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早已忍耐不住,开始破口大骂。
但是白冉却是神色木然,无动于衷。
风清羽看母亲的毫无反应,怕她一时顶不住这样的冲击,跪在她身边说道:“娘,你别听爹胡说,他这是怕连累咱们才会这样说的,爹真的不是当年下毒之人,孩儿敢保证。
娘,您千万别信爹的话,千万别信。”
“你知道什么?
我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白冉,我瞒了你一辈子,我不想再瞒了。
从今以后,你我夫妻恩断义绝,再无半分关系。”
风歧这话说的决绝,连风清羽都听不下了。
他自小在灵厨工会中长大,有关于当年下毒的流言从未停止过,甚至还有些小人曾当着他的面故意挑拨。
每次,风清羽都会坚定地相信自己的父亲,但是疑问的种子却也从此生根发芽,尤其是在他曾无意间撞到母亲白冉还在偷偷调查当年的事件时,风清羽心中的纠结到了极点。
难道难道真的如传闻中所说,当年确实是自己的父亲下的毒?
甚至在这之后,父亲故意接触母亲,只为了会长之位?
所以当初他们在参加灵厨比赛,被识破身份下狱,又遇到个诡异老头时,他才会问出那个问题,那个埋在他心中许久,就像是一根长在肉中的尖刺,总是时不时刺痛他的问题。
“我问你,灵厨工会前任长老白冉当年被人下毒,从此味觉失灵,究竟是谁干的?”
那个被一串羊肉串所诱惑的诡异牢头是怎么回答来着……“下毒之人不姓风,人也已经死了。”
莫名地,他当时就觉得这个诡异老头说的不像假话。
又或许这话只是暗合了他心中最隐秘的想法。
他或许有过怀疑,但是最后,他还是相信,父亲不会对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现在父亲又当面承认,他真的怕母亲会相信。
“现在是谁下的毒我都不在乎了,风歧。”
白冉的眼神像是洞穿一切,她看着这个与她相伴十几年的男人,伸手指向侧方,“你准备就这样,做他的替罪羊,替他承担一切的责任吗?”
她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殿上最有权势,最为尊贵的男人——星帝。
“风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星帝怒声问道。
白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是紧紧盯着风歧,不肯放过他神态上一丝一毫地变化:“你这会长之位,他又在其中出了几分的力?”
风歧无话可说,只是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星帝则完全坐不住了,他立马下令,让人将风歧一家带下去:“快来人,将人带下去!”
“不行,师父,救命啊,师父!”
风清羽直觉要是此刻他们真的被禁军带走,恐怕真的会被灭门。
仓皇之下,他看见了凤浅,只能大声呼救,希望师父能救他们一命。
凤浅当然不会看着他们一家陷入危险,只是此前她也并未有其他办法。
但是现在,要是她再不阻拦,只怕她就见不到自己这个徒弟了。
“慢着!”
久未发声的凤浅站了起来。
“凤浅女王?
你出声阻拦,是何意啊?”
星帝不悦地说道。
“圣上,您这样将人带下去,反倒会引得大家生疑,会让人觉得是您心虚了。”
凤浅朝星帝行了一礼,直言不讳地说道。
众位灵厨此刻也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们都在心中猜测,难道这件事情背后,还有星帝指使?
星帝也知道,白冉的话会让众人产生猜疑,只是就这样被凤浅直白地提了出来,他有一时不知该如何应付。
“哦,依着你看,这该怎么处理呢?”
星帝状似随意,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风歧已经承认了他的罪行,又何必再等到以后行刑,依臣下看,今夜干脆在这殿上赐他一杯毒酒算了。”
“师父……”风清羽沉浸在震惊中喃喃说道。
他看着凤浅,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本以为师父替自己出头,可他万万没想到,凤浅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竟然当庭提议让星帝赐毒酒给他父亲?
“……至于白冉前辈和清羽,两位实在无辜。
清羽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不然也不会跟着我们闯到枯鬼渊去,而白冉前辈先前还很我们一起营救十九街的灾民,定然也不知道风歧所为。
至于刚刚白冉前辈的惊人之语,想来肯定是今夜所受冲击太大,以至于胡言乱语。
还望圣上莫要怪罪。”
凤浅为白冉和风清羽开脱了这么许多,就算是星帝也得卖个面子。
果然,星帝接着说道:“好了,本帝本来也没想惩罚他们母子二人。
如此,本帝不再追责白冉和风清羽。”
“那风歧呢?”
凤浅此刻竟有些不依不饶。
星帝眯着眼睛,有些不明白凤浅此刻所为:“凤浅女王,这风歧可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这么想要他死?”
凤浅笑着说:“圣上,您忘了,臣下也曾深陷于枯鬼渊中,要不是命大,恐怕此刻也没法站在这了。”
“哈哈,是本帝忘了,凤浅女王也是受害者质疑啊!好,就依着凤浅女王所说,来人,拿毒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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