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又想了想,笑意将她的眼角眉梢渲染得格外柔和,又像是害怕最后是场空欢喜,和宋迩确定了一遍:“真的是一星期这么多吗?不会弄错吧?”
毕竟,一天她都觉得很难得了,这次竟然有一周那么长,她脑海一下子就冒出了很多和宋迩一起做的事。
尽管她能想出来的,都是平时听同事闲聊时听到的,好像也不怎么有趣,可是,如果是宋迩一起的话,她觉得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裴霁的眼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紧张,生怕是宋迩弄错,其实并没有一周这么久。
教授难得这样雀跃,听得宋迩也跟着笑了起来,十分肯定地保证:“就是有一周,我可以和教授待一整个星期的时间。”
又担心教授会觉得耽误了她工作,解释道:“我赶完了一个大通告,所以有一周的假期来休整,不会有错的。”
裴霁确定了没错,长长地松了口气,刚才的激动平复了下来,她恢复了她一贯的冷静,可开了口,话语里仍旧包裹着裴霁独有的缄默与温柔:“我等你回来。”
宋迩说:“好。”心里默默地添了句,以后不会再让教授经常这样地等了。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多的。
第二天一早,裴霁去上班,会开到一半时,珠宝店的人给她打了电话,她订的戒指送过来了。
裴霁暂停了会议,去签收了,才继续开会。
所有人都发现,裴教授出去一趟回来后,心情特别好。
她的情绪外露得其实不多,可跟她平时的冷漠相比,就很明显了,至少,在重新坐下来,说“继续”时的语调要柔和得多。
于是午下班,助手在办公室多留了会儿,反复迟疑后,才若无其事地问:“教授,您的朋友和她喜欢的人有进一步吗?”
还没有。但是快了。裴霁在心里想。她正是特别开心的时候,人在开心时,会想和人分享,于是提前报喜,应该不算说谎。
“进了。”裴霁面不改色地说。
助手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不是和裴教授走得最近的人,但一定是这几年来和她相处时间最多的人。
他刚到教授身边做助手时,博士刚毕业,乍然有了这么高冷难接近的老板,不可能不害怕,每一天都过得非常提心吊胆,生怕一没留神做错了事,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后来,他发现,哪怕他把教授心爱的实验室放把火烧了,她都不可能骂他,多半会直接报警,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然后冷漠地辞退他。
她身上没有情绪,不会笑,不会生气,也无喜悦和悲伤,像是一个只会做科研的高智商机器人,每天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除了科研上的成就,她就像一潭永恒不变的死水,没有生气。
助手和她待得时间长了,有了感情,难免担心她。
直到大约半年前,他发现教授的生活有了变化。
她的日程表不再是纹丝不乱地贴合她的生活,她时常会来迟,每天午都要回家,下班后也不再留在研究院。她偶尔会停下来看一眼手机,有时会皱眉,仿佛被冒犯到了,有时会笑,也有很少的几次,他看到教授在发呆。
她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有了情绪,有了人气,学会了红尘里的悲欢喜乐。
助手不知道是谁让她有了这样大的变化,直到意大利之行,裴教授让他安排行程,他知道了宋小姐的存在。
他开始震惊过,后来就觉得没什么了,女生和女生在一起,虽然意外,但是对裴教授这样感受不到情绪的人来说,一个能让她在想起时忍不住微笑的人,可能这辈子也就一个,能遇到她,别的也就不重要了。
那天裴教授用我有一个朋友作为开头问他时,他就知道这个朋友是她本人。教授大概不懂现在有个词叫“无生友”,以为自己隐匿得很好。
他考虑的是,裴教授过往肯定没有感情经历,大概不懂进一步的肢体接触是促进感情很好的方式。所以他试探地提了一下。
没想到教授领悟得这么快。
助手觉得再继续这个话题,会显得他很猥琐,于是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说:“那就好。”
助手离开后,裴霁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两个戒指盒,这是她跑了好几家珠宝店才订下的。她打开来,里面是一对一模一样的钻戒。
样式很别致,裴霁看了这么多家店,只有这对,她一眼看到就喜欢,她想小猫戴上,一定会很漂亮。
裴霁对这场求婚充满了期待。
她其实很忐忑,也有许多不确定。
但她还是觉得宋迩会答应的。
她把戒指好好地收起来,打开底下上了锁的抽屉放进去。想了想,又拿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她下午要去l大上课,下课后,她想直接回家,宋迩今天回来,她要早点回去见她。
大衣口袋很深,但裴霁还是好几次伸手进去摸摸那盒子,有时是确定它们还在,有时只是想念宋迩。
明明她今天才拿到这对戒指,却已经让她觉得有了寄托,只是在口袋里碰一下盒子的丝绒表面,都让她心里一阵阵的悸动,既紧张又满怀期待。
在裴霁去l大上课的途,宋迩也从隔壁市出发回来了。
她搭了沈知舟的顺风车。
沈知舟今天要回家看儿子,她跟宋迩一样忙,有阵子没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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