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的人家大门是不能随便开的。一般来说,除了家主进出之外,就只有贵人(即身份比自家家主高的人)登门和天使前来宣旨的时候,这大门才能开。一般来说,自家人出入,走的是侧门。
可是,贾政这边,即便贾政本人被罢了官,贾珠现在就是个白丁,可是贾母还在,贾政这边打的依旧是贾母的名头。在贾母这个超品的国公夫人面前,薛家有什么尊贵的?值得王夫人开了大门?
贾敏这个正经的朝廷诰命夫人来探望母亲,都不曾走过贾政这边的正门呢!
更别说,在这个时代,职业歧视和身份歧视是很重的。士农工商,这四个阶层泾渭分明。商就是四个阶层之末!不说这其中的对与错,这个时代便是如此。王夫人开了中门迎接薛家,却让贾敏邢夫人走侧门,就是羞辱她们。
听说了薛家来时的热闹,贾敏当时就站了起来,直接告辞。
王夫人就道:“妹妹还是这个样子。受不得半点委屈。薛家原是客……”
邢夫人立刻道:“弟妹难道不知中门大开是什么意思吗?妹妹出嫁了,便是林家人,也是客。”
说着,也站了起来,带着儿媳和女儿向贾母告辞。
竟然是全然不顾挽留,径直离开。
贾母也破天荒地没有开口留女儿和大儿媳妇。
不提贾母王夫人,且说贾敏邢夫人王熙凤迎春四人,离了贾政这边,邢夫人立刻就邀请贾敏去她家坐坐。
跟着邢夫人一起走侧门来到沐德堂,贾赦早得了消息,在堂上坐着了。
听了邢夫人的话,贾赦就对贾敏道:“妹妹,我们家的事儿,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若不是这些没规矩的事儿,我们家也不会败落得这么快。”
被夺了爵,贾赦也不是一点感想都没有。
贾敏道:“大哥~!妹妹这心里难受!都已经错了一次了,也受了罚,连祖宗基业都赔出去了,还不够吗?到底要怎样,才算完?!”
贾赦长叹一声,没说话。
贾敏哭了一阵,忽然收了泪,道:“大哥,您想办法分宗吧。”
贾赦都傻了:“妹妹,你说什么?”
“大哥,你没有听出哦,我是说,请想办法尽早分宗吧。我看着那边迟早会拖累了大哥。怕是只有分宗出去,才有可能免了被拖累。大哥,就当是妹妹求你,看在父亲的份儿上,为父亲留一条骨血吧。父亲生我们养我们一场,别让父亲断了香火~!”
贾赦听说,长叹一声。
这些话,也只有贾敏能说。
“大哥?”
“母亲还在呢。我,我再考虑一下。”
分宗和分家可是两回事儿。分家,贾赦依旧是贾氏一族的人,可若是分了宗,贾赦便是外人。贾母在的时候提分宗,以贾赦接受的教育,他根本就做不出来。
听贾赦这样说,贾敏忍不住又开始流泪。
她如何不知道,贾家的规矩错乱是从贾母身上起呢?可是贾母是她的亲娘~!
兄妹二人面对面,伤感的伤感,流泪的流泪,半天没有说话。贾敏终究记挂着留在家里的一双儿女,在贾赦这里用了饭就回去了。
贾敏走后,贾赦就把妻子、儿媳和女儿都叫到了跟前,吩咐道:
“太夫人终究是太夫人,是我的亲娘,你们就是冷着那边,也没有不去那边给太夫人晨昏定省的道理。有几句话,你们都记下。”
邢夫人王熙凤和迎春连忙应了一声是。
贾赦道:“老二是个不管事儿的,老二媳妇就是把那宅子翻过来,他都不知道理会。这薛家的事儿也一样。老二媳妇的行事,我不说你们也清楚。她必然会捧着薛家跟太夫人打擂台。邢氏,”
邢夫人连忙应了。
贾赦道:“你到底是我媳妇,母亲不会推出你。薛家如今没有儿媳妇,也不会找上凤丫头,所以,唯一的可能是……”
迎春感应到父亲的目光,忍不住缩了缩,看的贾赦一肚子的气:
“你这畏畏缩缩的,什么样儿?家里是短了你的吃的,还是短了你穿的?若是被那薛家的丫头比下去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迎春听说,又是一抖。
王熙凤见状,连忙道:“太爷,有件事儿,媳妇已经琢磨了好些日子了,正好想讨太爷一个示下。”
“你说。”
“妹妹年纪也不小了。听说薛家那丫头是家里精心教养了,甚至还想着要送进宫里去,可见是打小花了大力气雕琢的。反倒是妹妹,打小就被散养着,性子又被磨平了。这样可不行。我们二爷总共就这么一个妹子,将来肯定是要给人家做正房奶奶的。妹妹这个性子,将来是压得住那些通房姬妾呢,还是能压得住那些管家媳妇?所以,媳妇觉得,不止是教养嬷嬷,还应该为妹妹准备个小庄子。别的媳妇是不懂的,可是钱是人的腰板,这样的俗话,媳妇却是听说过的。”
贾赦想了想,道:“也行,给这丫头准备个五百亩的小庄子。若是她自个儿有本事,不用几年,这庄子就会大起来,若是她自个儿败光了,也怨不得人!”
“是。”
“母亲那边,这阵子你们别过去了。”
虽然不可能一直不过去,但是总要那边有个表示,至少等贾母和王夫人争个高低出来,再过去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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