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问给两人看茶, 楼天宝与瞿星便和他聊了聊前面两个世界里的一点情况。
    老先生年龄虽大，好奇心却一点也不小，他们从末世聊到应对方法，再聊到科技和异能。话题飞了许久, 说了两个小时, 老先生还不觉得疲乏。
    瞿问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楼天宝就受不了了。
    她上一次应酬, 还是在二果里。话说多了, 脑子用多了，她就觉得腹中空虚, 心口泛酸。
    瞿问看她表情不对，就问她：“你是不是饿了？我这老毛病又犯了，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走吧，带你们去吃斋饭。今日斋戒, 不可食荤腥。”
    不食荤腥也没什么问题，只要能吃饱, 一切好说。
    楼天宝完全不挑的, 她饿起来六亲不认五谷不识, 只要是食物, 她就能吃。
    好在瞿问给的斋饭还算不错。炒菜和糕点分量都足, 楼天宝要了三碗饭, 他也乐呵呵地让人添上了。
    瞿星吃的倒是不多, 整场饭局上也不说话。
    等吃完了，他就打算告辞离开。
    楼天宝也吃饱了，她见瞿星要走, 自己也站起来和老先生告别。
    瞿问忙说：“等一等, 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瞿星, 你愿不愿意来藏清门？我来带你，你可以和瞿醒一起学习。你现在学的是幻术吧，我可以教你幻阵。”
    果然来了。
    楼天宝猜的没错，他今天就是为了劝瞿星加入藏清门的。
    瞿星十分客气地说：“估计不行。我在正东流的仪式上大闹一场，好不容易被飞隐派救下来，现在要是再随便更换门派，实在说不过去。”
    瞿问摆摆手：“没事，你来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其他人就好了。每天抽个三五小时到藏清门来，我给你授课。”
    这么好？
    这可是面对面长老精品课程。楼天宝有点心动了，但瞿星却面露难色。
    他举起手，露出了手腕上的黑色钢圈。
    楼天宝看不出这是什么，但瞿问一看就明白了，他忍不住道：“个老狐狸！怎么套了个精忠环？”
    【精忠环】：好比魔法里的不可饶恕咒，或是楼天宝之前拿到的奴隶戒指。一般人是不会戴的，除非是可疑分子和掌握机密的大弟子，才会被人安上这种圈环。戴上之后，一旦随意做出背叛门派的举动，就会被圈环惩罚。
    瞿问又问这是谁给戴的。知道是正东流的人之后，他呵呵冷笑了一声。
    “这群人，就算自己吃不到，也不愿意让给别人。算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回头想想办法。”
    两人看瞿问气了，于是赶紧告辞离开。
    还是沿着原来的路走，下了电梯，小道士还等在外头。不过这次他脸上没有笑容了，而是冷冰冰的。
    小道士一语不发，领着两个人就往外走。他这次走得比上次还快，楼天宝与瞿星几乎是溜小跑，才面前跟上了他的步子。
    他带着两人一直走到了藏清门门口，也不踏阵步，就这么径直往外一迈，迈出了门。
    楼天宝与瞿星紧跟着他一齐出了门，下一瞬间，他俩就到了闹市上。
    转头看看，藏清门还好端端地在身后立着。
    下方不断有行人进出往来，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出来的几个人。
    楼天宝与瞿星两人一起作揖，刚想转身离开，那小道士忽然说道：“等一下。”
    他三两步走过来，拉着两人往闹市里一路走，走到了一条小街巷中，这才停下。
    小道士左右看看，确认的确是没有人了，这才悄悄将帽子摘下。
    帽子一摘，底下的脸就变了。小道士的脸变成了一张熟悉的脸。
    居然是瞿醒。
    楼天宝刚要叫他的名字，瞿醒连忙做出了噤声的姿势，让她安静下来。
    他说：“我被禁足了。现在都是偷别人的身份出去，但不能呆太久，特别憋屈。”
    楼天宝心说你这不是自作自受。
    瞿醒对着瞿星说：“所以，我想拜托你帮一个忙。我过两天想跟着救援队出去转转，大概三天时间，你能帮我顶一下吗？我可以付钱给你，你要符咒吗？我这里也有藏清门的符咒。”
    楼天宝看着他热切地劝说瞿星，两个人有着完全一样的面孔，一个是满脸热切，另一个则是毫不起波。
    他俩真是活生生的对比。同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中，就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性格。
    瞿星安静地听他说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楼天宝。
    楼天宝冲他点点头，表示让他自己拿捏主意。
    瞿星便转头过来，微笑着对瞿醒说：“可以啊。”
    楼天宝一瞬间张大了眼睛。
    他答应了？楼天宝以为他不会答应的。
    瞿醒好像也有点惊讶，他眨巴了好几下眼睛，这才说道：“好爽快。那你想要什么？”
    还未等瞿星回答，楼天宝先开口了：“瞿星，你这样不会触发精忠环吗？”
    “这个吗？”瞿星将手上的黑色圈环亮了出来，“应该不会。宝儿姐，你想想看：如果我接受瞿老爷子的提议拜他为师，那我就是拜了两个师父，这肯定不行。但如果我是假扮成瞿醒混入门派，偷师学艺，那就不算是背叛师门。”
    好像……说的没错。
    精忠环针对的对象，是那些将门派内机密泄露出去的小人，以及胡乱拜师，随意舍弃先辈道义的墙头草。
    如果只是偷偷学一点别门别派的东西，不拜师，那只算是提升个人素养，不算背叛师门。
    楼天宝领悟了精髓，她一脸了然地看向瞿星。
    后者冲她微微一笑，眼里满是狡黠，看起来就像一只小狐狸。
    瞿醒一看他俩达成了共识，于是又问了一遍他要什么。
    瞿星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想去一趟你们门派的书库看看。其余的，你问问宝儿姐吧。”
    她要什么？
    楼天宝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有点难答。
    因为楼天宝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她的脑瓜子里一下出现了巨多的东西，她抿了一下嘴唇，努力过滤掉一些不重要的，不怎么重要的，一般重要的，千挑万选，找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
    “我想要避鬼阵的布置方法。”
    她说。
    瞿醒蹙起了双眉。
    他觉得有点麻烦，但早就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出尔反尔，只好说道：“我没办法直接帮你搞到教授避鬼阵的书籍，这个东西是对外机密的，不能印成书册。不过，我可以问爷爷要权限，到时候你跟着瞿星进去看，能学多少就看你俩的造化了。”
    这没问题。
    只要有渠道接触，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楼天宝手上可是有智脑的，一次学不会，那就录下来回去反复研究。或许她自己钻不透，但她还可以找人当外援呀，楼天昴又不是吃白饭的。
    两方说定了，瞿醒又将道士帽戴起来，表示会找机会通知两人。
    他戴上帽子，就再次变回了小道士的样子，笑眯眯地对楼天宝与瞿星欠一欠身，闪出了巷子。
    楼天宝与瞿星在街巷中走了好一会儿，从另一个口子出去了。
    他俩又逛了一会儿，这才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瞿醒将他们带离了藏清门，那他们就不能坐专属司机的车子回去了。
    两个人十分尴尬地往回走，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司机，他们叹了口气，只好去找电动车了。
    电动车问了他俩目的地，还故意宰了两人一把，回去时楼天宝的脸色很不好看。
    -
    楼天昴的生命力比楼天宝预想的要旺盛许多。
    过了两周，他就能下地撒欢了。
    登记过身份的楼天宝甚至还接到了集结打本的通知，她与瞿星随着救援队一起出去打了一次副本，确保接下来一个月不会因为无法刷本而被直接转移走。
    本来，末日之中随便一种伤病都能变成夺人性命的死神，一果二果之中，楼天宝就见过因小病丧命的例子。
    但天门基地不同，这里有三处医院，每个医院都有治疗师。这些治疗师都是研究快速痊愈方法的，他们在基地的大力扶持下都有了不错的成果。
    果然是有什么需求，就来什么供给。
    楼天宝很是眼馋治疗师们的医术和治疗方法，但她实在没时间，也早就过了刻苦钻研医学的年纪，只得作罢。
    治好了伤的楼天昴立刻安排楼天宝和自己去天门道中登记领房。天门道中的房是按照使用者的社会地位分配的，楼天昴这样的可以分到四环中的小公寓。二房一卫，带阳台。
    天门基地中的所有房屋都不是全新的，这里的房屋至少也要易主三次。使用率最高的是五环之外的移动板房，不少做体力活的工人都住在板房里，等着凑够工分了换一套更好的房屋，好让全家老小搬进去。
    楼天宝帮着自己的爸爸将大包小包的行李抬上了三楼，用一把挂着秃毛小熊的钥匙开了防盗门。
    这小熊是钥匙自带的，肚子上那一块的毛都被撸秃了，露出底下的人造皮革。
    “钥匙只有两把，你一把，我一把。”楼天昴坐在行李堆上喘气，“要不是你刚交了个进副本搜集物资的任务，咱俩还住不了这么好的房。我先歇歇，你自己收拾。”
    楼天宝也累得不行，她踢楼天昴根本踢不动他，自己老爹宛如死狗一样瘫在行李堆上，她只好自己动手，和瞿星一起收拾。
    房里有沙发饭桌，还有两三张椅子。没有床垫，没有厨具，一切基本的生活用品都被上一个主人带走了。
    楼天宝看了一眼半吊在窗户上的窗帘布，稍稍拽了一把，那布帘就掉了下来。
    要是这窗帘上的钩子没坏，这屋子的原主人怕是连窗帘也要一块儿带走了。
    她将自己的行李拖到房间里，关上门，拿出了任意门钥匙。
    这屋主人什么也没给她留下，楼天宝也不需要别人的东西。她有任意门，可以自取。
    床铺被褥，厨具厕具，易碎器皿，油盐酱醋，还有电饭煲电磁炉等家用电器。
    楼天宝想了一想要不要抬一只冰柜出来，但转念想到了四环的限电令，遂作罢。不用冰柜也没事，反正他们平时也不会剩什么饭菜，楼天昴吃不下，还有楼天宝和瞿星在。
    瘫在行李上的楼天昴本来身心俱疲，一想到还得出去用票子和金钱换取各种生活用品，差一点就万念俱灰了。可他疲了一会儿，就见楼天宝进进出出，搬了不少东西出来，六七十平的房子眨眼间就被填得满满当当。
    楼天昴忽然就觉得无比幸福。
    他叹了一声：“生了个女儿是哆啦【哔】梦是否哪里搞错了什么？”
    搬电饭煲的楼天宝愣了一愣。
    她回过头鄙了他一眼：“肯定是抱错了。我是哪户人家的真千金，再过几天首富父母就会找上我，让我继承千亿家产。”
    楼天昴“哈”了一声：“跟你同一天生的全是男孩，我怎么可能抱错人。”
    说完，他又舒服地哼唧了两声，继续当太爷。
    楼天宝也懒得和自己这个刚康复的老爹多烦。她里外忙碌了好一阵，将整间小公寓都安置好了。
    小公寓里放上了许多楼天宝不曾见过的东西。
    有年轻时母亲的照片，还有自己小时候照片做成的日历；奥运会主题的挂画的角落里还有名人签名。
    楼天昴烧菜，楼天宝就在屋子里慢慢地踱，仔细浏览这些几年前，十几年前，上个世代的东西。
    她忽然拔高了嗓音说：“老爸，这些都是你的宝物吧？”
    “什么？”
    楼天昴听不太清，他手里还在炒菜：“你声音大点儿！”
    楼天宝反倒不喊了，她安静了一会儿，回他：“没啥！你等等！”
    她将手从五年前三人的合照上挪开，手指划过了一个满脸不高兴的自己。
    她拿出任意门钥匙，从01号任意门中挑了一瓶年度尚可的红酒出来。
    楼天宝不怎么收藏酒水，平日里她不爱喝，这东西会让人多愁善感，深陷过去不可自拔，有时候还会忘记当时的处境。
    不过今日，此时此刻，她被这么多熟悉或陌生的自己包围，或许可以短暂多愁善感，陷入过去。
    只是短暂的一会儿。
    当楼天宝看到自己父亲脸上的讶意与微笑时，她知道拿酒没错。
    酒在所有基地中都是半禁商品，小官小民都是不能随便买的，他父亲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为什么楼天宝会有酒，索性不想了，心满意足地接过酒杯，喝了一口。
    瞿星不能喝酒，楼天宝就找了一瓶尚在保质期的饮料给他。
    饮料喝完了瓶子不能乱丢，收拣垃圾的人要是看到瓶子，可能会有疑问，所有垃圾都给楼天宝处理。
    三人简单弄了蘑菇青菜、西红柿炒蛋、洋葱猪肉和一点精儿果，但这一顿饭吃得也算满足，重点不是吃了什么，而是和什么人一起吃。
    这天晚上楼天宝喝了两杯。她好久不曾饮酒，喝得脑子晕沉沉，随便收拾了一下桌面就进屋睡觉了。
    楼天昴本想让她清醒一下去洗澡，可等他洗完了碗，却发现打不开楼天宝的房门了。
    他拉拽了几下打不开，以为门卡住了，瞿星看他站在门口，便说可能楼天宝已经睡熟，不要打搅她比较好。
    楼天昴点点头，他便拿了自己的衣服去冲凉了。
    喝到上头的楼天宝其实拿了任意门钥匙进了02号门。
    不过，她实在没力气烧水放水泡澡了，索性随便冲了一下就上二楼去睡了。三果世界的床她没铺，也懒得铺，浴场二楼的床是现成的，倒上去睡就行。
    天门基地里异能者众多，楼天宝这次学乖了，没有显露自己的【接下来推荐做的是】，而是说自己有个空间异能。
    大部分异能者都找到了可以储存物体的办法，或是从自己的异能里提炼一个小技能出来当口袋，又或者是从副本里拿了能储物的道具，空间异能已经不稀奇了。
    不仅不稀奇，楼天宝的【物品栏】甚至在那些使用空间异能的人看来，也是低等货。有一个空间异能者能用技能点不断扩展自己的空间，楼天宝没仔细打听，但她猜测对方可能打算往空间里放花草树木，养飞禽走兽。
    这样就好。楼天宝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进了飞隐派里，算是拜掌门为师，但祝歌咏总是见不到其人，授箓冠巾的事情也就这么算了。楼天宝去了两三次门派，每次只能见到吴呈意在树旁干活，其他人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没有日课，没有操练，没有定时打卡的门派任务。
    吴呈意看她十分无聊，于是告诉她，飞隐派现在全派上下的心思都不在修炼什么的事情上，他们为了合派和重造道观，全都背上了债务，正想着努力赚钱呢。
    所以，楼天宝只要将自己的心思专注在如何提高门派收入上就可以了。收入变多，掌门和几位师兄师姐自然会和她熟络起来。
    楼天宝明白了，但天门道中给异能者的任务报酬都不算多，偶尔钱多的任务又非常危险，实在不划算。
    吴呈意看她不明白，于是提点了她一句：“不一定要天门道中赚钱呀，你可以在城里干副业，或是去其他门派打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赚钱的方法总不要我教你了吧。”
    去其他门派……？
    楼天宝眨巴几下眼睛：“难道说师兄师姐们都在其他门派打工？所以我才见不到他们？”
    吴呈意说：“差不多是这样。你要不要去正东流那边帮帮忙？他们也招其他门派弟子干活的。”
    给人打工是没问题，但正东流不一定会待见她……之前大闹了一场，现在的偏殿上还有当时留下的一点痕迹。
    也就在她思索的这半天里，瞿醒来消息了。
    他后天就要跟着队伍出城，瞿星必须在明天晚上进入藏清门，并和他交接，顶替好位置。
    具体时间是五天，每天的安排都已经规划好，瞿星只要照着做就行。
    既然瞿星要进藏清门，楼天宝自然也是想跟过去的。
    只是她不能乔装改扮，如果她潜入进去被人发现，那一切都败露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应该去藏清门下打工，顺便给瞿星掩饰他的身份，帮助瞿醒与他做好交接。
    这天上午，楼天宝再次来到了藏清门门外，她按照之前的方法往门里踏去，认真仔细地走了一遍之前的步子，想要踏入藏清门的通道内。她从一些渠道得知了藏清门目前在招临时工，于是想过去看看，碰碰运气。
    但她这么一踏，却是跑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去了。
    走到最后一步，楼天宝明显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之前她与瞿星跟着踏步进来，明明就是直接踏入藏清门门派的大道之内的，但这回她跑到了一片人群之中。
    周围有不少穿着普通的人，还有一些其他门派的，亦或者是僧侣。
    楼天宝不敢随口出声询问。
    她左右看了好久，这才记起来眼前众人围聚的树林应该是藏清门的楼底下的那一片。
    这里聚集了这么多人，看来都是知道踏步入门的规矩，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难道说这么多人都是来招聘的？
    楼天宝等了好一会儿，看到了远处过来的藏清门弟子。
    那人手里提着两把扫帚，走近了一按眼前居然被有这么多人，似乎也是吓了一跳。
    他说：“这次人有点多……诸位，我们只是想招两位在院中洒扫的外门人士，因为院中到处都有阵法，因此才贴了告示要招收懂行的人。但是人好像也太多了一点……这样吧，三大高僧门下，正东流的弟子都请回吧。”
    人群中立刻有人不服气了，纷纷出声询问弟子为何要歧视他们。
    那弟子摊了摊手：“三大高僧与正东流的弟子都是学高等术法的，我这儿只是招洒扫的临时工，专业不对口，也太委屈各位了。这样，我给诸位送上一枚藏清门的粽子糖，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可以吗？”
    给糖打发人走？
    楼天宝在心里笑，藏清门的弟子也太强势了。
    那弟子死活不松口，被他点出来的那些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拿了糖走人。
    眼前呼啦啦少了许多人，周遭一下安静了。楼天宝数了数，一共只有五个人留了下来。
    弟子挠挠头，他还是觉得人太多了。
    虽说师父让他招两个洒扫的小工，但其实这么一片院子，一个人认真清理一上午，也能完全弄干净。
    本来嘛，师父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他，那他就可以决定招几个人。
    再说了，招人招两个，给的可是双份工资。如果只招一个，那他就只要给一份工资了。
    临时工拿钱不从会计部拿，这点他觉得挺好。
    那名弟子说：“这样吧，你们两个在院子里走各走一圈。谁走得比较快，我就让谁做这份临时工。事先说明，藏清门的院落中有不少阵法，你们俩各自走的时候要小心，出去进来会花费不少时间。”
    弟子抱着手臂，让到了一旁。
    五个人抽签决定先后，楼天宝是最后一个。
    藏清门的院子看起来不是特别大，也就一个普通庄园自带的院落大小。她坐在院子里等到了中午十二点，前面五个人都走完了。有一个迷路了一直没回，弟子就去阵法里找了一下，那人直接不干了。
    最后是楼天宝。
    她今天没穿门派的袍子，只是简单说了自己来自飞隐派，对方就让她赶紧走起来。
    楼天宝刚刚看过了，前面走的几个人在固定几处会受到阻碍，其中第二第三第四人都尝试着躲开，但躲避方法不对，反而又被带进了阵法里。
    这就像打一款复古的超高难度游戏《猫里奥》一样，只要死得多，就能摸出正常途径。
    楼天宝心里大概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以最快的速度绕着院子走一圈。只要阵法留在原地不动，那就没问题了。
    一开始非常顺利，她跑跑跳跳过了两个十分明显的小阵法，又一个滑铲绕过了不起眼的幻阵。
    她这么跑了六七分钟，心里算了算大概的距离，觉得再有个五分钟就能完全跑完了。
    前面四个人里，最快抵达终点的花了大概十五分钟，楼天宝绝对能赢过他们。
    这么想着，她不禁露出了笑容。
    “楼天宝？”
    忽然之间，有人在后方喊她。
    楼天宝的脸瞬间僵了。她在自己的记忆库里仔细搜寻了一下这个声音的主人，立刻匹配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是赵颖匡。
    赵颖匡为什么在这里？
    不对，根本问题不应该是这一个。赵颖匡死在了【没有人酒店】里，当时亭笛占领了他的身体。后来亭笛还用了能在副本外起效的身份牌将自己伪装成顾景成接近自己，楼天宝好不容易将他甩进了a级副本里。
    照理说，三果世界的赵颖匡是根本不认识自己的。
    那么，后面的这个认识自己的“赵颖匡”，必然是亭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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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避鬼阵是很有用的一个东西。楼天宝必须拿下。
    在三果世界里，特别有用的有【03号任意门】这个安全屋，还有【阴霾道的开启关闭办法】，以及【避鬼阵画法】。第一第二有时效性，只在三果有用，但是避鬼阵到了别的地方也一样好用的哈。
    哦对了还有瞿星。瞿星也很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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