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吧,她爬上去,搂住男人的脖子。
聂云岂直起身,背着往前。
寥寥灯火下,风吹得江水声滚动,很动听。
谢唯斯浑身在这夏夜里的风中,暖暖燥热起来。
上次他背她,她醉得不清醒,都感受不到什么,这会儿切身体会到人在他背上,那种温度互相传递的感觉……简直,太舒服了。
谢唯斯真是想每天都这么来一回啊,不能在这里,在览市也行啊,晚上下班后和他逛街游玩,真是太浪漫了吧。
总感觉,这样的场景多来几次,她占据他生活多一点,他就很快,会在某个夜晚的街上,一边往前走,一边和背上的她说:唯斯,和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或者说,唯斯,哥哥喜欢你。
越想越开心,谢唯斯又想到明天就是第三天假期了,最晚后天应该就回去了,她就问背着他的男人:“哥哥,你是后天回去吗?”
“嗯。”
“那……我们可以一起走吗?”
他很自然而然地点头,当然是一起走。
谢唯斯声音里含着十足的开心:“那要什么时候啊?你订票了跟我说吧。”
“我回头订两张,把航班信息给你。”
“嗯......好。”
完美。
谢唯斯扭头看着江水里的渔火,又低头看看聂云岂被渔火照耀到的侧脸,夜里的昏黄色真是温柔到醉人啊,或者说,是照到聂云岂脸上,才足够温柔。
但是,反正这一幕真是足够长久回味。
那天,风清月明,聂云岂背着她,在凌晨时分,温柔地走过北市兰江很长很长的一段长廊。
……
长廊是真的很长,毕竟是贯穿市中心的。
所以大概十二点多的时候,风越来越冷,聂云岂就带着人往回走,回去了。
只是车子开到中间,聂云岂的手机响起了一个电话。
他在红灯口停下,看了眼,是聂家老宅的人打来的。
这么晚了,他目光深深敛了敛,想到今晚奶奶的情况。
接起放到耳边,里面那边的阿姨果然声音有些着急地跟他说:“云岂啊,去医院一趟,奶奶刚刚忽然昏过去,送去医院了。”
聂云岂沉沉地掐了电话,启动车子,“唯斯,哥哥送你回去,你早点休息。”
谢唯斯看着他,目光深切:“是不是,奶奶出什么事了?”
“嗯。”
谢唯斯心里一个咯噔,老人家二十多天前才进的医院,现在又……
她说:“是去医院了吗?是我们刚刚去的那个吗?是的话你开过去,我自己开回去就行了哥哥。”
聂云岂看她一眼:“不行,你脚疼。”
“我不疼。我今天晚上也是自己开车回家和回小区的,现在又上药了更不疼了,你直接开到医院去,不用担心我的,大晚上路也没人。”
聂云岂在犹豫,最后权衡了下,点点头,把车往刚刚才离开的那个医院开去。
距离不远,几分钟就到了。
停好车聂云岂和下车来的人说:“好好开,小心点,到了和哥哥说。”
“嗯。”
聂云岂最后看她一眼,就转身大步流星地踏上医院的台阶,进去到了急救室。
深夜的医院门口没什么人了,里面却和外面马路一样灯火通明,那急救室的门口,灯火微阑处站着许多的人。
聂家的人在说,大概是这几天清明,老人家想太多了,人本来就自上次出院后,情况都不好着,昏昏沉沉,加上这两天的伤神,忽然就没抗住倒了下去。
一群人看到聂云岂来了,都看了眼,目光有些忧心。
在说的一些关乎已经离开的人和事,也没有再提,都安静了下来。
聂云岂从头到尾盯着急救室的灯,一句话也没有,只有中间手机震了下时,他拿起来看。
谢唯斯说:“哥哥我到了哦。”
他回复:“好,去睡吧。”
“嗯嗯。”
收起手机,他继续看着急救室,从灯亮到不知几时灯灭,终于再次缓缓回神。
人出来转去了病房,戴着呼吸机,还没有意识。
聂家的人深夜把病房客厅坐满了。
病房里间,聂云岂坐在床前,手摸着奶奶扎着针的枯瘦手臂,定定看着昏睡的人。
每一次看,她好像都老了不少,无神了不少……好像一眼就是几年。
这种情况,好像是个人都明白是什么情况。
聂家的小婶婶进来,轻声说:“云岂,回去休息吧,今晚暂时没事了。你早上就说困的,白天有没有睡觉啊?”
聂云岂目光微动一下,说:“没事,我不困。”
“你不能总不睡觉啊,人身体扛不住的,去躺一躺也好。你放心,今晚不会有事的。听话回去休息了。”
聂云岂安静了一会儿,才坐起来,又起身出去了。
凌晨三点的街上万籁俱寂,偶尔一声虫鸣在花圃里传来。
聂云岂毫无睡意,他好像是个不用睡觉的人,尽管白天只睡那几个钟,这会儿依然脑中清醒得可怕。
站了须臾,身后大伯父家的堂哥走出来,看他还在,问:“云岂,你怎么还在这?”
在路上没看到他一贯开的车,人问他,“你车呢?”
“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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