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越看着坐在最后面低着头沉默不语的云泽,刚想抬腿去找他,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嗯,他跟我在一起。”
打电话来的是廖思毅,因为云泽的手机打不通,廖思毅只能勉为其难的打扰顾迟越。
顾迟越一边留意着云泽的动态,一边言简意赅的陈述他们此时的情况,挂掉电话后,他再也没有上前,而是默默的跟在云泽的身后。
云泽坐上的公交车是通往京都西郊的车,最后一站距离他曾经的家还学要走十分钟。
他一步一步的缓缓前行,越靠近自己的家,心底的那份愧疚越发的深。
云泽顺着大路而走,不久后便看到了他熟悉的铁轨。穿过铁轨约么再走了五分钟便看到了门口长满杂草的房子。
这才两个月没来,房子周围的杂草已有半米高。
云泽快步走过去,弯下腰,轻熟的拔掉堵在门口的一片杂草,或许是心太急,太用力,手心不小心被根茎划伤。
他无动于衷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直到门口的杂草被清光。
云泽从以往藏钥匙的窗户边上取来钥匙,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迎面扑来的灰尘,让云泽忍不住咳出了声。
他伸手挥去前方的灰尘,走了进去。
顾迟越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云泽拔草,看着云泽看门,看着云泽从里面取出了两个还算干净的凳子。
云泽将拿来的两张凳子放在门口,笑着对顾迟越说道:“学长,坐吧。”
☆、晋江文学城
秋风卷着凉意吹散了顾迟越额前的碎发,周身的环境是他从未想过的。
眼前的屋舍破陋不堪,杂草丛生,他不忍再去想走进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他从不知道眼前这个倔强,固执甚至会有些孤僻的男生之所以会这样,是经历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艰苦。
顾迟越起身在云泽的左侧坐下,云泽低着头双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沉默许久。
许久之后,云泽才缓缓开口,“这里是我和妈妈的家,很破是不是?但是这却是我一生最开心快乐的地方。”
他的声音沙哑带了一丝的颤抖,让听到这话的顾迟越心里一阵撕痛,可是他该说些什么,是安慰,是同情,还是转移话题?
云泽默默不语,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戒指,那双清澈的眼眸此时却是凄凉与悲哀。
“在很小的时候我曾幻想着我有一个什么样的父亲,我也曾同那些没有父亲的孩子一样曾无数次的问过妈妈,我的父亲在哪?他为什么不在?”
云泽轻叹了口气,双眸望着手里的那枚戒指,指腹在戒指上婆娑。
“起初的时候妈妈还会说些谎话骗我,后来她干脆不说,再到后来我长大了,再也不去过问她关于父亲的事。”
云泽停下,抬眉看相远方,那双凄凉的眸子越发的孤独。
顾迟越微微蹙眉,他意识到云泽称呼廖成均为“父亲”,多么疏离的一个称呼。
“我以为我不会在意他的话,我以为我只是把他当作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可是,我……”
云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别说了,都别说了。”
顾迟越起身,将手搭在云泽的肩头,云泽被突如而来的动作惊住,迷惘的仰头看着他,一时间两人对视,那双充满惊慌,害怕,忧伤的眼眸如一根深入骨髓的利器扎的顾迟越喘不过气来。
“云泽都别说了,都过去了不是吗?”他收紧搭在云泽肩膀的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受伤的男生,现在能做的就是不想让他再去回忆。
“有件事我想问你。”
云泽敛去内心的忧伤,起身望着顾迟越,“学长,你说。”
“你为什么会去打工?”顾迟越看似不经意间问起,其实内心早就很想质问他。
“我……”云泽看着顾迟越那双深邃的眼眸欲言又止。
“我……”
“很为难?”顾迟越回问道。
“没有。”云泽故意躲开他的视线,底头看着脚下,“我怕你会怪我。”
顾迟越挑眉,与方才相比他现在的心情稍稍好了许多。
“你说说看。”
“我是想送学长一份礼物。”
此话一说让顾迟越惊讶万分,“你需要打工赚钱!”
他欢喜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他知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准考生,他知不知道高考对他而言有多么重要!
顾迟越怒气尽显,云泽见眼前的事再也隐瞒不下去,只好坦白交代,“我……不想花廖家的钱。”
他的眼睛始终看着脚下,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有些无处安放,他原本的计划是打工半个月,就可以送顾迟越一个像样点的生日礼物,谁知今天会在餐馆遇见他,又遇见了那群混混。
“我想送你一个很好的礼物。”
顾迟越看着云泽如一个犯错误的小孩,他再也按耐不住,喉结滚动,伸出双手,将云泽紧紧抱住。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他并不知道他做这一切尽是为了给他一个生日礼物。
清润的声音带着云泽听过的人世间最动听的言语,沁人心脾。
“学长……谢谢你。”
......
夜晚,顾迟越把云泽送回了家廖思毅和廖思捷两兄妹不在,出门迎接的是冯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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