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清一步三回头的,清韫冲他挥了挥手,自己先往对面的车上跑了。
韩︱正清站在门口暗处,捧着宝贝一样,捧着手里的饺子,看着清韫上了车,然后许久,车子开走了,他这才返回了宿舍。
车里,清韫一上去就感觉到里头气压异常的低。
谢斐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过来:“你们再抱多一秒,我就要下来砍断那臭小子的手了!”
清韫红着脸尴尬地笑:“哥,你别这样嘛——”
谢斐从牙齿间蹦出来的话依旧凉飕飕的:“你们不是还没确定关系吗?”
清韫干笑:“就刚刚才……”
谢斐一脸后悔。
清韫抱着他摇来晃去:“哥,你不要这样嘛,他人真的不错,而且你想啊,现在这社会,像我这种想要上战场的女人,一般人都不敢要吧,可是他不但不反对,而且全力支持我,甚至主动教我射击……我家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韩︱正清也比不上我的哥哥!”
谢斐按住她:“好了好了,坐好回去了!”
清韫乖乖坐好:“恩恩,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谢斐鼻子里出了一声冷气,发动车子走了。
清韫嘿嘿偷笑。
谢斐看了一眼后视镜的人影,叹出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回到家,清韫跟在谢斐身后,偷偷看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父母。
谢父和谢母抬头看了两人一眼,谢母摘下眼镜:“回来了?”
谢斐拉着清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谢父合起了书:“什么样的人?让我们清韫大年三十跑出去?”
清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暗暗给谢斐眼刀:不是让你打掩护吗?
谢斐无视她,拿了一个桌上的橘子,剥开:“名字叫韩︱正清,字定岩,北平军校的,山东平县(作者杜撰)人,家里祖祖辈辈做生意,是当地首富。韩︱正清从小在私塾读八股文,16岁跟着长辈出来做生意,回家半年后就跑到北平来,自学了两年,考上了北平军校,在校三年多,无论综合素质还是单项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现在看着人品挺不错的,救过清韫两次,于是我们家这傻瓜就上心了。”
清韫简直目瞪口呆,指着他:“你……你……”
谢斐掰了两瓣橘子塞进她嘴里:“你什么你?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大姐?识人识面不识心,当然要好好调查!”
清韫看了看深以为然的父母,又看了看谢斐,默默低头吃橘子,心里酸酸软软的,很感动谢斐背后的用心。
谢父点了点头:“这孩子看着不错,清韫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好好处着。”
谢母听着也觉得挺满意的,只是还是叮嘱谢斐:“你还是要好好把关,别让妹妹受了委屈。”
谢斐点头:“我知道。”
清韫眼睛热热的,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爸妈,你们为什么不关心关心哥哥的婚事啊,我看他都要打光棍了!”
谢斐给她一个脑瓜子。
清韫捂着脑袋躲。
谢母笑呵呵地看着。
谢父也笑着开口:“你们兄妹的人生大事,我们都不干涉,只要你们想明白了,我们会在边上帮忙,但不强迫,你哥不结婚也好,你要谈恋爱也好,我们都给你们把把关,决定都随你们。”
清韫内心有些震动,谢父谢母的观念她只听说过,自身经历却是第一次,但真的,这样的父母让她充满了勇往直前的勇气和信心。
清韫终于明确答应了韩︱正清,韩︱正清兴奋得不得了,刚过完年,就兴冲冲地约她出去。
清韫在父母了然,谢斐牙疼的目光中,笑着出了门。
这一天,韩︱正清内心几番纠结后,面上十分自然地牵上了清韫的手,然后感受到对方的回握,傻傻地笑了。
韩︱正清带她去吃街头摊贩小吃。清韫从谢斐处知道,他当初是不顾家人反对来北平求学,所有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不愿多花他的钱,只说想尝尝味道,每一样都要最小份的,然后拉着他两人分着吃。
韩︱正清不知道她所想,也没在意自己花了多少钱,满心甜蜜,清韫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出去玩了一天,天快黑时,韩︱正清送清韫回了家,两人一路牵着的手,直到到了家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在清韫进去之前,韩︱正清快步上前,用力而快速地抱了她一下。
“还没分开,我就觉得想你了。”
清韫红着脸笑,回抱了他一下:“开学后,想我了可以给我写信!”
韩︱正清艰难地松开了手,点头。
新学期开学,清韫当日在校门口被袭击的事情已经彻底淡去,然后,颜华的文章再次刊登。
这一次的主题,是关于女性贞洁。
明朝的大清官海瑞,因为5岁的女儿接受了男仆的一块糕点,生生饿死了亲女;清朝的贞节牌坊高高树立在全国各地。不久前,有流氓打算以无中生有的“亲密关系”诬陷女大学生,企图强占,路人无人援手……
荡|妇羞辱随处可见,粗鄙妇人骂街骂得还是女人,“荡|妇”、“贱|人”,多少侮辱词汇都是和女性相关?
女人谈恋爱就该受男人欺负,路人理所应当吗?女人追求者众就是水性杨花吗?女人就应该从一而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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