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呼吸就是哥谭夜风的气息。
    就算是在炎炎夏日也冰冷呛人，带着大海特有的苦涩味道。
    那像是一个吻。
    不过是瞬息的功夫，对方的气息就成功的侵占了全部的呼吸系统，就如同被哥谭整个拥入了怀中，布鲁斯韦恩不可自控的感觉到恍惚，好像被对方轻轻地扯了一下，精神的世界中开始摇摇晃晃。
    他很快集中起注意力，发现哥谭已经微笑着退开了少许。
    “这样就很好。”
    哥谭完全不在乎布鲁斯脑子里冲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他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腕，引导他往高脚杯里面注入酒液。
    随后拿走了杯子，返回窗边，一边欣赏外面的黑夜，一边抿着杯中的浅色液体。
    “人类规定了礼仪划分了阶级，但是对城市来说，用什么东西去承载其实并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样东西本身。”听起来哥谭若有所指。
    布鲁斯放下了酒瓶。
    他没有给自己倒上一杯，而是盯着哥谭能看见肩甲坚毅线条的背景，带着探究的味道询问：“一座城市，是否会有什么在意的事物呢？”
    哥谭看着夜晚的景色。
    “你会在意自己剪掉的指甲么？”哥谭用反问回答：“但是，你会在意自己的脏器或者主要血脉，不是吗？”
    他招了招手，示意布鲁斯韦恩靠近这边。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晴了，一轮圆月高悬，照耀着哥谭的夜空。
    今夜的哥谭难得的安静。
    第二天的晚上。
    蝙蝠侠的车沿着哥谭的街道疾驰而过。
    就在刚才，巨大的爆炸声打破了这一夜的安宁，蝙蝠洞的监视系统立刻做出反应，黑暗骑士仅用了几分钟便赶到了现场。
    在路上还能听到连续不断的爆炸声。
    哥谭与大都会之间的桥梁。
    在火焰与浓烟滚滚之中，整座桥只剩下一半左右，中间的承重部分被完全破坏，哥谭这头只剩下一个出入口还算是健在，大都会那头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蝙蝠侠跳下蝙蝠车时正好看到超人从烟尘中飞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几个成捆的炸弹。
    这位向来脾气很好的人间之神正左右环视，继续寻找剩下的□□。
    好在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无论是哥谭或者大都会都不是正儿八经的不夜城，这个点没人在大桥上乱跑。
    “超人。”
    蝙蝠侠出声唤来超人的注意力，那只到处晃脑袋的超人就乖乖落了下来，将手中的三捆炸弹上交：“没那些老对手的标记。”
    超人已经扫描过上面的痕迹，没有任何熟悉的迹象，看上去不像是熟人所为，可是哥谭的罪犯向来是花样百出，越是毫无迹象才越是可疑。
    “有一辆黑车离开了。”超人又说道，“我想你是准备故意放走他们的？”
    “嗯哼，”蝙蝠侠没有否定，“哥谭的事务和你没有关系，在这方面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我就是顺手。”超人特别的好说话。
    蝙蝠侠刚想说点，超人却突然地就愣住。
    这个蓝大个有什么心思都直白的写在脸上，惊呆了的时候，那双绝不属于地球的漂亮蓝眼睛里会写明了不可思议。
    然后超人就飞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
    倒也无所谓。
    用不赞同的目光盯了大都会的方向片刻后，蝙蝠侠继续自己的工作。
    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将追踪器固定在黑车的后备箱上。
    蝙蝠洞里面提姆一路追查下去，发现这个车牌号的主人有人点儿眼熟，小红鸟严重怀疑这次的炸桥犯，和之前飞空艇上的犯人其实是一伙。
    也就是“新朋友”。
    于是，不停的把阿卡姆往旁边推的提姆开始丰富新档案。
    阿卡姆完全不在乎，跟个不倒翁一样“Mua~Mua~”的蠕动着，特别特别开心的样子。
    “干啥？”提姆无奈的很，他是拿阿卡姆毫无办法的，只能单手打字，空出来的手去撸团子，“哥谭被炸了你开心是吧？”
    阿卡姆还真的开心的快速蠕动了两下。
    ……
    这孩子有点儿欠打。
    那天哥谭留下了惊悚的“他是颗蛋”之后就离开了，留下蝙蝠家对着阿卡姆目瞪口呆。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阿卡姆这团肉会长着长着成为某种样子，多半可能是人形，进化的过程也许会有点儿令人反胃，但结局总是好的。
    而哥谭居然说他是颗蛋！
    它，
    是颗蛋！
    反正提姆的世界观是又狠狠地碎裂了一次。
    更不要说这颗肉团子已经有1.5x1.5x1.5立方米那么大了！
    就差一点点他就要比小红鸟还高了！
    它居然是颗蛋！
    不要说提姆的小心脏接受不了。
    就连从小受到刺客联盟训练，心脏坚强堪比蝙蝠侠，为人处世却熊孩子到令人发指的达米安，也只能内心尖叫自己接受不了。
    偷偷从“夏利营”偷跑回家拿自己装备的达米安一进门就看到了什么？！
    蝙蝠洞里面多了一团肉球！
    它还袭击了红罗宾！
    熊孩子一阵倒毛，汗毛直立的那种，二话不说两枚罗宾镖飞过去，插在阿卡姆身上，并接连引爆。
    爆炸的轰鸣声之中，红罗宾一脸懵逼的被阿卡姆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