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了之后,也曾经遇到过和亲娘一样经历的女子。
自然是知道那些女人里,大多数人并不愿意当流莺的。
她们大部分人都是被卖或者是被抢劫而来的。
要是不听话,就会被人强暴致死,或者是打死。
在所有者眼里,她们并不是人,还是被买卖的物品,不听话就是死。
其中他娘就是海盗们从大乾朝抢掠过来的,她们失去朝廷庇护的人,苟延残喘。
那些来自大乾朝的女子中,姿色最顶尖的被献上去,成为贵族们的玩物或者是赏赐给手下人。
虽然这些女子老了之后,一般也是孤苦无依。
但还是好过被买进妓馆的女子。
那是姿色次一些或者是平常的女子。
她们不少人,在被抓住后,就被海盗强暴。
如果她们还活着,等上了岸,就被买进了妓馆。
起初她们年轻时,还有些姿色,还是挣些钱财,但大头绝对被人拿走。
等到干上几年,干这一行的没有不生病的,年长色衰,往往沦为最低等的娼妓。
最低等的娼妓多是被榨干了油水的女人,住在一个个低矮的房间。
一个隔间,铺一张席子就可以开张。
这也是他亲娘曾经走过的路。
易道最终摇头。
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假话。
不然这个女人看出来,会劈了自己。
就在刚才,他把久远的记忆扒出来后,才发现曾经的理解有着偏差。
曾经记忆里的她为了一文钱,就可以张开腿出卖身体。
在他看来,就是一个淫荡不堪的女人,很恶心。
现在想来,她只是要挣点钱,然后养活他。
她不怎么会出云国的话。
因为过多出卖身体,早早衰老。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苦,痛恨自己血统不纯。
甚至在母亲死后,他都没有发现自己失去最后的庇护。
其实现在的他回过头,很明白没有那个被他鄙视的女人,他大概都活不到十岁。
她到了最后,已经是开始接待那种花一个铜子的客人。
到了后来,连这种客人也没有了。
她得了花柳病。
她病重后,被扔出存身之地。
成为了垃圾堆里的一员,最后死掉。
好在他已经是半大的孩子,渐渐挣钱养活自己。
后来干脆因为通晓大乾朝的一种地方语,被选中成为海盗里一员。
他是兴高采烈的,因为他可以有机会学到一些东西,比如说忍术,即使最粗鄙的也好。
这一次来攻打县城,他和佐佐木两个人先跑进去县城,但一看大事不好,就没有动弹,逃过一劫。
他们只想着有机会逃回海盗窝,正巧的是,余颖招人,于是他们两个人就上了船。
为什么没有查出来他们是海盗?是因为他们也有大乾朝的户籍。
原本打算先控住几个水手,手下有人跟着干活。
再找机会控制住县主,如今发现这是奢望。
有女杀神在,他们简直是来送人头的。
想到这里,他终于想要哭。
为那个生下他,用微弱的力量保护他的女人哭。
也为他自己倒霉的运气而哭,怎么就这样碰到这个罗刹女?
他怎么这么想不开,以为女人是好惹的,好委屈。
看着嚎啕大哭的易道,余颖收回手里的刀。
她在和他交谈时,使用了一些香料和技巧,让他能回忆起过去。
如果这个男人依旧是镇定自若,感情上没有变化,那么这个小子是必杀无疑的。
当然,他就是哭了也难说。
后世里还有那种宁可在外国垃圾场生活。
也不愿意回国的某精分子,这可是接受多年教育的人。
更何况是这种一直以日出过血统为荣的家伙,更加不可信。
余颖则转身看向其他那些水手,他们一个个有些惶恐不安地跪着。
他们的脚,都是光着的,前面特别宽大。
那是长期在海上做水手留下的痕迹,他们的脚板要努力巴住甲板,看上去脚掌和普通人是不太一样的。
在余颖的目光下,他们一个个不自觉地哆嗦着。
有心怀鬼胎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不被余颖发现。
就听余颖说:你们现在还有人,想要听从别人的话,和我对着干的吗?
她的目光扫过,其他人都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样子。
他们不敢和余颖对视。
在古代社会里,下位者是不敢正视上位者的。
看上去倒是尊重上位者,但余颖觉得可惜的是看不见他们的眼神。
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上,对上她这个县主,那些人都是带着说不出畏惧。
在他们眼里县主可不是一个女人,刚才可是活生生把一个在他们眼里很厉害的人弄死。
一个个都恨不得离开余颖远远的,生怕她一发火,就劈了自己。
可她一直没有发话让他们走,他们这些人自然不敢走开。
听到余颖的话后,这些人吓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余颖不得不再问了一遍。
那些人忙不迭地回答:不敢了!
不敢?那个意思就是说换个人,就敢吃里爬外,出卖大乾朝?余颖冷冷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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