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屏幕再度黑暗。
黑暗中传来不少声音。
猛刹车、重物落地、杂物哗啦啦散落……
光线一闪,猛地大亮。
何望舒倒在地面,鲜血从身下缓缓溢出,染红了衣裳。他似乎痛得厉害,脸都疼得扭曲了,却还是努力伸长了手,去够远处撞飞大开的画板。
风哗啦啦吹开纸张,露出一副色泽鲜艳的向日葵,明亮温暖。
右下角铅笔写上了名字:何望舒。
少年沉重喘息,哆嗦着嘴唇努力要吐出一个字,却说不出来,只努力伸手,想要把画板合上。
卧槽!!为什么影片一开头就玩这么大?
刚才还在花痴稚嫩少年版江秋十的几个粉丝几乎要哭出来。
啊啊啊啊崽崽太可怜了!不要啊!
只可惜,电影并不因她们的意念偏移剧情。
闯了大祸的司机停在原地。同样喘着粗气。他努力甩甩头,惊恐地咽了口唾沫,伸出头望了望四周,再度踩下油门——
车轮从画板上碾过。
少年人眼里的火苗一点点黯淡下去,头歪向一边,不动了。
屏幕再度黑暗。
一片黑暗中,坐在江秋十身旁的杜玫轻轻抬手,碰了碰身侧男人的手臂。
触碰到温热的肢体,她才放下心来。
尽管知道这只是电影,是假的,但她还是……
黑暗里,路人惊慌呼救、救护车警笛呼啸而来。还有观众席上隐约的啜泣。
真的有女孩看哭了。
此时,片头广告方才亮起,一条又一条院校与投资方赞助商的广告亮起又暗下,最终,屏幕化为一片纯白。
是病房外雪白的墙面。
手术室外坐着一对夫妻,满面焦急。母亲呆呆地望着紧闭的大门,父亲抬手,大拇指揩去一点泪花。
大门忽然打开,穿着蓝色消毒服的医生走出,夫妻俩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怎么样?”
医生面色凝重,说了些什么。
屏幕再度黯淡。
观众们的心,牢牢被栓紧。
哪怕他们大多数人通过片花知道何望舒会因此双目失明,再也不能拿起画笔,他们还是在心底默默奢求一个奇迹。
没有奇迹。
母亲的声音唤醒了病床上的少年,他动了动手指,眼皮挣扎,努力清醒过来。
再然后,他睁开了眼睛。屏幕黑暗。
剪辑采用了格外巧妙的方法,少年睁眼时,屏幕暗下去,少年闭上眼伸手去揉,光线反而明亮清冷。
观众们便不得不清楚地意识到,他看不见了。
母亲一把握住他的手,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泣不成声。
“妈,妈妈?……晚上了吗?”何望舒睁着无神的眼睛,辨别了一下方向,“怎么不开灯啊?我看不清。”
明亮的阳光落在病床前,再不前进一寸。
粉丝:呜呜呜呜别刀了妈妈爱你呜呜呜呜别这么对他。伤在崽身,痛在娘心啊!
没有什么比将美好的事物打碎给人看更残忍的了。出场不过两分钟便让观众发自内心喜爱上的少年,转瞬间再也看不到光明,再不能拿起画笔,而他还不知情自己已堕入另一片深渊,正懵懂无知地向父母撒娇。
没人忍心告诉他真相。
更何况是把他放心尖上疼的妈妈呢?
母亲一把抱住他,像对待尚且年幼的孩子似的,轻轻拍背,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却开不了口。
父亲抹了把泪,转过脸去。
而后,何望舒终于察觉真相,当场崩溃,加上体力不支,哭晕过去。
粉丝在观众席也要哭晕过去。
没有人能接受自己再也看不见的未来,更不用说一个画家。何望舒再怎么挣扎、嘶吼都没有用,他逐渐安静下来,像火焰燃烧过后逐渐平息的尘灰。
直到他偷偷骗妈妈要学习削水果,将那把刀藏起来用于自杀,母亲柳韵心神不宁,提早回来,避免了又一场悲剧的发生。
好不容易将人救回来,何望舒再次醒过来后,母亲柳韵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气急之下,打了儿子一耳光。
算上后一部合作的[永兴号],杜玫打了江秋十两次了。
很奇怪,自己拍被打耳光的戏份时,对手怎样重都无所谓,一切为了演戏。换成自己打江秋十,她反而心疼的不得了。如这回,杜玫就忍不住说:“当时打疼你了吧?”
江秋十摇摇头:“没有。”
怎么会没有?
荧幕上看,脸都红了,还有五个指印呢。
杜玫越看越心疼,他们坐在前排,电影荧幕发出微光,照亮了身侧年轻男人的侧脸,轮廓分明的剪影,和电影里稚嫩悲苦的少年,像同一个,又不像。
一味的悲剧只会叫观众心累,前期医院的爆发戏份过后,另一位主角终于登场。
母亲柳韵将小小的狗放在了何望舒掌心,他给它起名叫平安。
平安的到来,令画面似乎都鲜亮了起来。
何望舒不得不学着盲人的生活,同时,还要承担起另一个小生命的责任,一家人的日子多了不少趣味。
小狗虽然聪明,有时也会闹笑话。
父母出门后,小狗平安不小心把粪便拉在地面,汪汪直叫,到处乱转,结果不小心打开了扫地机器人的开关。扫地机器人就这么匀速把粪便涂了满地板。何望舒闻着味儿都震惊了,关上房门不让机器人进来,等父母回家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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