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心想, 你控制不住它们只是因为控制不住我。
    在原著中，程思勉就是靠着控制住丧尸王的几秒，直接冒着被一击毙命的风险净化了丧尸王。智慧丧尸的弊端就是将所有丧尸病毒集中到了晶核，成了最容易被程思勉净化的丧尸种类，算是有得必有失。
    “你开心就好。”
    程思勉把还在潺潺流血的伤口亮给他看，轻笑了一声，“这种异能给我我也不能自保，真是浪费。但我必须活着，不是为了自己。”
    “不能这么说。”王莽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他当了基地长心态还是很丧，“你的异能它只属于你，你的存在已经是对人类最大的帮助了。”
    程思勉的异能存在就是世界意识为了消除丧尸而设定的天敌，是只为程思勉一人设定的。程思勉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足够强壮的身体，比不过军人的战斗经验，最重要的责任却要落在他一个人肩膀上。
    看样子他这些年已经看透了许多，之前一直嚷嚷着不需要保护，如今却要全力保住自己的命。
    随着最后一只丧尸小弟被消灭，M省已经没有高级丧尸存在了，基本可以宣布收复，不过人类异能者这边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次战斗损伤是近些年最惨烈的一次，人类最顶级的精英死亡了一小半，还发现了最令他们担忧的智慧丧尸。程思勉不敢贸然再深入内部，联系附近的基地分部派来支援和巡查无人机，先调查M省别处地方的情况。
    探查到M省已无高级丧尸存在，程思勉带着未受重伤的异能者一鼓作气坐上直升机，去各地清理了这些低级丧尸。
    *
    这次远征牺牲异能者的尸首尽量被完整的收集，放上火车在之后被运送回首都，再在之后被分别运送回他们的家乡。如果家乡还未被收复，那就先暂存在首都。
    飞机在首都落地，王莽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下了扶梯，却撞见在边上等他的程思勉。
    “曹犬弈。”
    “基地长找我？”王莽本想装没看见，却被拉住了胳膊。
    “明天去我那里述职。”
    王莽定定的看了他两秒，才开口：“是，基地长。”
    边上的异能者都对他投来羡慕的目光。
    王莽按了按后颈，没见过这么傻引狼入室的人。他以前是劫掠者，后来是丧尸王。前者是人类中的败类，后者是人类的敌人，程思勉却给他安了个护卫的职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这次带回来了几十颗五六级进化丧尸的晶核，按照功勋分配出去，程思勉拿到了自己的份额，潜心突破起七级的壁垒。
    王莽直接把发给他的晶核给了程思勉，到了七级巅峰再想突破再依靠吞噬同类已经无用，况且他再突破就怕程思勉没法杀了他了。
    王莽帮程思勉领好两人一天的盒饭回到程思勉的办公室，拿出一份放在微波炉里热好了端给他。
    “休息会儿吧，基地长。”
    程思勉冲击壁垒的时候精神力到处乱飞，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他的办公室，只有王莽整整高他一级，才这样来去自如。
    “你已经这个等级，怎么不干脆取代我？”程思勉审视着他。
    “我们道不同。”王莽向后靠，坐在他的办公桌上，长腿交叠在一起，脸上没什么表情，或者说现在一直情绪变化不大，“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王莽。”程思勉笃定的看着他，“我不管这十几年你经历了什么，但你说过不希望人类这个种族消失。”
    王莽漫不经心地笑了，“我可不是王莽，但我的确不希望人类消失，所以你晋级快一点。”
    “你会帮我吗？”
    “你最好别对我抱有希望，免得伤心。”
    程思勉站起来，拉过王莽的衣领，直视着他的眼睛，“可能是我这人比较贱，明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想拉你一起当个圣人。”
    “别胡说，我可一直是好青年。”
    “最糟糕的是我看见你居然会觉得安心。”程思勉自嘲的笑了一声，“谁叫你不好好当个劫掠者老大，装什么无敌，还不是被感染了。”
    王莽是真没想到还能跟程思勉的感情拐个弯，但是与之前的世界都不同，这次两人的立场敌对，他不可能陪程思勉来一场跨种族爱情。
    “我听不懂基地长在说什么。”王莽头向后仰，拉开和程思勉的距离。
    “就当我想和你睡一辈子。”程思勉拽着他的衣领把他扯回来，不顾王莽惊讶的神色，“我已经十五年没睡好过了。”
    王莽自然看得见他眼底的青黑，但他不会去过问程思勉离开他之后遭遇了什么。
    程思勉主动去解他的衣服，王莽顺从他的意思进行下去，办公室的休息间有床铺。王莽因为现在是丧尸的缘故虽然能正常的执行功能，思维却始终是冷静的。但王莽也能看出程思勉并不兴奋，疲惫于他来说更多，上床只是为了讨好王莽的一种方式。
    “你不用这样。如果是为了安眠，我可以搬过来和你一起睡。”王莽看程思勉状态并不好，阻止了他打算继续的动作。
    “抱歉，我最近精神不好。”
    “你想睡觉就睡吧，我陪着你。”王莽拉过边上的毯子盖住程思勉，程思勉就着毯子直接滚到他怀里。
    温热的胸膛里心脏有力的跳动分外让人安心，让程思勉十几年来第一次睡了个无梦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