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这个方法确实有效。
    凉气从腺体入侵，并呈现出水波纹一般的形状不断扩大，驱赶走了他原本无法排解的热气。
    只是很快，裴景行的手也热了起来。
    林斐微微仰着脖子，想要逃脱，那只手却如影随形，始终贴着他的后颈。
    渐渐的，林斐觉察出了不对味。
    裴景行不是说碰一下吗？怎么还不轻不重地按起来了？
    林斐抬起眼睑，正想阻止裴景行，却被映入眼帘的脸惊得忘了自己本来要做什么。
    裴景行沉沉地看着他，瞳孔漆黑，仿佛一片黑雾弥漫的森林。
    他的脸却又是近乎透明的瓷白，几乎没有血色，凑近了仔细看，似乎能看见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所有艳丽的颜色都集中于他的唇上，鲜红宛如浸血的玫瑰花瓣。
    黑白红三个颜色充满矛盾，带给人的视觉冲击不亚于一场惊雷。
    林斐失神的瞬间，只能眼睁睁看看裴景行慢慢垂下脑袋，却说不出半句阻止的话。
    片刻后，一片湿润温暖的物件滑过他的腺体。
    强烈的电流感从腺体迅速溜到尾椎骨，林斐腰眼一酸，积聚的热量喷薄而出。
    林斐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心中只有两个字：
    完了！
    他推开裴景行的脑袋，还没想好要以怎么样的姿态面对裴景行。
    上一次喝醉了就算了，这一次他可是在在清醒的状态下。
    裴景行手忙脚乱地坐起来，“对不起，我刚刚没经过你的允许……你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
    林斐幽幽地看了一眼裴景行，不，错的哪里是你，我才是大错特错啊！
    “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我的气了吗？”
    林斐无力地摆了摆手，“没生你的气，我想去卫生间，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你真的没生我的气吗？”裴景行站起来，没走两步又回过头问道。
    “嗯，没生气。”
    裴景行出去后，林斐万分愧疚地换了一条底裤，至于之前那一条，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这玩意，他不想再看见第二遍！
    然而到了晚上，林斐深深为此刻的行为后悔了。
    裴景行从卫生间出来后，一脸不解地问林斐：“斐哥，你底裤上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为什么我没有？”
    林斐满脸惊愕。
    不是吧！他明明记得他扔底裤前，特意叠了一下把里面的东西挡住了啊？
    难道是他下午脑子糊涂了？
    林斐走进厕所，不得不承认下午的自己脑子应该是真的糊了。
    他不仅没有叠起来，还把最不该朝上的部位朝向了上方！
    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裴景行，林斐深深地感觉到了内心的罪恶。
    这里的人分化前都是没有生、理反应的，所以裴景行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
    林斐深深呼了一口气，开始胡乱编造。
    “这个啊，是分化之后才会有的一种分泌物。就和鼻涕汗水什么的差不多。”
    “鼻涕是因为感冒了流，汗水是因为热，那这个白色的东西是因为什么呢？”
    “这个，是因为……这个就和食物残渣一样，每天都会产生，到了一定量就会排泄出来。”
    这编得简直和真的一样，林斐都忍不住的给自己的智商点个赞。
    裴景行丝毫没有怀疑，乖乖点了点头。
    “大家排泄的频率都一样吗？”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这个和食物残渣差不多，还是要根据个人情况来定的。”
    “那斐哥你的频率是怎么样的？”
    林斐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他扶着洗手台，声音已经有些稳不住了。
    “这是很隐私的问题，别问了。”
    裴景行点点头，“好吧。”
    这件事虽然到此为止了，但林斐还是敏锐地发现裴景行对他的腺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大晚上的还缠着他问信息素的味道。
    “味道很多的，你能想到的味道都有人有。”
    “那信息素尝起来是怎么样的呢？”
    “不知道，我没尝过。”
    裴景行勾起唇角，语气却依旧如之前一般充满好奇。
    “不同的情绪，信息素的味道会有什么变化吗？”
    “我不知道呀！”林斐心中有些烦闷，主要是因为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至于他现在听到裴景行的声音就觉得怪怪的。
    “应辰对这个在行，你去问他。”
    “可是……”
    “没有可是，睡觉！”
    去问应辰这种话当然只是林斐随口说的，但他没想到，上学之后裴景行还真敢去问！
    “应辰，信息素尝起来有味道吗？”
    应辰冷哼一声，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裴景行瘪了瘪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好可惜，我还没有分化，尝不出斐哥的味道。”
    “尝？”应辰抬起头，冷冷地问道。
    裴景行眨了眨眼，似乎被应辰的语气吓到了，嘴上依旧乖巧地回答了对方的话：“嗯，昨天我试了一下，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
    应辰把手机摔在桌子上，发出“嘭”一声巨响，吓得林斐小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林斐清晰地感觉到应辰正在瞪他，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给给戳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