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凌:……
“公……公子。”这时一个一个长相清秀应该是宦官样的少年匆匆赶到了淳安公主面前。“打听好了,是宋家人打算去陕西的。”
“陕西?”听到这个陌生的地名,淳安公主眼睛一转,突然有了个新的主意。
……
楚辰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寒冬落水,虽然折腾的不轻,但楚辰昰胜在年轻底子好,又有御医、宫中的精心照顾,是以不过几天就能下床了。
只是还有些咳嗽,暂时受不得风。
距离淳安出宫已经过了整整三天了,因着鞑靼求娶一事,装成淳安的婢女躲在房里不出来还未引起他人怀疑,但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
就在楚辰昰烦恼之际,贴身太监却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七爷,不好了。”小太监慌慌张张“万岁和娘娘都去了公主那边。”
“什么?”楚辰昰一把掀开被子,拿起一旁的衣服。
“快,过去看看。”
……
永嘉帝经常留宿坤宁宫,今日来的时候听说淳安还闷在房里,这才提出与张皇后一起去看看。
然而还未等他走到淳安的住处,就见到大殿外站着楚辰昰。
“昰儿?”永嘉帝喊了一句。
正在心虚的楚辰昰被永嘉帝吓了一跳,立刻就跪下去。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整个人都慌了。
“起来说话,你这孩子,鬼鬼祟祟的在这做什么呢,知道的知道里面是你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做什么亏心事呢。”只以为楚辰昰也是听说淳安闭门不出,刻意来劝说,永嘉帝特意说笑了一句。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楚辰昰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行了,外面天冷,进去说话吧。”永嘉帝这么说着,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有些无奈。
“淳安,父皇来了,开开门吧。”永嘉帝喊了一句。
殿内没有动静。
“淳安?”永嘉帝音调压低了一分,而这时殿内才传来了轻微的匆忙脚步声,殿门被婢女打开。
殿内只有两个婢女,全都哆嗦着跪在地上,永嘉帝走了进去。
楚辰昰也哆嗦,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跟进去,转过屏风,只见他妹妹的床上裹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
“淳安,父皇和母后来了。”永嘉帝坐在床沿边。
被子里没有出声。
“淳安,听说你这几日都甚少吃东西。”永嘉帝叹了口气,一旁的楚辰昰却稍稍的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下一秒,裹着被子的那个婢女突然翻身下床,哆哆嗦嗦泣不成声“万岁饶命。”
刹那间,殿中气氛僵硬住了。
楚辰昰几乎不忍直视眼前这一幕,然而既然彻底穿帮,再不请罪,等会儿被罚的更重。
“父皇饶命,一切都是昰儿的主意,与淳安无关,淳安是昰儿硬要送出宫的。”
永嘉帝起身,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并没有震怒的意思,然而永嘉帝越是平静,楚辰昰越是恐惧。
他求助的看向张皇后,而这时从进殿开始便未曾说过话的张皇后却突然开口了。
“瞧昰儿说的,这不是你妹妹又是谁。”张皇后弯腰,将跪在地上哆嗦的侍女扶了起来。
“我的淳安也长大了,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张皇后拍了拍侍女的手背算作安抚,笑着对永嘉帝说道。
永嘉帝点头。
这下轮到楚辰昰摸不着头脑了。
……
一字落下,楚辰熙正在与祁蔚星下围棋。
当然他的书房里还珍藏着一套国际象棋,他不似楚辰耀那般财大气粗,用的是木料。
只是象棋上的字迹实在不配工匠的手艺。
腊月临近,顺天应天两府中上层人家突然兴起一种名为‘红糖’的稀罕物。
比糖霜要甜,比起黏黏的麦芽糖、蜜糖来说颗粒晶莹十分清爽,味道也与两者不同,别有一番滋味。
而且难得的是,这么稀罕的东西,价格却并不贵,甚至普通人家咬咬牙,也能买上些许尝尝。
反正是要过年了么。
祁蔚星与楚辰熙正在谈论此事。
这生意虽然新鲜却还没有到能入太子殿下眼里的程度,不过考虑到这卖糖的东家姓宋,两人谈及此事便不足为奇了。
话题很快转移到京里热度不散的鞑靼求亲上来了。
祁蔚星作为翰林院的一员,与大部分清流一样,对此事表示支持,毕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只是永嘉帝一直没有明确表态。
“蔚星可是在担忧此事不成?”楚辰熙落子,祁蔚星扫了眼棋盘,顿时失笑,放下白子。
“殿下棋艺又精进了。”祁蔚星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祁蔚星也算恃才傲物之人,但是单就下棋这块,祁蔚星自愧不如。放眼天下,能赢过楚辰熙之人,不过五指之数了吧。
楚辰熙笑了笑,并没有回应祁蔚星这句恭维。
“蔚星宽心,不出三日,宫内必然有好消息传来。”楚辰熙垂眸,将棋盘中棋子一个个放回,这也是他下棋的乐趣之一。
嫁淳安?
楚辰熙从来没有这么幻想过。
宫里也不可能真的把淳安嫁出去。
况且即便他再厌恶那个女人,那也是他们天家的事情,区区一个鞑靼人就想娶他妹妹,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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