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师为什么会自己做菜?”还做了给他们少爷送过来?
叶泽西拥有和高树同样的疑问。
对此,贺谨昀的助理于烨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拿着洗干净的饭盒就离开了。
叶泽西想了好半晌,才有些犹豫道:“难不成贺老师是觉得吃了我大半盒小鱼干不好意思,所以才给我做了一份?”
答案也只有这个了。
对此,叶泽西深表遗憾。
看来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吃到了。
毕竟那是贺老师自己做的啊,他和贺老师的关系也没有好到他可以随时去贺老师家里蹭吃蹭喝的地步。
可惜可惜。
今天晚上还有一场夜戏。
叶泽西也只能暂时将不能再吃到小鱼干的悲痛放下,拿起了一旁的剧本。
宁城的士兵拼死出去送了信,宁城才有了救。
只是等到晋军赶来时,他们才发现,宁城已经被敌军屠了半座城!
无数的黎民百姓在这次战争中丧命,他们甚至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
鲜红的血染红了这条街,浓重的血腥味熏得人都快要窒息了。
城门破开,宁城的百姓终于得救了。
单沉舟找到阿子的时候,阿子颓然地倒在血泊里,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个玉佩——
那是阿言留给阿子的。
单沉舟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阿子。”
阿子一动不动,若不是阿子眼角不断涌出的热泪,单沉舟还以为自己也和其他人一样,找到的只是爱人的尸体。
单沉舟上前,紧紧地把阿子搂进怀里,可阿子已经不会笑了。
戏院没了。
敌军压根就不把阿言的话放在心上。
阿言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一群人烧杀抢夺。
阿子是被人带着从后院逃跑的。
可满城都是敌军,他们又要往哪儿逃呢?
阿子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等醒来,他才发现之前带着他逃跑的人,早已经身首异处。
阿子累了,他跑不动了,就这么颓然地躺在了血泊中。
军医说阿子是受了刺激。
可在这战乱中,受刺激的人还少吗?
阿子的状态时好时不好。
清醒的时候,他能认出单沉舟。
不清醒的时候,他只会一味地流泪,哭着告诉单沉舟:“阿言走了。”
单沉舟抚着阿子脸上的伤疤,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阿子的情绪。
他很后悔,非常后悔。
他分明就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却没有在这之前把阿子送走。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的犹豫。
这一次,单沉舟不敢再留下阿子了。
只是他又能带着阿子去哪儿呢?
最终单沉舟只能选择送阿子去了京城。
那里是他的家,也是距离战场最远的地方。
初次回到单家,单父单母询问阿子的来历,单沉舟还能说是好友。
好在单父单母也没有过多追问,就留下了阿子。
单沉舟这才安心地重回战场。
时间荏苒,又是三载。
这三年间,阿子在单父单母的精心照顾下,精神比之前好多了,混沌的日子少了,清醒的日子多了。
两人经常书信往来,单沉舟是彻底放了心。
又一次大败敌军,单沉舟回京。
再次相见,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泪痕。
单沉舟这次回京,是单父的意思。
单沉舟年纪不小了,旁人家的孩子,像单沉舟这么大了,孩子都能满屋跑了,而单沉舟不说正妻,连通房都没有一个。
看着单母递来的名单,单沉舟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
单沉舟和父母吵了一架。
阿子听到消息匆匆赶去时,只看见了单父愤愤离开的背影。
依着门栏,阿子有些担忧地看着屋内的单沉舟。
“阿子,陪我出去走走?”单沉舟率先收了脸上的怒气,笑着问阿子。
阿子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京城远比宁城热闹,来往商贩行人络绎不绝。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谁也没有事率先打破沉默。
直到两个走到了一个小摊铺前。
商铺上摆着琳琅满目的收工编物品,还有一些玛瑙珊瑚手串。
阿子看的很认真。
商贩看两人身份不低,赶紧认真介绍:“公子好眼力!这珊瑚手串都是西域来的货,可稀罕呢!”
阿子笑笑,没有拿珊瑚手串,反而拿起旁边的一串红绳结,轻声说:“我看这个倒是挺有趣的。”
商贩说:“哎,这个不值钱的。也就咱们京城有个规矩,等到中秋,给心爱之人送这么一串红绳结,就算是定情了。”
阿子顿了一下。
单沉舟道:“马上快中秋了。”
商贩点头:“可不是嘛!每年就数这中秋红绳结卖的最好。”
单沉舟侧头看着阿子。
阿子沉默半晌,放下了红绳,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单沉舟起身跟上。
商贩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懊恼。
“卡。”陈导站起身,“今天可以收工了,辛苦了!”
“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贺谨昀也很快出戏,对叶泽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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