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一听又是心又是血的,吓得脸色发白。
她见过母亲打杀下人,知道流血是多可怕的事。再看平安那背包都害怕了,那里面有血,她不要!
众人:……别说小郡主,就连他们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把心血给抠出来。
这时,魏景和拿出一块玉佩蹲下身给平安戴上,温声问,“平安可还记得这玉佩是谁给的?”
平安低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玉佩,小手指点点小脑袋,想啊想,奶声奶气地问,“爹爹,平安的玉佩呢?”
平安连自己的玉佩丢在哪了都不知道,更别提还记得这块玉佩是谁送的了。
“平安的玉佩坏了,这是在大溪村时皇上赏赐的,可还记得?”魏景和提醒她。
听爹爹这么说,平安就记起来了,“记得。是皇上在平安家吃饭,没钱钱,就给了这个。”
安觅听了想笑,崽崽还真把承光帝当初说当饭钱的话记得牢牢的。
魏大人将这玉佩随身带在身上显然是想寻时机给平安戴上。
大家听了噤若寒蝉,就连从马车上下来的长公主也得生生咽下想要出口的呵斥的话。
她那个皇兄并不得父皇的喜爱,是沾了嫡子的光才被立为太子的,与众多兄弟姐妹都不亲,谁能想到天灾四起反而叫他顺顺利利当上皇帝了,还得天僻佑,让大虞撑了下来。
长公主的目光在魏景和脸上停留了下,带着笑容上前,“是本宫的女儿蛮横了,没吓着魏侍郎家的孩子吧?”
魏景和眼里的柔情瞬间收得一干二净,他站起来,有意挡在安觅身前,拱手行礼,“下官见过长公主。”
明珠长公主是太上皇最喜欢的公主,离京避难的时候,太上皇不但将勤王瑞王全都带上,也把这位长公主给带上了,如今长公主回来,也就意味着太上皇也回来了。
安觅看着这个明艳妩媚的女人,还以为刚才那郡主是哪家王爷的女儿,没想到是公主。
公主嫁出去也就是夫家的人了,按理生的女儿地位也随夫家,能成为郡主,除非皇帝亲封。
由此可见,这长公主很得那弃国而去的太上皇的欢心。
不过,如今,得太上皇欢心不算什么,得不得新帝欢心才算本事。
安觅也默不作声地拉着平安站在魏景和身后一步,低头算是表示恭敬。
长公主看了眼安觅,目光又落回魏景和脸上,“魏侍郎好相貌,生的孩子也粉雕玉琢。”
奇货居选的是官员散值后的吉时开张,如今人群中,楼上楼下都不少人看着,知道长公主德行的人看向安觅的眼神都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安觅又不傻,当然听得出这长公主说这话有多不对劲。
魏景和抱起平安,让平安的脸和他娘齐平,“小儿生得似内子,自是不会差。”
大家:……
不必秀了,我们有眼睛,都看得见。
长公主深深看了眼安觅,红唇勾起,“魏夫人好福气。”
说完,带着人离去。
小郡主不敢在她母亲面前放肆,目光不舍地看了眼平安背后的小背包。哼!她回去就让人做!
安觅可是混豪门圈里的,对这种阴阳怪气的话还是听得懂的。这话就好比看上同一样东西,对方在跟她宣战。
她看向魏景和,二十出头就当了三品大员,容貌清隽,气质卓绝,又是难得一见的宠儿子,这样的人物横空出世,有人欣赏是正常的。
但是,在知道他有妻有儿的情况下还这样就不是很正常了,这长公主怕不是喜欢有妇之夫?
果然,无论古代还是现代,总有人仗着钱势寻刺激。
“无需担心。”魏景和放下平安,柔声道。
安觅笑了笑,“我认为,该担心的是魏大人才对。”
“何解?”魏景和故作不知。
“魏家有佳男,一笑倾人城。”安觅牵着平安的手慢悠悠地走了。
魏景和:……
魏景和被她这不伦不类的诗句给弄得哭笑不得,忙带人跟上去。
本来还想来解围的肃亲王正好听到这句诗,不禁乐了。
这魏夫人当真是有趣,兴许他家王妃会喜欢。
——
一个时辰后,满京城都是柳家嫡女要给镇国公当继室的流言。
柳祭酒听了气得摔碎茶盏,叫来柳沉璧训斥一番。
柳沉璧早就习惯了,只麻木地站在那里听着她父亲一套套引经据义的说教。
“如此不是更好。镇国公如今也是鳏夫,房里又干干净净,我儿嫁过去,再好不过。”柳夫人大着胆子劝了一句。
“好什么好,说出去岂不是说老夫趋炎附势!”柳祭酒气得拍案。
柳沉璧微微抬眸看向她娘,心里还有点希望盼着她娘驳斥她父亲,结果一如既往地失望。
等父亲训完,柳沉璧被打发回院子自省,她娘来到她屋里,拉着她的手又是愧疚又是可怜,还叫她别怪她爹云云,这些年已经无数次了。不敢在父亲跟前为她争取到底,事后就来找她哭哭啼啼说对不住她,还叫她不要怨恨她爹。
柳沉璧从一开始的安慰到最后的麻木,失望。
她想起安觅那张精致张扬的脸,或许,她喜欢的不单单是安觅长得可人,还有她恣意张扬的样子。
镇国公府,战老夫人也在劝战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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