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圣杰忽然站住,开口问向轩辕彻:“你对星帝的事,如何知晓得这般清楚?”
轩辕彻一时竟未曾想到借口,还是步镜月出来打圆场:“星帝乃凌云大陆最高统治者,他老人家的往事,谁不知晓?再说当初轩辕公子还是在帝都寄养过一阵子的,知道得比我们多一些,不足为奇。”
轩辕彻稍微点头,眼神感谢步镜月解围。
“原来如此。”司空圣杰虽不再追问,可他的语气中分明透着“此事还没完”的态度。
凤浅也插话进来:“反正我们难得来一次帝都,就算不是为了修改簪子,去万金阁看看,见识见识,也是好的啊!”
“也好,不过这个,你还是得戴着。”
轩辕彻说完,从凤浅手中拿过簪子,替她戴上,接着,转而对司空圣杰道:“师弟若是对星帝很感兴趣,待日后寻个机会,我好好跟你说说。”
司空圣杰意味深长地笑着,回他:“那便有劳师兄了。”
凤浅反而奇怪,这俩人何时这般客气了?
一行人说着,便朝那传说中的万金阁而去。
穿过海错十三街,往西行过百二十步后,一条盘龙长街映入眼帘,整条街都被万金阁盘了下来,用作买卖交易。
“万金四道,好气派的名字啊!”长街口,正匾上写着御赐的四个大字——万金四道。
“这万金阁从建都时便有了,历史和帝都一样长,原本的万金阁只是个皇家钱庄,后来因贪污账款获罪,才被户部分离出来,独自营生的。”
凤浅问:“贪污账款?皇家的银子?”
“不错,当年凌云大陆尚有三国分庭抗礼,连年不断的征战,让帝都国库亏损,便是底下的领主国每年缴纳的银两,全部加起来也不够,户部关于去万金阁支取银两时,竟发现,整个万金阁,竟已亏空得寥寥无几,先皇帝一怒之下,便将整个万金阁彻底逐出皇家编制,永不录用。”
凤浅惊讶:“犯了这么大的过错,竟然只是除名?”
“那个时候正值先皇后有身孕,常年征战,已经见够了血光,先皇是不欲再添杀戮。”
“后来呢?”
“后来,整个凌云大陆面临一场地陷大灾,原本的玄云、炎云两国皆在那次塌陷中灭亡,独独剩下这星云帝国,尚傲立于此。”
凤浅听得来了劲,脚下的步子也慢了几分,她继续问道:“可是用了什么法子?”
轩辕彻却摇头,道:“此乃帝都机密,我如何会知道。”
戛然而止的故事,当真不够尽兴。
面前正正矗立着一幢高不见顶的阁楼,正是万金阁了!
“这万金阁,怎么这么……”
花梦影眯着眼睛,抬头打量着,口内缓缓道来:“以万金堆砌的台阶,听闻最高之处可同云端比肩,倒是从未听说过,有谁能到那最高处去。”
“有意思。”凤浅说着,便要踏门而入。
“站住!”门口的侍从拦住凤浅等人,“请出示腰牌。”
凤浅不解:“腰牌?什么腰牌?”
“自然是由万金阁发出的。”
“我当时在玲珑城的万金阁,自由出入数回,也不见得有这等规矩。”
那人微微颔首,道:“对不起,此乃万金阁总阁,没有腰牌,一律不得入内。”
“你……”
凤浅正欲分辨,轩辕彻只是上前,指了指凤浅头上的簪子,问:“此物难道不能算作腰牌?”
侍从这才瞧清楚,凤浅发髻上戴着的,竟是八宝翡翠攒珠钗!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恕罪!”两人当即半跪下,让开道路。
“这簪子这么管用啊?”凤浅心里想着,也不管这二人连连请罪,只丢下一句“起来”,径直往里而去。
果然同玲珑城的那个万金阁大不一样!
总阁内并不喧哗吵闹,倒是安静得很,只有账房上下搏动算盘,和翻动账本的声音。
人却不少,可这些人无论走路还是谈话,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扰到别人一般。
倒不似万金赌局那般,吵嚷个不休。
“姑娘有何吩咐?”一个穿天青短服的侍从走过来,开口问凤浅。
声音虽然不高,但足够听得清。
“这……是万金阁吗?”
“正是。”
“如何与我想的不太一样?”
“姑娘从前来过万金阁吗?”
“曾去过玲珑城的万金阁,帝都的总阁,还不曾来过。”
那侍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只浅笑着回话:“难怪了,那边的分阁一向由时家操持,这时家小姐是个最是个赌场巾帼,豪迈不羁得很,引得玲珑城分阁上下也学成了这等风格,让您见笑了。”
“这倒没什么,时小姐很是豪爽,女儿英姿,拿起骰子的模样,不输男子半分啊!”
凤浅回忆起当初时灵溪和绿雀公子的那场赌局,倒是有些趣味。
“大哥,此番帝不是游乐吗?这万金阁听说汇集天下珍宝,如何不进来看看?”
门口正站着一个女子,青绿长衫,很是明亮欢快,正扯着身边男子的袖袍,许是声音有些大,一时惊扰到阁内众人。
凤浅见着这女子有些面熟,一时竟未认出是谁来。
他端坐在那里,一个动作也没有,可凌厉的五官轮廓和那份倨傲霸气,宛若统领天下的王者,谁都该匍匐在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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