心,我是君子,只动口不动手。”
他这话说的暧昧,白惜月不由想起了昨晚,那些绵绵不尽的亲吻...
“我,我看看房间。”
将仙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在眼里,孟怀枝心中的那点阴霾一扫而光,对旁人冷酷些也无妨,他的仙子,本也只需得为他一人动容。
船上的道者大多习惯辟谷,因此才能忍受如此长期的航行。
为了更好的观察这些修士,白惜月在甲板上来回的溜达,兴是刚起航,众人还颇为兴奋的。大家聚在一处,相互引荐,谈天说地,很是热络。
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不难看出,对于传说中的修行圣地——员峤岛,大家的心中皆是充满了期待与向往。
其中有些人,甚至已修行了快上千年了,惯会各种法术,却始终不能飞升,只求能在员峤岛上修得正果。
但更多的人,还是十分初级的修士,只因人间的灵气日益枯竭,修为增长的极为缓慢,才不得不远走海外。甚至,以防自己辟谷失败,可能会面临中途饿死的风险,还带上了好些淡水和干粮。
这时候,景澜就会出面安抚他们,说不用怕,以他现如今的修为,至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挨饿。
这景澜...倒是个宅心仁厚的,白惜月正想着,便见景澜向自己走来。
俊朗的道者停在仙子身边,问道:“姑娘你呢?你为何要去员峤岛?”
“这世上哪个修道者,不想去员峤和岱屿,这两座仙岛呢?”面对景澜这样的君子,她不想再撒谎了,遂不露痕迹的遮掩了过去。
见她不想说,景澜也不追究,转而又问:“怎不见你那位...”他斟酌了一下措辞,“你那位朋友?”
奈何那位公子的相貌实在太过出众,教人过目难忘,他才会有此一问。
“他啊...”
按孟怀枝的话讲,只要同她在一处,他就会忍不住地想亲她抱她。是以,白天里还是尽量保持距离,等到晚上再...
白惜月甩甩脑袋,不提那下流的登徒子也罢,便温和说道:“他沉迷于修炼,此刻应在房中观冥吧。”继而话题一转,有些担忧地问,“我散修已久,早已不问世事,请问那些道友所言可是真的?人间的灵气已经枯竭,无法供养这多修士了吗?”
“不仅是灵气枯竭,如今佛教大兴,但是个不错的山头,就会被佛教徒占去,如今的修道者,真是如履薄冰,举步维艰...”说到这里,景澜不由肃了脸色,“员峤和岱屿,可以说是天下修士,最后的指望了。”
“可我听说,这两座岛飘渺无迹,并不一定能寻得到...”
“是的,但的确也有很多人登上了岛,飞升之后下凡开解,因此,我们才能得知这两座岛的具体方位。但是...”景澜顿了顿,继而说道,“但是也听说,更多的人,在中途就船毁人亡,葬身鱼腹。”
白惜月一惊,不禁困惑:“这么危险,为何还有这多人前赴后继呢?”
景澜却是豁达一笑:“修道,本就风雨兼程,绝不会是坦途,没有必死的决心,又怎能证的天地,修出成果?”
是的,修行路漫漫,但凡有一丝动摇,也早就放弃了...选择登上这艘船的,早已将生死度之身外,是以,景澜才会说...这是一艘不回头的船。
开弓之箭,早已没了回头路。
怔忡之间,有海风拂过,不经意撩开了那悬垂于帽檐的月白帷纱,景澜终是得以瞥见她的容颜。
并随之一愣,半天回不了神。
说起来,自己修行业已数百年,早就心如止水了,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为他人美貌,所深深惊艳的一天。
这...这真是凡人吗?真是如他一般的凡人吗?确定...不是自九天下凡来的仙女?
“天快黑了,惜月先回房了。”料想那人该是要等急了,仙子告辞离去。
果不其然,甫一推开门,便见孟怀枝正坐在榻上,巴巴地望着她。
“你在甲板上逛了整整一天,都不回房来看看我?”委委屈屈。
“你好歹也是岱屿的岛主,都不关心一下凡人的想法吗?不然,你届时该如何领导仙岛上众多的修道者?”
白惜月坐在桌边,幻出一套茶水自斟自饮,今天在甲板上徘徊了整整一天,的确是口渴了。
孟怀枝起身,走到圆桌边,挨她坐下:“天帝是什么意思,你该是清楚的,他的目标是你,他只要掌握了你,我自然是归顺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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