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期鹤眉眼本身就生得英气十足,当他真的阴沉着脸蹙起眉头时,眼神更显凌厉。
他劝说的话正要说出口,就被裴期鹤打断了。
裴期鹤一刻不停地转着手里的笔,问唐阮:“疼吗?”
唐阮被小组同学的目光注视着,紧张地点点头。
裴期鹤把笔随意扔在桌上,身体前倾胳膊也跟着放在了桌上。
他眼神里的怒气收敛了些,就那么挑衅般盯着唐阮的眼睛,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那我下次轻点咬。”
第51章
窗外的树又被绿意倾盖,每天下午自习和晚饭时间,唐阮都能听到聒噪的蝉鸣声。
他也不再拉着裴期鹤往小卖部跑了,抽空就去办公室背书,要么就在教室里做题改错。
脑子里那根弦时时刻刻紧绷着,一天最舒服的时候就是洗澡。
可洗澡时,裴期鹤在外面洗衣服,都能听见浴室里英语听力的声音。
唐阮努力起来,真有点儿不要命的气势。
五月中上旬,高三年级开始一周三考。差不多是总复习的最后一段时间,一共持续三周。
一周三考为N城一中的学生们听之闻风丧胆,不仅是因为它持续时间长,更是因为巨大的考试压力。
一周有六天算作正常上课,周一三五便作为考试天,从前一天的晚自习考到第二天晚自习,六科全部一天考完。周二四六就是做题改错的时间。
周日还要额外做两套数学、理综试卷。
有时间遇到省市、学校间组织的模考,甚至要考四五次。
一周下来大家简直苦不堪言,连老师都累得够呛。
唐阮第一周就有些跟不上进度。他高二才跟着裴期鹤开始学习,之前落下了不少基础性的内容。
而提高训练最忌讳基础不牢,三次考试下来成绩不进反退。
周日这天,唐阮正奋笔疾书写理综卷子,班主任拿了薄薄一张纸走进教室。
周围的同学一哄而上,全都围过去看成绩。
因为前两次他都考得不尽人意,现在甚至有点儿害怕。
害怕自己又考差了,这种状态一直调整不过来会持续到高考,到时候就真的不能跟裴期鹤去同一所大学。
他眼神失焦地发呆,没注意笔尖抵在试卷上,里头的笔墨在卷子上洇出一大滩黑色。
到了吃饭时间,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抱着资料往办公室跑。
唐阮抿着唇,怀里抱着五三犹豫不决地到了门口,他心虚地扫一眼成绩单。
自己的名字没有在最上面,和裴期鹤之间隔了十一个人,年级总名次退到了八十三名。
喉结上下滚动着,他轻轻叹口气,刚刚被咬过的唇泛着白。
也不想去办公室了,唐阮突然觉得疲惫至极,眼睛又酸又涩。
下意识往后看了一眼裴期鹤,刚好撞进对方的目光。
他过去小声问裴期鹤:“能陪我去操场走走吗?”
裴期鹤“嗯”一声,牵住了他的手。
初夏的傍晚,天边晕着橙红色的霞光,给所有人披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
唐阮吸吸鼻子,被裴期鹤牵着,绕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
可是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
他一直不跟裴期鹤说考试失利的事儿,一是觉得裴期鹤应该理解不了这样的感受。因为裴期鹤从来没退步过,永远的第一名,一周三考甚至又把总分提到了一个新高度。
二是说了的话,好像只会给裴期鹤徒增烦恼。总不可能一直提这件事,只是让裴期鹤觉得心疼,高考少做几道题,就为了跟他在一起。
唐阮干不出来这种事,也不想让裴期鹤觉得自己没用。
裴期鹤一直在等唐阮开口,可等到霞光黯淡,两人之间始终是沉默的。
他刚想开口,旁边一个抱着足球的男生掠过一阵风往后大喊:“六点半,要开夕会了!!”
唐阮还在发愣,又跟着裴期鹤回了教室。
晚自习懊恼不已,白白浪费了半个小时,什么都没干,还耽误了裴期鹤。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思绪飘远,甚至想到裴期鹤在N大遇到了新的omega,跟远在外地的自己发信息说要分手。
吓得他一愣,发现老师正在讲台上盯着他。
好像到了瓶颈期和倦怠期,一个晚自习都心不在焉,就算强迫自己做题也静不下心。
回到寝室之后,把沉重的书包拉开,学习资料全被放在了桌上,他却不想写。
但是裴期鹤已经洗好澡换了睡衣,在他旁边把试卷上的题都剪完了。
唐阮有点儿崩溃,重重叹了口气。
裴期鹤扭头问:“不去洗澡吗?”说着放下手里的笔,起身把唐阮拉到自己腿上。
唐阮跨坐在裴期鹤身上,埋在对方肩窝里压抑地抽泣。
裴期鹤轻拍着他的脊背,摩挲着问:“压力太大了吗?”
唐阮终于扛不住了,又不想让对方太担心,边哭边开玩笑道:“早知道当初我就不喜欢你这么优秀的人了,也太难追了!”
裴期鹤哭笑不得,在他颈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再难追也被你追到了。”又问,“高考跟追我哪个更难?”
唐阮猛地坐直身子,皱着眉低头看脖子上有没有留下草莓印。拿过桌上的镜子,对着看了一圈,没找到才盯着裴期鹤的眼睛,撒娇道:“那还是高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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