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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我有一扇任意门[末世无限] 金桂出逃

金桂出逃

    贤王府上一切平和, 如她所想那般,适合学习。
    先帝崩殂不过一年,贤王与康王一起协理朝政,辅佐当朝小皇帝。谢小皇帝不过十五岁, 非常年轻, 大部分事都需要和身边的太监、内阁诸臣以及两位王爷商量。
    这重开国子监, 大力兴办杜学, 就是各方努力的结果。
    楼天宝这书童, 看上去是书童,实际上比书童值钱多了。
    贤王本想给谢允找个正经下人, 但他见谢允平日落寞,又看他中意这能说会道的“小子”,于是心软留了她下来。
    因是书童,楼天宝平日便不需要经常随着谢允出入内院外院, 也不需要请安洒扫,只是需要在白日里陪伴谢允, 督促他早读晚读, 完成功课。
    楼天宝对这样的生活完全没有意见。
    她的【末日答卷】上写的很清楚, 读书科考就是她完成目标的唯一办法, 她只要削尖脑袋努力往国子监钻就是了。
    贤王的确如他的封号那样, 是个贤能淑善的人, 他看出了楼天宝想要科考的心, 但也没有斥责阻止她,而是告诉她,如果她能高中, 那他也会直接开府放人, 不会强行将她留在贤王府里。
    这敢情好。
    楼天宝立刻答应了, 她表示一定会报贤王这半份养育之恩,但贤王却摇摇头,表示不用。他家有钱有权,只是随手尽一下伯乐之劳,这对他来说没什么。
    楼天宝便在书斋旁的小厢房里住下了。
    孔先生一个月来二十五日,每次来两个时辰,大约是早上来,下午回去。如有事,会让自家门童到府上递消息。
    楼天宝是谢允的书童,她不需要拜师,但是同样的,她上课也不能找位置坐下听讲。于是她和谢允请示了,每次孔先生到府上来,她给谢允和先生布置好书斋,就搬个小马扎去门外坐,这样就不算坐在课堂内。
    谢允觉得楼天宝这人有趣,就随她去了。倒是屋子里的孔先生,看看门口那张一本正经听课的小脸,内心越发奇怪。
    那小子不是书童吗?怎么学起来比世子还认真……
    平日吃饭,楼天宝都是自己去厨房。没人喊她起床,也没人喊她吃饭,她就让kk定闹钟,准时起床,准时去厨房拿饭吃。
    楼天宝拿的月钱是大家丁那一档,但她年纪太小了,在府中也没什么上下关系,基本没什么人看得起她。楼天宝平日就住书斋那边,要用什么,就找个外院的愣头小厮,出去跑一趟就行。
    院子里自然有人眼红她,还有人三番四次想悄悄进屋翻她的东西,但她平日外出必锁好门窗,没人进得去。且楼天宝的东西都在任意门和物品栏里,她的房间只是用来挂锁开任意门用的,柜子和床上的东西都是旧货,她从来不用。
    至于洗澡,楼天宝从来不和家丁们共同进出澡房。有几个品行恶劣的想趁她洗澡整一整她,谁知从天黑蹲到三更五更,也没见她进澡房。
    这几个家丁以为是自己没挑准日子,于是隔天继续蹲。谁知一连蹲了五六天,愣是没见楼天宝进澡房。
    他们把这事和魏明说了,魏明魏二管家专门找楼天宝了解了一下情况。
    楼天宝便说自己早在屋里弄了个澡盆,平日就用澡盆洗澡。她还想把那澡盆拿出来给几人看,魏明便表示不用。
    如此折腾了十几二十天,府上的人也知道了楼天宝的脾气。
    她年纪不大,但非常守时,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平日也不喜和人拉帮结伙,不见年纪大的怕,也不欺负地位比自己低的。
    谢允和她一道儿,功课基本能提前完成,偶尔还能跟着她举一反三,说出些平日想不到的见解。他还是会听楼天宝讲闲书,但讲着讲着,楼天宝就会给他说一些常识和道理,也算拓展课外知识了。
    贤王虽不经常见她,但偶尔能从魏二和钟二口中得知她的事,便会让管家给她带点玲珑点心、新鲜书册。点心和书册都不稀罕,但贤王这意思也很明确了,逐渐也无人再与她作对。
    如此过了一两个月,时入深秋,眼见着八月十五到了。
    这一日休沐,贤王也允许没有重要工作的家丁下人门回去与家人团聚,楼天宝便和谢允请示出府。她从入府之后一直未曾踏出过,谢允便将走到嘴边的中秋邀赏咽了回去,让她回家了。
    八月十五的中午,孔先生没有布置功课,等下了课,楼天宝给谢允收拾了书斋,自己拿上两本书就离开了府邸。
    她走的时候,谢允正向贤王背诵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谢允背到“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顿在了“归去”二字上。
    贤王立刻察觉到了儿子飘移而去的目光,抬头就看到了兴冲冲离开的楼天宝的背影。
    他笑了一声,将诗册合上。
    谢允一惊,忙回过来加速背书,很快将下阙背完了。
    贤王等他背完,说道:“允儿,你似乎很在意书童。”
    谢允正经的小脸上,有一丝赧然。他对自己的父王道歉:“是孩儿太过贪玩。书童平日给我讲话本讲戏,还指导我功课,是我太依赖他。”
    贤王看自己这一板一眼的儿子居然因为小小书童道歉,心里也有些感慨。
    他从未拥有过超越地位的友情,也以为儿子不会拥有这样的朋友。但他同时也担心,这个小书童“胡天保”可能有着过分的野心。虽说,现在只有十岁,并看不出什么来。
    谢允背完了书,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贤王没有说什么,兀自拿了大理石圆桌上的茶盏喝水。他的手往旁挥了挥,示意儿子也坐下喝茶。
    谢允向来顺从自己这位外表威严的父亲,他走到另一边的圆凳坐下。
    “允儿,我不是要你和他疏远。”贤王说,“我和你的母妃一直未让你与朝中官员子弟来往,也未让你去书塾社学结交同龄朋友。你不要怨我。”
    “孩儿怎会怨恨父王。”
    贤王放下了茶盏。
    他缓慢道:“这是有原因的。如今北宁与南刘停战,签订了协议,还准备在未来的十年二十年里开放通商口岸,朝野平和,我与康王、内阁一起辅佐新帝,一切看似河清海晏。但这如冬日冰河,表面上稳固平静,实则不禁一击。康王平日不羁,虽有想法却经常喜怒形于色,新帝惧之畏之,可等他长大了就会有其他想法。我严于律己,对新帝也是认真栽培,但新帝想法颇多,我也无从疏导。”
    “新帝……”谢允踟蹰道,“不是只比我小一岁两岁吗?为何不好管教?”
    贤王道:“他似先帝,总有疑心。表面开朗,实际不然。我与康王两人又居高位,阁老们……唉,新帝又无后宫慰抚、母妃太妃管教,我甚是担心。”
    “如此说来,新帝的确十分孤独。父王,我和谢凝……”
    “不必。”贤王道,“新帝与先帝都是过虑之人,你与谢凝二人接近他,必定会被认为别有用心。等你读完国子监,我便安排你离开上京。”
    谢允其实多少猜到了。
    但他没想到的是,贤王做出的,完整的决断,究竟是什么样的。
    有些事他不应该知道,但一切都会发生,而当发生的时候,也都来不及反应和拒绝了。
    这天晚上,贤王与自己的王妃,以及两个孩子,在浓华园内赏月。
    园子里种着三株仙罗金桂,两大一小。
    谢佩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支长满圆润花骨朵儿的金桂枝,另一只手里捏着一块莲蓉蛋黄月饼,正细声细气地和贤王妃说今日学到的诗句。
    贤王妃是个寡言少语的温柔女子,她温和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谢允正对着圆满光亮的月亮发呆,却听身旁的谢佩问道:“钟二管家和我说,园子里本来有四株金桂,为何现在只有三株?”
    听到这个问题,谢允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看向自己的嫡亲妹妹。
    一旁的贤王妃用丝巾擦了擦谢佩的小脸,对她说:“本栽了四株,但有一株小的生暗根,当时这小半个园子的花草都差点枯了。于是就命人起了那株小的,把根刨掉了些,再重新种下。”
    “可是园子里还是只有三株呀。”
    “是啊。”贤王妃抱着谢佩的肩膀,“因为那一株生在了王府的‘穴眼’上。后来暗根再生,死了小半园子的花草。你父王就让人把金桂移出了王府。”
    “移去了哪里……?”
    问这句话的不是谢佩,而是谢允。
    贤王放下了手里的酒盅,侧眸看向自己的嫡长子。
    贤王妃道:“那株金桂虽然长了无数暗根,但归根到底还是一株仙罗金桂。普会寺的无限法师问我们要了去,栽种在了寺庙的中道上,我端午去祈福时见过,也有这两棵那么高了——”
    她手指所向,是那两株高的,而不是那株小的。
    谢佩小声叹道:“没想那株小的在外面却有这么大能耐呢。”
    贤王妃也笑了。
    谢允听到这里,却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贤王再次拿起了酒盅,他看向自己的一双儿女。嫡子低着头看向茶盏里的月亮,嫡女则站在院落中央,轻轻舞动手里的金桂枝。
    另一边,楼天宝回到了商栈。
    她手里不仅有两本书,还有她沿路买的一串溜儿水果糕饼。她也不知道自己买了什么,反正街上到处都是卖节庆东西的,她看到好的就拿一点,结果拿满了两手。
    上京的商栈不是胡爷一个人的地盘,但平时他在这里呆的时间最多。
    八月十五这天,商栈里依然人来人往,虽比起平时少了一些。
    孟氏夫妇打老远就看到楼天宝了,忙叫坐在门口的角八去通知胡爷。
    他俩在商栈里做杂活,胡爷也照拂他俩,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
    角八去喊了正在内房对货单的胡爷,也就一小会儿,胡爷就从里头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毛笔,嘴角还有舔了毛笔留下的黑色墨渣。
    楼天宝将东西递给角八,刚松手,整个人就被胡爷给拎了起来,像个小鸡仔儿似的。
    半空当中的楼天宝有些傻眼。
    她对着人高马大的胡爷,看他笑嘻嘻打量自己,便说:“爷,您这是抓馒头还是抓包子?”
    胡爷道:“叫什么爷,要叫干爹!你这黑瘦的样子,抓窝窝头还差不多。”
    周围一阵哄笑。
    楼天宝挣扎两下,从胡爷的手里蹦跶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胡爷看她一本正经的,嗤笑一声:“人比鸡小,架子不是一般得大。看来你去贤王那边,过得不错?没人要你点头哈腰么?你这么小一个人,进府也挨了不少欺负吧。”
    楼天宝笑了:“完全没有。我不和家丁住一起,平时吃饭也是自己去厨房,一般定点定时,不会去晚。就算偶尔错过了饭点,我也会自己准备一些点心吃食,不会饿着。”
    胡爷又问:“那你洗澡呢?有没有人在澡堂堵你?你身板这么小,我怕……”
    楼天宝摇摇头:“我自己备了一个澡盆。”
    胡爷长“哦”了一声。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你房间里居然放得下澡盆……看来这贤王对你是真的好。”
    楼天宝呵呵笑了两声。
    还不是因为这样住得离书斋近,而且谢允已经有一个贴身的仆从、两个随身伺候的大丫鬟的关系。不然,她铁定要住谢允那儿去。
    书斋那儿的地理位置什么的都不算好,下人一般也就草草打扫一下周遭,书斋内外完全是楼天宝一人拾掇。
    她一个人过得,还挺开心。仿佛回到了一果世界里,考研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就是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课。也没什么人陪,母亲知道她在学习,也不打扰。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学习的机会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次拿起书本。虽然,现在是学另外一种东西。
    这东西看上去无用,但对她来说,就是一块敲门砖。敲门进去,用完再丢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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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笔。
    小金桂是伏笔。指孩子中有人会离开。
    特意指出来了以免后面有人说太突兀。开学了吧最近?人少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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