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枢密院的存在一直都优先于法院和议会,也是后世的内阁前身。
哪怕在都铎时代里,真正发挥枢密院作用的,只是那些能坐在御前会议上的部分成员。
多塞特侯爵夫人也愿意为了那一点点能进入御前会议的可能,将自己的丈夫塞进枢密院。
“说到个人成就与政治影响力,我的丈夫也不是国内的无名之辈。”多塞特侯爵夫人略有不甘道:“您也知道,我的丈夫在求恩巡礼与尼德兰战争里,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况且我也是为了三个女儿的未来而考量。”多塞特侯爵夫人知道威廉三世容易对孩子心软,所以顺势委屈道:“有个在枢密院里任职的父亲,她们的前程总归是好走些。”
胡安娜王后觉得多塞特侯爵夫人完全没想到重点上,因为御前会议的几个重臣都比多塞特侯爵年轻,谁熬死谁还不一定呢!
况且她们家握着王室血统的好牌,只需要安安稳稳地呆着,就能被大批的求稳型贵族找上门,又何必这么折腾?
并且枢密院的头号也不是个万金油。
否则塞西尔爵士这一当朝重臣,为何要千方百计地搭上安东尼·切尼?还不是为了对方在新教里的影响力,以及跟坎特伯雷大主教的香火情,能够让他走进威廉三世的视线。
威廉三世再次肯定了自己不能让几个表外甥女高嫁的念头,突然变得很好说话道:“巡游结束后,就让多塞特侯爵到塞西尔爵士那儿报道。”
这样一来,多塞特一家就得搬回伦敦,而威廉三世也能顺手安插上多塞特郡守。
相信这一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况且枢密院哪是那么好退出的?
威廉三世有法子让多塞特侯爵在那个位子上坐到死,也无法更进一步。
当天晚上,胡安娜王后跟威廉三世暂住在科夫城堡里,然后谈起她们路上的见闻:“你说的圈地运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英格兰的商人们为了扩大供不应需的羊毛出口,将原本的田地都用以牧羊。”威廉三世读着薄伽丘的《十日谈》,随口说道:“如果租佃给那些无地农户们的钱,能够翻上一翻,那么谁都不会拒绝这样的好处。况且那些贵族们都是看钱说话的,他们甚至会帮着羊毛商人驱赶那些无权无势的乡绅或者小地主,来保证自己能有更多的土地用以牧羊。”
“可是这样一来,那些农民都会变成无业的流民,对于王朝的稳定也是一大害处。”胡安娜王后担忧道:“郡守们都不会管这些事吗?”
“如果那些贵族们能让郡守在当地的税收上,交出一个漂亮的成绩,那么谁会在意农民们的死活?”威廉三世反问道:“况且商人们都很懂‘法’,你就是把他们告上去,也是无济于事。”
“既然告上去了也无济于事,那么你就任由他们将英格兰变成一个大牧场?”胡安娜王后决不相信威廉三世会不管这事:“要是欧洲再爆发黑死病或者大型战争,你难道祈祷从奥斯曼帝国进口粮食?或者法兰西和西班牙会大发慈悲地拉你一把?”
“我要是真的这么想了,那么就是被恶魔蒙蔽了心脏,想要让英格兰毁在我的手里。”威廉三世合上书,十分严肃道:“不管何时,我都不会放弃英格兰的农业。”
别说时在十六世纪,就是在后世,都没有任何一个能叫得上名号的大国,会放弃本地的农业生产,全部依赖于进口。
“罗马之殇后的那一会儿,英格兰的羊毛卖不出去,全靠食物出口才勉强维持住对外贸易。”威廉三世早想好了圈地运动的对应政策,只是还要跟御前会议进行细节上的商谈。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威廉三世让侍女们进门吹灭了蜡烛。
听了半天墙角的约翰娜不敢相信威廉三世就这么睡了,并没有趁机跟胡安娜王后做些什么。
毕竟里士满公爵都两岁大了,为了王位的稳固考量,威廉三世和胡安娜王后怎么也该再生一位王子。
尤其是胡安娜王后。
她必须为了比利时和佛兰德斯的未来,而多加几层保险。
“您的黄金年龄可不长,总得抓紧时间。”约翰娜在给胡安娜王后掖被子时,偷偷嘱咐了她一声。
一旁的威廉三世耳尖地听到这句话,总觉得有些无语。
其实他是希望自己的第二个孩子能跟第一个孩子保持一定的年龄差,避免这二者像查理五世跟他弟一样,前半生相扶相持,后半生互相猜忌。
“中间孩子忽略症”一直都是家族统一的最大敌人。
威廉三世不敢保证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儿,所以只能减少跟胡安娜王后的同房,从而减少第二个孩子对长子的继位威胁。
这听上去是个很残忍的决定,但是不管是西方还是东方,都是为了稳步前进,而选择了最保守的嫡长子继承制度。
以洛林公国为例,哪怕勒内二世的次子是骁勇善战的吉斯公爵,他也没想过将自己的国家交给次子,而是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来保证“老好人安东万”的统治稳固。
离开了多塞特郡,国王的仪仗队又通过了德文郡,最后来到了英格兰最南边的康沃尔郡。
而说起康沃尔郡,其实最出名的不是锡的采集工艺与青铜器的锻造技术,也不是诺曼底人的征服,与当地人的好战血统。而是有关于亚瑟王的传说,就是起源于康沃尔郡,并且康沃尔人,也一直都以凯尔特后裔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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