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木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气定神闲的开口:“师傅啊,您认错人了,大家都说他像那个男明星,所以出门才必须要戴个围巾遮住脸的。”
“要真是那个明星,又怎么会和我做您的出租车呢?!”
“人家都有司机保安专人接送的好不啦。”
“这,这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是…可是真的非常像啊”,他从后视镜里望着林慕安,迟疑又不敢确定了。
木棉轻笑:“要您真不信,那就让他给你签个名,回去就骗骗你女儿,说是刚好在机场遇到他特意上去要的?”
“哎,这也行,来来来,小伙子那就麻烦你了。”
他连忙掏出了纸笔,从驾驶座递了过来,林慕安不动声色的接过,刷刷几笔,龙飞凤舞的签名就印在了上面。
那个司机师傅接过,方一入眼立即惊叹:“哎呀小伙子,你这是练过的呀,这签名可真漂亮。”
他说完,又抬头看了林慕安几眼夸赞道:“就和你这个人一样漂亮嘞!”
啧啧,真是冰雕玉琢的人儿,那眉那眼那瓷肌如雪,除了女儿房里的海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精致的人。
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林慕安率先去后备箱拿行李,木棉弯腰朝前头的师傅道了句谢,他笑得无比欢快,冲她分外热情的摆摆手。
两人拖着箱子慢悠悠的走着,许久未曾回来,这里却一点都没变,依旧是熟悉的建筑,连花草树木,都仿佛未曾改变过模样。
木棉一直觉得,那短短的几个月,是她这辈子最难忘最美好的记忆。
哪怕后面他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创造另外无数幸福的时刻。
但始终,是不一样的。
“你想念这里吗?”木棉忍不住问,林慕安侧头,抓起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一口,然后十指紧扣,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想”,他轻轻的回答,接着盯着她,无比郑重的补充:“很想很想。”
想到每次午夜梦回,都会回到这里,然后梦醒之后,失落空荡,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我也想。”曾经无数次想过,要是我们不用长大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辈子待在那段时光里,没有分离,也没有痛苦。
拿出钥匙打开门,推开的那一霎那,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将近两年没有人住的房子,散发着陈旧和寂寥。
木棉环视了里面一圈,扫过那些熟悉的陈列和摆设,眼底莫名有些湿润。
“这里,多久没人住了?”林慕安明显有些诧异,微讶的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场景。
“两年。”木棉平静的说。
林慕安忍不住侧头盯着她,迟疑缓慢的开口,声音莫名有些发涩:“为什么…不回来?”
木棉转头,正对上他的视线,眼角有些微红,她吸了吸鼻子,笑了:“我不敢。”
“我不敢回来,这里都是你的痕迹。”
“看到厨房里要想给你做什么菜,看到客厅会想起你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样子,来到房里,眼前都是你可怜兮兮要和我睡的模样…”
“林慕安,我怎么敢回来…”
她眼睛一眨,泪水滚落了下来,顺着白皙的脸颊一路滑到唇边。
心口骤然一痛,林慕安扔下了手边的行李,俯身吻住了那双眼睛。
细细亲吻,顺着泪水的痕迹,来到她的唇上,辗转吮吸,轻声呢喃。
“我错了…”
“对不起,对不起。”
木棉推开了他,趴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肩膀一颤一颤的,看得林慕安心惊胆战。
他不住的拍着她的背轻哄着,胸前却还是濡湿了一大块。
压抑了多年的不满,委屈,怨恨,通通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纵然木棉早已原谅了他,但这些细小的伤疤依旧刻在心底,被她用爱的名义遮挡掩盖。
木棉不是矫情的人,痛痛快快哭过一回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把行李一推就开始卷起袖子打扫卫生,只是经历过方才那一回的林慕安,是再也不敢叫她动手了。
“我来我来”,他拿走木棉手里的抹布,然后把她推到了凳子上坐着,翻出Ipad塞到她手里。
“你坐在这里玩就好了。”
木棉睁着一双兔子眼盯着他,点点头:“心意我收到了。”
说完,立刻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拿过他手里的抹布叹息:“但是让你来弄估计今晚要露宿街头了。”
她满脸认真的看着他,开口:“人贵在有自知自明。”
林慕安:“……”
麻利的接好水,木棉开始擦着家具,林慕安有些手足无措的跟在她旁边,满脸茫然。
“你去扫地”,木棉忍不住点了点下巴示意。
“噢噢好”,他连忙点头。
林慕安埋头干活,动作认真的不得了,木棉打量了他几眼,忍不住低头笑了笑。
客厅不少家具都被盖上了白布,她招呼着林慕安一起过来帮忙。
两人站在对面,各自捏着一角,盖在家具上的白布被掀开,扬起一阵阵灰尘,两张带笑的脸,于一片尘埃中,笑意飞扬。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打扫,一桶桶脏水往洗手间倒着,房子渐渐一点点恢复了窗明几净。两人热得直接脱掉了外套,穿着毛衣哼哧哼哧的奋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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