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禹枫一直都觉得这个教导主任有些不对劲,但却万万没想到,私下的韩智勋居然龌龊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江霰忽然又道:“除此以外,我还在抽屉里发现了特拉唑嗪。”
章剑没听过这个名词,问道:“那是什么?”
“我记得那好像是种降压药?”司禹枫问。
“是的。不过它副作用明显,容易引起体位性低血压。”江霰忽然转过头与司禹枫对视,一向平静的目光中骤起波澜,眸色也逐渐变深,“我觉得,上次朴智英被人强迫喂下的就是它。”
司禹枫端起胳膊,习惯性地摩挲下巴,他顺着江霰的思路开始推理朴智英的死因,“上轮游戏中我和江霰看到朴智英吃的药应该是用于流产的药,药效可能很快就起了反应,但是当她进到一楼卫生间后,又被韩智勋强迫喂下降压药,这也就导致她出现了失血性休克,直至最后的死亡……”
“这么说来,我想起在第一次游戏的最后,朴智英也是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意外坠楼的。我们现在虽然无法知道她真正的死因,但我直觉韩智勋也一定是在窗台附近做了什么手脚,才导致朴智英一时不慎,从而跌下窗台的。”
听到这里,章剑突然激动出声:“卧槽!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亏我之前以为韩智勋不是个坏人呢!”
但他又害怕被教室内的其他同学听到,声音不自主地小了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现在真瞧不起韩智勋这种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腐烂丑恶的斯文败类,简直衣冠禽兽啊……”
江霰听到司禹枫的推论,也补充道:“也能解释在第一轮游戏时,那个突然的吻。”
司禹枫默契地接过他的话,补充道:“她当时应该也不是为了气金中哲,而是为了让同样在不远处的韩智勋吃醋。”
玩家们这样一番逆着线索推理,逻辑也越发通顺。
“朴智英应该是在今晚去过医院后才确认自己怀孕了的。但是作为一个学生,她又不能真的把孩子生下来,而且K国也不允许人工流产……”
章剑听到这里,忽然叹了口气:“那她应该会很无助吧……处于这种看不到未来的爱情之中,同时还要准备高考,那韩智勋就不担心朴智英会去举报吗? ”
司禹枫摇头,否定道:“不会的。对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学生来讲,想要成功举报德高望重的老师估计很困难,而且这个社会相当于我们现实世界的发达国家,司法制度可能也会更倾向资产阶级,一旦韩智勋取保候审,到时候遭殃的肯定是朴智英。”
“艹!这个孙子!”章剑忍不住暴了一句国骂,又问其余两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该怎么完成这次的任务?我可不想便宜了这个孙子!”
这时已经快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司禹枫简单提议:“等到明天下午放假,我会先回到司空家里然后利用他们的背景关系,让警方逮捕韩智勋好了。”
江霰却立刻反问:“不直接杀了他?”
虽然这次系统限制他伤害学生,但是确实没有明确制止他杀害除学生以外的人员。这条限制如今看起来,应该也是系统给玩家们提供的对于任务真正内容的指引。
而且,江霰之所以会下意识冒出来这样的想法,也与他之前的观念有着分不开的关系。江霰所在的组织从小便给他们灌输“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快速完成任务,无论做什么都可以”的扭曲是非观。
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司禹枫白皙干净的右脸,忽然想起第二轮游戏中那道印在脸上的明显掌痕,心上创口像是再度开裂。他又刻意补充一句:“这样比较简单。”
司禹枫却摇摇头,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暖微笑,说道:“还是算了。即使是杀人犯,也是有人权的,我们不应该,而且也没有随意处置的权力,还是把他交给法律,让法官去制裁吧。”
于是周日下午,振成学院内忽然驶入了几辆警车,在大部分学生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警方逮捕了韩智勋,而三位玩家被当作证人带走。
韩智勋确实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家伙,一开始他根本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但在司空集团的压力以及三位玩家的配合下,警方最后还是成功让他伏法,并以侵犯公民隐私权定罪。
为了不影响朴智英,玩家们特意没让她参与到整件事情中来。
但是周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出于女生的直觉还是别的原因,朴智英在发现韩智勋没来上班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可能是不敢面对残酷的未来,朴智英当天便请假回家,干脆放弃了第一次模拟考试。
时间转眼便来到了周三这天,也是第三轮任务的最后一天。
江霰干脆出手打晕校门口的警卫,和其余两人偷偷来到了朴智英的楼下,准备彻夜守护她的安危。
夏日夜里的温度刚好,玩家们耳边充满生机勃勃的虫鸣。章剑忽然问:“你们说,朴智英和韩智勋在一起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呢……”
“不清楚。”司禹枫摇头,“这个问题,估计你只有去问当事人才能知道了。”
章剑又道:“唉,爱情啊,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前辈有过喜欢的人吗?”可能觉得有些无聊,司禹枫接话问道。
章剑赶紧摇头,连连摆手否认道:“我可没有喜欢过谁,而且我压根就不想谈恋爱,看你们一个个死去活来的样子,啧啧啧,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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