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唯斯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你连她几岁都不知道?”
“……”
“哇难怪她给你的备注是不爱我的聂云岂,你真是不无辜。”
“……”
水开了,他无声放菜去。
谢唯斯失笑,笑得明目张胆又欢快,不过乐完了,她还是认真夸了他一句:“不过哥哥你看着连二十三都没有,其实一开始我以为你和我们同岁,大个几个月而已,毕竟沐沐也喊你小哥哥嘛,我真以为你和我们差不多。”
“嗯。”
“所以你这样子,是不是都毕业好几年了。”她夹起一块牛肉放进锅里。
他又“嗯”了声。
谢唯斯:“你是在这边读书吗?”
他摇头,手上夹起菜。
谢唯斯也把刚刚好的牛肉放到酱料碗里,边忙边说:“那是在北市读?”
“不是。”
谢唯斯抬眸看向对面,“你大学出国留学啊?”
“嗯。”
“哦,我和沐沐是硕士才出去,今年回来的。” 谢唯斯吃了牛肉,完了又去放菜。见他碗里是这个菜,她就多放了点。
对面的人听完她的言语,点个头,然后也没说话。
谢唯斯毫不在意,兀自随意喃喃:“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在国外实习过,每天都熬夜,累成狗。”
“……”
“然后硕士毕业的时候就不太想工作,想玩,虽然也是每天熬夜,但是就很爽。”
“……”
“不过我后面会找工作的。”含笑说完,她看看他,“原来你已经毕业几年了哥哥,难怪手上有点……岁月痕迹,你这都是生活所迫啊。”
“……”岁月……痕迹?生活所迫??
聂云岂看了眼自己的手,不就是经常折腾模型材料和握一些工具,掌心被磨厚了点吗?怎么到她嘴里他就那么惨了。
谢唯斯借机瞟了下他很好看的手,然后,忽然注意到他左手的一根手指里面,有一道伤口。
挺长的;他的手指本来就修长,那伤口在他食指第二指节处,从头到尾,约莫得有三公分以上。
她想要细看,但他刚好盖下了手掌,看不到了。
谢唯斯犹疑地问:“哥哥,你手上是有伤吗……”
他倒很直白地回答:“划了下。”
“因为工作?”
“嗯。”
谢唯斯心里像一道羽毛划过,对他的“搬砖”工作更加好奇心痒,“你不是自己开公司的吗?”
他抬眸看来。
谢唯斯笑笑:“早前你不是说,雇人砌的大楼?所以我就猜你自己有公司的。”
他缓缓点头,垂眸吃东西。
谢唯斯默默屏住了呼吸,觉得好厉害,“真的哦~”他自己在这边,看着也不像靠家里的,再说他也没有家。
所以这人才二十六,自己就有公司了,“那你自己开公司,你还把手搞这样?”
聂云岂:“建筑公司。”
“……”虽然建筑公司很正常,但总感觉他的意思是,他开的是造砖厂。
她没忍住,笑出声,这人难得会说笑,他肯定不是做建筑公司的。
不过她忍不住揶揄:“那你手,是搬砖划伤的?”
“嗯。”他很认真,这个嗯一点都不敷衍。
“那你怎么不包一下?”
他夹菜的手一顿,扫了眼她,“这点伤口……”
“……”
他剩下的话好像在那双墨黑的桃花眼中,写着:这点伤口?我还要包扎?我是个男人。
谢唯斯低头笑,“包扎是有点夸张,但是你这明显流血了啊,”她瞄一下,“那么长,你不简单贴一贴。”
“刚要出来,就没去管。”他低头看菜,毫不在意地道,“小事。”
谢唯斯点点小脑袋,捞菜吃,不说话了;不过她捞完自己的,又把里面剩下的给捞到对面的碗里了。
男人一愣,又朝她看来。
谢唯斯:“……你不吃这个吗?我看你刚刚自己烫了。我放了很多,不一起吃它就……老了。”她自然而然道。
聂云岂薄唇轻抿,好像欲言又止。
谢唯斯看得出这人大概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夹菜,所以……很懵;果然最后他及其不自然地说了句:“谢谢。”
谢唯斯见此,为了缓解他这不自在,就装作很淡然的地转了话题。
“哥哥,你是不是都挺忙的?”
“嗯。”
谢唯斯也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他……想让自己忙一点,不过也不能问出来。
她只是蓦然有点心疼,就随口说:“这离北市那么远,回去一趟有点麻烦呢。”
“不回就行了。”
“……”
她舔舔唇上的汤渍,眼中的笑不达眼底,甚至有点酸涩。
她说起了自己,又带了点暗示性的意味:“我找工作的话,应该要在北市的,那儿有熟人,有得玩。跑来这边的话,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下班都没得玩。”
“嗯,我不需要玩。”
谢唯斯笑笑,对这话没什么意外的。
她没再说这个话题。
吃到一半,谢唯斯说去洗手间,然后就洗个手,出来她把餐费付了。
回来没多久两人吃完,得知她结账了,聂云岂同学郁郁了下。
男人看着谢唯斯的目光,第一次有点灼灼的感觉。天有点变色,站在餐厅门口,灰蒙蒙的天色下还能感觉到他眼神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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