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秦宁茫然看他。
贺凌寒见他这神情,想他恐怕最近没回医院,心中隐隐失落。
与秦宁渐渐接触,他也察觉先前误解了秦宁,秦宁并非传言中那么骄矜无礼,相反,他性格沉静,与人为善,有种旁人没有的清冷气质。
更让他赧然的是,秦宁对他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从始至终,都是他自作多情。
如果不是李威点醒他,他甚至会一直误以为下去。
不等秦宁回答他上个问题,贺凌寒又说:“秦宁,我为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真诚道歉。”
秦宁:“?”
秦宁问:“什么道歉?”
贺凌寒诚恳道:“第一次在医院见面时,我对你说的那番话,是我误解你,对不起。”
这二十多年来,他很少为自己说错话道歉,除开家人,他也从不在意外人如何议论他,但唯独秦宁。
他很后悔对秦宁说过那种话。
秦宁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关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贺凌寒一怔。
原本该松口气,但他听了秦宁这句话,反而心中空荡荡的,又有些堵得慌。
秦宁没放在心上,也说明他不在意自己的看法,换句话说,对他没有那种爱慕的心思。
贺凌寒心更凉几分。
他向来冷着一张俊脸,倒也不明显。
秦宁从他前句话,大抵猜出贺凌寒在平安夜时,派人给他送过苹果。
他道:“谢谢你的苹果,我这段时间不在医院,不知道你送了苹果过来,明天会让汪海去收好的。”
这话礼貌周到,却也客气疏离。
贺凌寒压下心底那点酸涩,说:“如果喜欢吃,可以跟我说,我让李威给你送过去。”
秦宁一笑,正要答复,某人声音就介入对话。
“他喜欢吃苹果,季家也有,不差你那几个。”
两人一愣,循声转头。
季应闲站在一米外,双手抱肩,懒散依靠秋千架,正撩着眼皮看过来,灰蓝眼瞳中的情绪,在黑夜中难以看透。
他端着一副散漫姿态,眉宇间满是倨傲恣睢,实际袖缘已经捏出几道的褶皱。
季应闲拿了盘烤肉和吃食,几步走来,强行塞进两人中间。
“贺凌寒,给。”
季应闲拿了串香气扑鼻的碳烤五花,上面撒着孜然与辣椒粉,点缀了细碎的葱末,瞧上去非常诱人。
当然,这是针对喜爱烧烤的人。
他俩做死对头多年,季应闲自然清楚贺凌寒喜不喜欢烧烤。
果然,那烟熏味一靠近,迅速往后避开。
那是他的本能反应,谁知这一退,恰好挪出中间位置。
季应闲毫无自觉,长腿跨过木椅,施施然坐下。
贺凌寒脸色秒沉,寒眸瞪着坐在中间的季应闲,满面阴霾。
季应闲能理他就怪了,转头给秦宁递了杯温热的酸奶,塞进他手里,却察觉到秦宁的手一片冰凉。
他皱眉道:“你手怎么这么冰。”
秦宁没来得及回答,季应闲就从围裙底下的衣兜,掏出两只崭新的珊瑚绒手套。
他塞给秦宁,“喏。”
这双手套是为秦宁准备的,早在他于门口遇到秦宁时,便一直躺在他兜里。
秦宁捏着柔软暖和的珊瑚绒手套,低着眉,浅浅微笑,被夜风冻冷的心忽而一暖。
季应闲摸了摸鼻尖,口是心非说:“我买来用不上,给你用。”
珊瑚绒手套是浅灰色的,尺码也是秦宁的号,自然不会是他给自己买的。
秦宁心说,这借口太蹩脚了。
他“嗯”了声,慢慢戴上手套。
在户外呆了会儿,手脚确实冰得宛如冻僵。
旁边的贺凌寒见他明目张胆拉秦宁的手,又送手套,脸色更冷了,同时也有懊悔。
分明他在秦宁身边,却没及时发现这点。
他抬手想解下围巾给秦宁,但某人更快一步,拉开棉绒居家服外套拉链,手臂环过去,给秦宁披上。
秦宁小声说了句“不用”。
季应闲正好听见,就说:“怕冷就进去,强撑着在户外做什么,你身体又不抗冷。”
这话说得亲昵,季应闲自己都没察觉。
贺凌寒却听了一耳朵,心更堵了。
他本就不爱笑,这下嘴角更沉得厉害。
季应闲送了酸奶,又给手套和外套,忙活完就走,临走时,转门踩了贺凌寒皮鞋一脚。
他踩的不重,不至于疼,但贺凌寒这人有洁癖,势必忍不了鞋尖那抹灰尘。
看到全程的秦宁:“……”
这人是小学生么?
贺凌寒脸色不好的弯下腰,擦了擦脚尖的脚印,餐巾纸不好擦,擦了几次,也没弄干净。
秦宁给他递去一张湿巾纸,贺凌寒这才擦干净鞋面。
贺凌寒抿了抿唇,说:“谢谢。”
秦宁摇头,“是他不好,脚没事吧,疼不疼?”
贺凌寒摇头。
他好歹是客人,季应闲不会当真踩痛他,只是故意让他心情不爽。
见他否认,秦宁松了口气。
贺凌寒坐直身,想说什么,又见秦宁咬着吸管,慢慢喝酸奶,不禁暗中攥紧手。
他始终慢了一步。
不远处看了好一会儿的贺父,忍无可忍,跟季老爷子说了声,从那方走过来,借口把贺凌寒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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