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师当然不可能饶了卢雨霏,又不只是打骂才叫惩罚,让女眷不痛快的法子,可太多了。
唐师师握着扇子,慢悠悠道:“家和万事兴,我们王府人丁还是太稀落了。世子妃久未怀孕也不是事,依我看,不妨在后院里多添几个人,好给皇家开枝散叶。”
卢雨霏屏住呼吸,简直不可置信。唐师师怎么突然转了性,竟然变得如此贤良,主动给自己抬侍妾?结果下一秒,就听到唐师师说:“周舜华还在南山山庄吧?她当初去庄子本也不是大错,如今反省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世子,你觉得呢?”
卢雨霏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原来,唐师师并不是以身作则给靖王纳妾,而是替卢雨霏贤惠。
要接的人还是周舜华。卢雨霏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把周舜华赶走,要是周舜华二度回府,卢雨霏的颜面往哪儿搁?
卢雨霏焦急不已,她想要反对,可是唐师师没有问她,卢雨霏总不能抢在赵子询前面说话。卢雨霏紧张地看向赵子询,唐师师也不紧不慢,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子询。
正妻不会和小妾斗,嫡女不会和庶女斗,唐师师可是婆婆呢,为什么要和卢雨霏斗。她身为评委,想热场子何必自己下场,不妨再拉几个选手进来,让她们自己咬。
赵子询大吃一惊,顿时不可置信。他飞快看向赵承钧,然而赵承钧脸上淡淡的,没有高兴,但也没有不悦之色。
赵子询拿不准赵承钧的态度,一时不敢表态。唐师师也发现了,她用团扇遮住半张脸,眼睛笑吟吟落到赵承钧身上:“王爷,娶妻娶贤,我是不是很大度?”
可真是太大度了,他特意给她撑腰,她倒拿去做人情。赵承钧面容平静,忍而不发,结果唐师师还主动凑上来讨嫌。赵承钧凉凉瞥了她一眼,等接触到她湿漉漉等夸奖的眼神,又没忍住被气笑。
赵承钧唇角微动,幅度并不大,可还是笑了。唐师师立刻安了心,他笑了,那就说明没事,唐师师扬起下巴,娇声娇气道:“大家都无不可,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世子,世子妃,你们可有异议?”
赵子询怎么可能反对,他立刻深深拱手,谢道:“多谢王妃恩恤,儿臣感激不尽。”
唐师师含笑看向卢雨霏,一双眼睛明亮晶莹:“世子妃?”
卢雨霏嘴唇动了动,最终只能低下头,僵硬地勾出一个笑意:“儿媳觉得甚好,谢母亲。”
卢雨霏虽然笑着,心里却一片苦涩,听赵子询迫不及待的语气,指不定他盼了多久。唐师师这个女子委实心机深沉,卢雨霏之前竟然觉得此女愚蠢,不堪为敌,现在想来,卢雨霏才是那个蠢人。
唐师师哪里蠢,她分明聪明的很。这一套下来,唐师师既在王爷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和善大度,又给赵子询施了恩,还狠狠打击了卢雨霏。寥寥几句话,竟然一箭三雕。
此人工于心计,扮猪吃老虎,最可怕的是她竟然装了那么久,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愚蠢无脑。这样的女子,实在太恐怖了!
卢雨霏心里又惊又怕,一瞬间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唐师师搅和完别人的家事,内心极度舒爽。她早就想这样了,唐师师这个人最是小心眼,谁让她一阵不痛快,她能让对方一辈子不痛快!
卢雨霏不是喜欢赵子询,至死都守着正妻的体面么,既然如此,那就和后宫三千佳丽缠缠绵绵去吧。周舜华,任钰君,纪心娴,有的是她们斗。
赵承钧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虽然没说话,可是看表情,不像是高兴的样子。赵子询生怕迟则生变,立刻说:“儿臣受教了。儿等不敢耽误王妃静养,这就告退。”
赵子询一说,卢雨霏也只能跟着离开。等人散去后,赵承钧再也不忍耐,屈指在唐师师脑门上弹了一下。
这一下手劲不小,唐师师被弹痛了,委屈地捂住额头,可怜巴巴问:“你为什么打我?”
“你可真是出息了。”赵承钧用力捏住唐师师鼻尖,挑眉道,“周舜华是我让人送到南山的,你都没有和我商量,就敢当着众人的面,反驳我的命令?”
唐师师鼻子不能出气,脸颊慢慢鼓起来。她眨巴眨巴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是哦,经赵承钧一说,唐师师才想起这一茬。
赵承钧看着她这个样子,明明想好生威呵她一顿,结果没绷住笑了。唐师师一看他笑就不怕了,她躲开赵承钧的手,绕到赵承钧身边,熟练地把脸颊靠在赵承钧肩上:“我这不是忘了嘛。谁叫你以前冷落我,做事不带着我,我自然记不住。”
竟还成了他的错,赵承钧正要再说,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止住。
唐师师察觉到不对,抬头朝外看。这时候刘吉在门口禀报:“王爷,王妃,冯嬷嬷来了。”
原来是冯嬷嬷。唐师师也坐直了,赶紧拉平身上的衣服,坐回原位。
冯嬷嬷进门时,正好瞧见唐师师的动作。她一看到就笑:“呦,看来是老奴来的不巧,搅扰了王爷和王妃亲近。”
唐师师尴尬,站起来说道:“嬷嬷您说什么呢,我和王爷只是说说话。嬷嬷请坐。”
丫鬟在下首的座椅上放了软垫,冯嬷嬷扶着袖子坐下,笑道:“王爷和王妃说什么话呢,竟然能让头发上的簪子都歪了?”
唐师师吃了一惊,连忙去摸鬓后的发簪,果然歪了。唐师师一下子脸涨得通红,这时候赵承钧淡淡开口,转移了话题:“不知冯嬷嬷到来,有失远迎。冯嬷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冯嬷嬷最懂得分寸,她不再打趣,顺势接过话茬,说:“老奴今天来,是想和王爷王妃商量婚礼的事。册书虽然送到了,但是王爷王妃没办婚礼,终究不是个事。”
“这是自然。”赵承钧一口应下,“婚礼只是个仪式,她已然被太后、朝廷承认,如今身体还不方便,没必要为一个虚礼折腾。大婚一切从简,一应仪式除非必要,能省则省。”
这一点冯嬷嬷也同意。她点头,说道:“王爷说的是,太后也是这样想的。老奴这次来靖地,一来是为王妃送册封制书,二来便是代替太后出席殿下的婚礼。等亲眼看着殿下成婚后,老奴就能安心回宫里复命了。”
冯嬷嬷和赵承钧一拍即合,两人说起礼仪删减的事情。唐师师对皇室的婚礼不熟,在这些事上说不上话。她也没想管婚礼,她所关心的,另有其事。
唐师师犹豫良久,几次想开口问唐家,话到嘴边,还是算了。姚太后手握消息渠道,她肯定不会让唐师师和唐家恢复联系的。
他们不知道她的下落,就不会被牵扯到皇家恩怨中。这样也好,安安心心在临清当首富,不愁吃喝不听国事,不比跟着她担惊受怕强?
只是不知道母亲这些年过得这么样,身体有没有好转。以林婉兮那多愁善感的性子,唐师师也不指望她能独当一面斗倒妾室,只要别被人欺负,再撑几年,就能等到唐师师来为她出头了。
身边赵承钧和冯嬷嬷还在商讨婚礼的事,唐师师垂下眼眸,轻轻叹了口气。
第83章 唐家
唐师师叹气声音很轻, 她叹后察觉不妥,赶紧看向其他人。幸好赵承钧和冯嬷嬷正在商讨礼仪,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唐师师悄悄松了口气。父母亲人无法来参加她的婚礼确实遗憾,可是和前程比起来, 这些遗憾实在微不足道。难得现在太后和靖王都愿意信她, 然而这种微妙的平衡太过脆弱, 稍有不慎就全盘皆输。唐师师连里子都顾及不了, 哪有资格计较婚礼仪式、父母送嫁之类的面子?
唐师师不是个矫情的人, 她想通后很快就放下这一茬,一心一意琢磨起日后的安排来。
赵承钧和冯嬷嬷很快商量好细节, 连日期都敲定了。赵承钧问唐师师:“九月二十七宜婚嫁,你看如何?”
唐师师能有什么看法,她当然点头:“王爷所言甚好,就安排在这一天吧。”
唐师师嘴上说着没意见, 等回完后,顿了一顿, 还是没忍住说:“九月二十九距今儿没几天了, 竟然这么快?”
“王妃, 这可不算快。”冯嬷嬷笑着接话, “仪仗霞帔等都是现成的, 纳彩、问名、亲迎能省则省, 王爷王妃远离京师, 成婚当天也不必去谒见万岁和皇后,还能有什么麻烦?王妃如今受不得累,太后娘娘亲口说了, 殿下成婚不必讲究礼仪, 处处以王妃的身体为先。早些把仪式举行完, 老奴也好早些回宫里复命。”
朝廷册封是宗法意义上成婚,婚礼却是世俗意义上的。赵承钧是西北之主,就算接了朝廷册封,也总得举行一次婚礼,正式昭告属地上的臣民百姓。
唐师师身体不方便,姚太后和赵承钧都不想太麻烦。天底下最有权力的两方人达成一致,别说只是在七天内举办婚礼,就算是上天摘星星,下面人也得想办法办成了。
唐师师对此没什么发言权,她能做的唯有等待。赵承钧说完婚礼的事后,本预料冯嬷嬷该走了,没想到冯嬷嬷不慌不忙,笑道:“婚礼可是人生大事,论理女子出嫁前,该由母亲教导些体己话。可惜王妃的父母不在身边,老奴虽不是王妃的父母亲长,但在宫里时教导过王妃,老奴斗胆,腆颜代劳王妃的母亲,王妃该不会嫌老奴逾越吧?”
唐师师惊讶,冯嬷嬷说的话她也知道,女子出阁前要由母亲或者其他女性长辈传授闺房之事,以免女子养在深闺,不识男女之情,在洞房夜闹出乱子来。可是……唐师师都怀孕了,她还用听这些?
然而冯嬷嬷说出来的话,就算明知道是借口,唐师师也不能反驳。唐师师立刻笑道:“嬷嬷这是说哪里话,嬷嬷肯教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推辞?”
冯嬷嬷同样微笑:“王妃不介意就好。”
赵承钧明知冯嬷嬷故意支开他,但也只能照办。宫里长大的孩子都早熟,赵承钧当然知道冯嬷嬷要和唐师师说什么,这种事情,他怎么听?
赵承钧仿佛没事人一般站起身,说:“我突然想到外面还有事,劳烦嬷嬷暂陪她一会,我去去就来。”
冯嬷嬷起身相送:“殿下快去忙吧,王妃有老奴看着呢,殿下尽管放心。”
唐师师跟着送到门口,赵承钧出去后,唐师师对四周侍女轻声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下去吧。”
丫鬟们称是。丫鬟鱼贯退下,很快,屋里就只剩唐师师和冯嬷嬷。
唐师师知道她的正头戏来了,唐师师一脸笑意,对冯嬷嬷示意道:“嬷嬷请坐。”
“王妃先请。”冯嬷嬷退后一步,扶着唐师师坐下后,才侧身坐在罗汉床上。她仔细地打量唐师师,看了一会,笑道:“老奴先前就说过,王妃是要享大富贵的人。果然,这才一年,王妃身份就不同往昔了。”
唐师师垂下眼睛,温顺地笑笑:“是太后和嬷嬷垂怜,妾身不敢骄狂。”
冯嬷嬷很满意唐师师的态度,唐师师这样受宠都没有飘乎所以,可见是个不忘本的。冯嬷嬷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王妃能走到这一步,可见天生就是富贵命。太后娘娘这些年一直惦记着王妃呢,这次来特意嘱咐老奴,好生照顾王妃。”
照顾她?恐怕是敲打吧。唐师师脸上表情不变,依然笑着说:“妾身谨记太后教诲,片刻不敢忘。许久不见,不知太后娘娘身体可好?”
“太后一切俱安,万岁和皇后也好。”冯嬷嬷说完,忽地提到,“刚才似乎见王妃叹气,不知道王妃叹什么?”
唐师师心里一惊,她声音那么轻,冯嬷嬷竟然听到了?唐师师不敢大意,斟酌片刻,道:“我想到接下来嬷嬷就要走了,我一个人留在靖地,孤苦伶仃,举目无亲,实在惶恐至极。”
冯嬷嬷含笑拍了拍唐师师的手背,意味深长道:“王妃怎么会没有亲人。你已经怀了孩子,等生下来后,不就是王妃的至亲吗?”
唐师师收敛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我身如浮萍,随波逐流,未来的事到底如何,实在不好说。”
冯嬷嬷看着唐师师神情,推己及人,露出了悟之色。她以为猜到了唐师师的心结,不紧不慢道:“王妃不必担忧,您是太后娘娘亲封的王妃,宗室女眷见了您都得让一步,靖王便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废了您。若是他真敢留子去母,太后娘娘必会替王妃讨一个公道。”
唐师师像是终于松了口气的模样,动容道:“多谢太后娘娘。”
唐师师表面上感激涕零,心里却不以为意地想,恐怕姚太后巴不得她被留子去母吧。这样一来,姚太后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公然对靖王发难。
冯嬷嬷越这样说,唐师师越确定赵承钧不会对她做什么,她反而更怕姚太后的人害她。
冯嬷嬷觉得自己完全掌握了唐师师的心思,越发胜券在握,说:“你不必害怕,太后在靖王府留下许多人,必要时候,他们会保护你的。如今,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养胎,把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获取靖王的信任。你只有获得他的认可,才能接触到靖王府的内幕,了解真正的核心消息。到那时,你就是太后娘娘最重要的眼睛,你要替娘娘盯着靖王的一举一动,尤其要注意靖王对朝廷有没有反心。”
唐师师应诺,心里却想着何需以后,她现在就能很负责地告诉姚太后,赵承钧有反心。
他非但有心造反,最后还造反成功了。自然,这些话唐师师不会告诉冯嬷嬷,因为她也有。
当太后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何如自己做太后呢?
可惜冯嬷嬷先入为主,一心觉得唐师师是个蠢笨虚荣的女人,再好掌控不过。冯嬷嬷深知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道理,威吓过后,她很快转了脸色,和善道:“王妃不必担心,你是太后最喜欢的人,无论如何,娘娘都会保住你的。这次来封地,太后赐了你许多嫁妆,喏,这是嫁妆单子,上面这些东西都是娘娘珍藏多年的体己,连万岁爷都不给呢,现在却全赏给了王妃。王妃有这等体面,还愁日后没出路?”
唐师师接过单子,飞快扫了一眼,暗暗挑眉。赏赐昨天就抬进来了,但是唐师师一直没时间看,现在拿到单子,她才知道姚太后确实下了血本。
姚太后有心阻拦赵承钧和其他势力联姻,又不想被天下人说,所以在唐师师身上下足了功夫。她将唐师师的身价抬高,又好生一顿褒扬,夸得唐师师天上有地下无,恨不得宣告全天下,这是桩大好婚姻。
唐师师代表着姚太后的脸面,这些大人物又不缺钱,物质上绝不会亏待了她。这是姚太后和靖王的博弈,孰胜孰败唐师师不懂,但她成了直接获益人,想想还是挺开心的。
冯嬷嬷给了钱,下一步开始打感情牌:“太后娘娘对王妃不同寻常,几乎比闺女都亲。金陵送来十个人,独属王妃最争气,其他几个要么浑浑噩噩,要么和一个假货纠缠,简直愚不可及。王妃只管做自己的事,不必管那几个蠢物,如果日后到了必要情况,王妃舍众人保自己,也无不可。”
唐师师明白了,姚太后这是一心要推她出来,甚至不惜牺牲其他美人。唐师师安了心,冯嬷嬷都这样说了,那么冯茜的事也无需再提了。
姚太后自会处理好冯家的人,绝对牵扯不到唐师师身上。
冯嬷嬷观察着唐师师神色,打出最后,也最有份量的一张牌:“王妃今日郁郁不乐,是不是思家了?王妃四年没有回家,大概不知道这些年唐家发展的很好,生意已经从临清扩张到运河沿线,连金陵也有唐家的分号了。对了,王妃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名唐燕燕?”
唐师师乍然听到熟悉的名字,怔了一下,才接上话:“是。她怎么了?”
“恭喜王妃。”冯嬷嬷看起来不知道唐家内幕,笑盈盈地对唐师师说,“王妃好福气,父亲兄弟擅长经商,妹夫也是个读书的人才。王妃二妹的夫婿齐景胜考中了解试,等明年,就能来京城参加会试了。若是王妃立了功,明年太后娘娘派人关照一二,也不是什么大事。”
唐师师再一次恍惚,齐景胜考中举人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现在,唐燕燕,苏氏,乃至整个唐家,必然高兴的不得了吧。
唐师师垂下眸子,轻声道:“科举是给朝廷选举人才的地方,妾身不敢让太后为难。妾身谢太后恩情,但会试的事,还是罢了吧。能不能考中,都看他自己能耐。”
冯嬷嬷其实也只是说说,姚太后虽然贵为太皇太后,但是并不能插手前朝朝政。科举是全国的大事,御史台虎视眈眈,礼部严防死守,其实太后说录一个人就能录的?
不过话是这么说,唐师师主动推辞,还是赢得了冯嬷嬷好感。冯嬷嬷满意地笑了:“王妃深明大义,实乃宗室之福,太后没有看错你。王妃不用担心,你的二妹夫有天恩庇佑,一定能考中的。”
唐师师淡淡一笑:“希望如此。”
冯嬷嬷该交代的话都交代完了,她又和唐师师说了些家常话,就起身离开。冯嬷嬷走后,唐师师本到了吃饭的点,但是她莫名没有胃口,随便挑了两口,就让丫鬟把东西撤下。
赵承钧外面有事,唐师师自己待在燕安院里打发时间。没过一会,到了吃下一餐的点。唐师师如今一天要吃好几顿,这次不是正餐,唐师师本打算随意应付,没想到,赵承钧回来了。
唐师师看到赵承钧十分稀奇,问:“王爷,您有什么东西落在院里了?”
“没有。”赵承钧口吻淡淡,他说完后也不走,就坐在屋里看唐师师吃饭。唐师师被看得莫名其妙,她猜不到赵承钧想干什么,只好暂时不去管,自己先吃饭。
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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