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站在一旁,看着门房冲了进去,一名满脸横肉、气质霸道的武将冲了出来:“何人在此捣乱?报上名来!”
罗协见围观的群众来了不少,这才放下装*用的扇子:“不才在下十四领职户部,前来向桑护卫讨要欠款。”
“催人还银有这般架势的吗?哪里来的什么十四十五……十四爷?”桑配吼着吼着,脑子跟上了,这才缓了下来,“下官参见十四爷。小的一时不查,望恕罪。”
“那你说说,爷都要恕你什么罪?”罗协哪里会跟他客气。
“小的……”桑配口才倒也不差,细数自己:“那自然一是对十四爷不敬,二是未能筹备出银两及时归还户部。只不过……”
罗协抬起扇子:“爷不接受任何但书。今日,见了银子,爷就撤人。”
桑配又何曾是个好性子,自认态度语气都是良善,可面前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子一次比一次过分,显然他是压不住心中的火了。
这欠皇家的钱,任何官员何曾会让百姓知道,甚至他都不曾让下属知道,如今在自家门前,当着家人、下属、百姓的面前丢这样大的脸,桑配可以忍下三口气才恼羞成怒,已经出乎罗协的意料。
果然桑配下一秒暴怒:“十四爷今日欺人太甚。”
罗协立刻给了文书们一个眼神:“我们这都是文弱书生,鼓起勇气过来三番五次追讨已是不易,桑护卫好大的本事,要么不见人,见了要么推诿,私底下还派人打了我们的户部文官。这不,文官还带病在家,吓得够呛。”
说完,他停下来了,果然听见百姓们叽叽喳喳评论得好大声:“早听说,这官爷霸道,没想到如此霸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钱还打伤同僚,真是岂有此理。”
“据说就是这些不还钱的官员害得黄河水灾都拿不出银子救民于水火,要说天家恩德,竟被如此糟蹋。”
“这些文官是好官啊,不畏强暴,我们站你们这边,不要怕。还钱!”
“对对,还钱,还钱!”
……
桑配额上青筋直蹦:“这,十四爷,要不咱们入内一谈?”
“那可不行,你这武将家里,属下众多,怕竖着进去,不知道如何出来。”带头文书回应道。
罗协想给他点赞。
“你尽胡说八道什么呢?”桑配能对皇十四子客气,对别的官员他可是憋不住,一边说一边人就往前了。
“我……你别过来,别过来,有话好好说,你就站那说。”带头文书边说边抖,人一直往后退。
“这我家门前,我站哪里说话,你都能管得着?这前些日子我不在京,刚回来听说这个消息,根本来不及准备,你们就这样冲上门来?”
“你胡说!前些日子就是我过来发放催讨折子的,当时你就在院子里练武呢,我都瞧见了。”另一文书开口道。
“嗬!……”桑配往他那站了一步,抬起了手,“你又是哪位?你确定当时看见的是我?”
“那当然了,就你一络腮胡子糙老爷们,谁还分不清呢?”
桑配伸手了……
文书倒下了……
罗协一声惊呼:“桑护卫气急当街伤人了……”
百姓们跟着惊呼:“桑护卫气急当街杀人了……”
……
现场一片混乱。
罗协连忙扶起一直哀嚎的被伤文书:“桑配,你好自为之。”说完让人背着,哗啦啦走人。
百姓们也不敢留着,连忙跟着散了。
留下桑配和他的下属们一脸茫然,这是什么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络腮胡子一抹,桑配连忙上索额图家里去了。
索额图如今是没了,但赫舍里家族自然还有人。
是夜,康熙又病了。
第二日,康熙仍未上朝。
这一波配合打得,人生如戏,皇帝更是戏如人生了。
罗协心里好笑,还想着他捅了这么一出大娄子,朝堂能炸一回锅。
这么一想,他也就病了人在家中,就是被桑配吓出病来的。
谁还不是娇弱宝宝,怎么了?
桑配没想到他去求助之后,没等到一个维护的消息,他又接二连三被人给召见了。
先是兵部,这武将和兵部关系自然是有的,桑配没有多想,便去了。
这一去等了三个多时辰,才见着了人。
五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刚好都在,三哥俩凑在一起对弈,谈笑风生。
桑配请示行礼了三趟,五阿哥这才抬起了头:“啊,来了,是你啊。”
桑配点了点头,继续站着。
又过了一会儿,九阿哥仿佛才回过神来了挥了挥手:“去吧。”
桑配气绝,也不能对着三位阿哥主子爷如何,只能走了。
这还不够,半路上,他又被七阿哥和十二阿哥拎走了,说是他们哥俩一直想找个贴身的武卫,看来看去都不合适。
昨儿个听说了桑配的英勇事迹,觉得似乎堪用,过来想试试。
这阿哥们找个贴身的武卫,那自然是天降的好事。桑配一时倒也乐了,便傻傻跟着。
于是从兵部出来之后,桑配又这么被两位阿哥溜了半天,一会儿写下身世籍贯,一会儿考察他的武艺人品耐心,总之就是什么细碎活都让他整个遍。
十二阿哥想半天,差点连红豆绿豆凑一起让他挑拣出来的法子都折腾出来之时,十三阿哥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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