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和不大放心将平安交给其他人带走,但怀远又是特地来给平安庆贺生辰的。
“魏大人就放心将小公子交给我们吧。”马车里忽然传出女子的声音。
魏景和眉头微拧。无他,这马车里坐的除了镇国公夫人,不会是别人。
他还记得上次这位镇国公夫人来接怀远把家人气到的事,后来镇国公亲自来赔礼道歉,还因此将人送去家庙。当然,他不会认为送去家庙全因魏家之故。
周善也是听闻这镇国公夫人上次来魏家惹了魏家不快,回去后还被送去家庙自省。此次能这么快从家庙出来,也是镇国公带兵出征。
这种时候,当家主母犯再大的错,只要没被休,都要回府里做为主心骨存在的,不能叫人知道一个将军上战场,结发夫人却还在家庙,传出去也不妥。
“魏大人,镇国公夫人也是要去魏家,你可以放心将小公子交给她顺路带回去。”
周善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说的话往往代表几分圣意。
皇上这是也想让魏家和镇国公府走动起来?
魏景和看向两个孩子都巴巴看着他,总不能因为这点成见就叫两个孩子不开心。
“去吧。”他摸摸平安的头。
两个小团子欢呼一声,手牵手往马车跑去。
平安经过仪仗外的一个人时,忽然停下来,眼睛盯着那个人的腰间。
第57章
平安绕过许多大人,走到那个人身边,轻轻拉扯他的衣袍,奶声奶气,“叔叔,你为何有平安的玉佩呀?”
魏景和原本想等平安上了马车就准备接圣旨,听平安忽然往仪仗的人群里走,连忙对周公公告了声罪,赶紧走过去。
人群主动为他让开道,露出藏在后面的两个人。一个锦袍玉带,仪表堂堂;而站在他后一步的人正是平安拉扯的那个。
那男子用折扇遮着脸,微微侧过身去,看不清面容。
魏景和到的时候正好听到平安昂头奶声奶气的问话,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腰间垂挂着的玉佩,神色一怔。
平安都能认出来,而他放在手里摩挲多年,不可能认错。
这人腰间挂的正是他的玉佩!
可是,昨日给平安洗澡的时候,他亲眼看到玉佩还在平安脖子上挂着的。
魏景和上前站在那人面前,把平安拉过来,冷冷出声,“不知这位公子身上的玉佩从何而来?”
这话一出,男子下意识想扯下玉佩藏起来,也因此露了面。
魏景和看着这个人,笑了,“云兄别来无恙?”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个换了他醒酒丸的同窗,他正愁不知从何处寻起呢,这人倒是亲自送上门来了。
云从文也悔啊,天下报上只说顺义县的县令发现红薯云云,又没说他姓甚名谁,他又初到京城,听闻表兄要来接任顺义县县令一职,他就谋了个幕僚的位子跟着来了。
因为是跟着宣读圣旨的仪仗队一同出发,也没功夫问问那县令的生平,到了之后,看到从县衙里穿着一身官袍走出来的人,他心里一片绝望,这时候走也不是,只盼着这县令大人接了旨后不要注意到他。
谁知道魏景和什么时候有了个儿子,还认出他身上挂的玉佩。
“晚生云从文见过大人。”云从文不得不拱手行礼。
魏景和颔首,脸上并没看出半点异样,他看向另外一个。
“下官关聿修见过魏大人。”关聿修拱手对魏景和行礼,一声“下官”足以表示这道圣旨是魏景和升官的圣旨。
“这位公子是你何人?”魏景和问。
关聿修出身世家,打小就练就看人眼色的本领,知道这魏大人与他带来的人八成有旧,赶紧道,“此乃家中为我寻的幕僚,大人若有何事可随意处置。”
魏景和点点头,看向云从文,对周善道,“周公公,下官发现一小贼,可否先容下官将人捉拿?”
周善听到动静不对,也走过来了,看到云从文身上挂着的玉佩,他自是一眼就能认出这玉佩正是当日在魏家,皇上赐给魏家小公子玉佩时,魏家小公子拿出来给皇上看的那一块。
虽然不知这玉佩怎么跑到这人身上,但他不会干预。
“自然是捉拿小贼要紧,咱家不急。”
云从文瞪大眼,怒道,“魏大人,你我好歹同窗一场,怎可如此诬蔑于我!”
“人赃俱获。”魏景和伸手扯下他腰间的玉佩,入手是熟悉的温润。
他先按捺下心中的不解,将玉佩收起来,“来人,将人拿下!”
衙役听到命令,立即上前把云从文抓住,这可是他们见过的最笨的贼子了,偷东西偷到他们大人身上,还跑到大人跟前来打眼。
“爹爹,玉佩……”
平安看到爹爹手里拿着的玉佩,也想拿出自己的来对比。
魏景和赶紧止住他,“平安乖,先同怀远哥哥回去,爹爹还有好多事要忙。”
平安听了才想起他把怀远哥哥抛下了,把刚刚扯出一点点的吊坠绳子又塞回去,转头去找怀远哥哥。
虽是不妥,魏景和还是上前,对着马车拱手,“有劳夫人照顾小儿。”
“魏大人客气了,怀远与平安好,我自是将平安当自个儿子一样疼。”
魏景和自然不会当真,“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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