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身边,他见到了活生生的李赫。
黑暗中的小高微笑着,大人让他做的事,他做到了。
“去马场?可我也不能在东宫里骑马啊?”
花荞莫名其妙,父王大概是心情好,前两天送了黑豆肉骨头,今天又要送自己一匹马。
她倒不是不喜欢马,只是骑马又会让她想起,师兄和她共骑着乌云,她靠在师兄的怀里,师兄双臂环绕着她,两人柔情蜜意的样子。
她只是尽量不去做,和师兄一起做过的事情。
“去吧,毕竟是太子殿下一片好意,太孙殿下和孙才人,已经在宫门外等我们了。”
她若是再磨磨蹭蹭,小高怕自己会忍不住告诉她真相。
还好花荞把门打开了,小七也已经给她换了裙摆很宽的褶裙,这样方便骑马。
“选好了,可以把马带回来吗?”
“当然,带回来放在御马监,以后要骑的时候,他们再给咱们送过来。”
小高对宫里的各种流程,已经开始慢慢熟悉。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他是大姑娘身边的小高,将来,他是长公主身边的高大人。
花荞坐在马车里,打起窗帘,向外面张望。
京城里还是那么热闹,可这份热闹已经与她无关。她不知在宫里还要住多久,若是呼延锦一辈子不回来,她希望能在那个深宫的某个角落,默默过一辈子。
出了城,马车很快到了一个平整的马场,除了中间有几座房子,几排马厩,四周都是开阔的草地。草地又被木栅栏分割成几大块,互不相连。
这个时候,只有一块草里有马,它们三五成群吃着草,只有今年出生的马驹,正在悠闲的母马身边,一个劲来回的跑。
花荞下了车,深深的吸了口气。那是东宫里呼吸不到的自由。
朱瞻基也牵着孙柔的手,从车里走下来。他笑着说:
“马房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挑,我带孙柔骑马去,她嚷嚷好几天了。”
“你们不来吗?我自己怎么会挑嘛!”花荞噘着嘴说:“什么带我出来玩,明明就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玩,用我来做借口……”
“马房里有师傅,他比我们懂得多,他会跟你介绍哪些马好。我们早听过了,你去吧。”朱瞻基说完,还真牵着笑嘻嘻的孙柔走了。
花荞只好自己朝着不远处的马房走去。小七想跟过去,小高却把她拦住了。
花荞沿着马厩往里走,里面果然有十来匹骏马,毛色都油光滑亮,看见有人过来,也不惊慌,继续嚼着马槽里的青草。
忽然,花荞看见一匹马特别眼熟,那匹马看见花荞,也愉快的晃起脑袋,打着响鼻、刨着前蹄,伸长脖子朝花荞的脸凑了过来。
“乌云?真的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在这里。”
花荞没有回头,她的两行泪已经滑了下来。这声音就是化成烟,她也能认出来。
“你为什么在这里?”她哽咽着问,话一出口,双肩止不住的抽动,变成了哭泣。
“因为你在这里。”
呼延锦已经等不及她回头,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亲吻着她的脖子。
花荞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搂住他的脖子,迎着他的唇,狠狠的亲了过去。
不管是不是梦,好不容易梦到了,我绝不放过你!
两人交缠着,不知吻了多久。
泪水混在一起,又都滑进了嘴里,是咸咸的甜,是疼痛过后的幸福,花荞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靠在了马房外面的墙上,离乌云好远。
“不要叫醒我,我要一直梦下去。”
“不行,你得醒过来,我要和你成亲,还要和你生孩子。”
“生几个?”
“十个。”
“我只是姓朱,又不是猪。”
“三个,不能再少了。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还要挑性别?”
“不挑,那就十个。”
呼延锦说完,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头发,轻轻的说:“我昨天一回来,就听说你掉到太液池里,差点救不回来,我恨不得连夜就进宫去找你……”
“那你怎么不来?”花荞瞪了她一眼。
呼延锦无辜的说:“是你皇兄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从五月十九开始没了消息,到今天七月初六,你在哪里?我想知道,又怕知道,因为我晓得,你不会无缘无故失踪,一定经历了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呼延锦微笑着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她的指尖,这是他向来爱做的动作。
他看着花荞的眼睛,若无其事的说:
“这些日子我过得很轻松,躺了三天才醒来,躺了一个月才下床,剩下的时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
花荞一听,嘴角在笑,眼里又掉下泪来:“哪有长胖?就是开始有胡茬了……”
“胡茬吗?在哪里?你指给我看看……”
他捧起花荞的脸,用下巴去蹭她的下巴,两人笑着,又忍不住吻在一起。
等到他们牵着一匹周身枣红色,只有鼻梁和四蹄是白色的漂亮小母马出来,朱瞻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是选马,还是选养马师傅?”
花荞脸也红了,只好瞪着眼睛掩饰道:“皇兄,都怪你!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回来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他是谁呀?”孙柔掩嘴笑道。
“师……师兄啊……”花荞欲盖弥彰。
呼延锦走到小高身边,使劲握紧他的肩,低声说:“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愿意。”
小高看见大人和姑娘一起从马房里过来,已经悄悄抹过一把眼泪,现在只剩下满心欢喜。
李赫站在他身边,刚才已经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简单告诉了小高和小七。他算是幸运,大人才真的是死里逃生。
做恢复训练那段时间,多痛他都咬牙坚持,只为了回来找他心爱的姑娘。
姑娘的心里也从没放弃。
他回来,一天可以是一辈子。
他不回来,一辈子,不过是一天。
第261章 坠入山洞大难不死
从马场回来,花荞也不纠缠,静静的回了东宫。
等到宫里熄了灯火,小高听见姑娘住的内殿方向,传来轻微的窗户响动。
他现在终于相信李赫的话,大人虽然受过重伤,但武功却比以前更厉害了。他默默的走到后院替他们做起了岗哨。
屋里只留了一支蜡烛,两人坐在床沿边的脚踏上。
“你打算就这样听一夜的故事?”
“你讲我就听。”
“能不能顺便干点别的?”
“不能!”
“那我没力气讲……”
“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呼延锦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在微弱的烛光中,他的眸子却如同泛着星光一样透亮:
“已经分开了那么久,能在一起的时候,我不许你离开。”
花荞何尝又不是这样想。
良久,花荞才从呼延锦的怀里坐直,她忽然想起来,伸手就要去掀呼延锦的衣服:
“让我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呼延锦笑道:“你尽管掀,衣服掀开,我可就穿不上了。”
花荞一听停了手,又羞又气的一拳打过去,呼延锦捉住她的拳头,放到唇边亲了亲,笑道:
“我受的是内伤,你怎么看?你还记得在南都,从塔上掉下来的那个假洋人吗?我掉的位置,比那里还要高得多。”
花荞愣住了,松开拳头,摸着他的脸说:“可怜你怎么活下来的?”
“你又何尝不是?咱俩到鬼门关走了一遭,阎王爷说:你们人间情缘未了,快回去成亲生娃,逍遥快活一辈子。所以我们就都回来了。”
“哪里来的不正经阎王爷?”
花荞笑道:“我只听马平川说,当时地动山摇,阵是破了,可你们人也没了。他们山上山下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们。”
“因为我们既不在山上,也不在山下,在山腹之中。”
那天,呼延锦看出阵眼就是在那个土疙瘩下面,可他用剑刺,刺不进去,周围又看不出有任何机关,他与李赫两人都已经中毒,身体无力,拖的时间越长,他们就越无法支撑。
他只有孤注一掷,跳起来,用身体的重量压在那根插在阵眼的竹竿上。
霎时间,他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大洞,此时的他,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硬生生的从洞口掉了下去。
“大人!”李赫拼尽全身气力,想去抓住呼延锦,可就算抓住了他的手,他又如何能拖得住下坠中的呼延锦,一狠心,他闭上眼跟着跳进了山洞。
洞口出现之时,五步之外的那块巨石滚动了起来,所以发出很大的声音,它滚到洞口,将洞口堵了起来,同时,阵眼上插着的竹竿,也被它压在下面。
等到大家进来的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那个洞口。若不是徐九公怀疑那根竹竿,恐怕不会有人想到,巨石下面竟然压着个通天洞!
这个洞口并不是垂直的,但洞壁却很湿滑,两人尽量张开手脚,撑住洞壁来加大摩擦,可作用却不大。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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