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炎摇摇头,他自己也不能肯定,总要去现场看一眼才能证实。
有一点两个人是不同的,项骆相对而言有更强的逻辑性,拥有更好的逻辑推理能力。而祝炎的想象力则是往往能够给人带来更多的惊喜。
当初上学时候,二人还曾经找过一些未解谜案,项骆是根据现有的条件推理出最有可能的情况和凶手,祝炎却可以通过几张照片和人员的供词大概在脑海内模拟出整件事的经过,然后细致的说给人听。
这也是当初抓李冠军的时候,他为什么这么快给出他的侧写帮助李冠军的落网。
只是这一次并不是游戏,祝炎有心去证实自己心里所想到的东西。
至于想到了什么,项骆当下还不明白。
项骆心里也有了个关于谜团的答案,但不知道祝炎心里所坚持的。
那一对遇难的小夫妻。
只怕是自杀的。
这个说法说出去,只怕村里大部分人的都不会相信。
第二日,二人吃过了早饭现先是去巡逻队登记巡逻一天。登记的人问他们以后什么时候来可以提前排班,项骆只说看看吧。
清雪过后,来的人又少了起来,尤其是后半夜。村里没办法,将后半夜的那一班加了双倍,年轻人愿意去的依旧很少。后半夜几乎是老人的专场,不知道的还以为一群老头集体打更。
当然,当前这活也跟打更差不多。
二人一块排班忙了一个上午,交接班以后,二人回去的路上十分自然的走到了着火的那一条街。
村里每条街都很长,所以中间是有几个胡同用于走人的,所以走下面的街走胡同回家也正常。
等到了发生火灾的那户人家,祝炎迈步往里走,项骆将人拉了一把。
“别吓着。”
祝炎看项骆一眼:“丧尸都见那么多了,还怕这个?”
只要心存敬畏之心,心里无愧,那么便无所畏惧。
项骆不知道祝炎想要明白什么,只是快走了两步,先祝炎一步踏入房门看一眼。房门大开,显然,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并没有将门关上。门口的脚印还有些凌乱,这两天,来来往往的人一定不少。
木门坎都被扫干净了,踏入房屋,就感觉到地上灰蒙蒙的一片,项骆蹲下神用手指摸了一下,是灰,一层厚厚的灰。看样子更像草木灰。抬头看屋子,角落里堆积了大堆灰烬也证实了项骆的猜想。
二人往屋里看,项骆只看了一眼便将祝炎挡住了。
祝炎拍了拍项骆的肩膀,看向炕先是一怔。
只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上面只躺了一人。
对着尸体躬身算是一种敬畏。随后里外看了一眼,随后走出房间。
项骆是相信鬼神的,他不知道是否还有灵魂守在这里。只是作势拜了拜,回头瞧见祝炎从口袋里掏出三只烟,捧了点雪放在窗口,将三只烟点燃插在上头当烟用。
算是一种祭拜。
二人走出去,才听祝炎道。
“他们是自杀的。”
“嗯。”这一点项骆打听他们说的时候就猜到了。屋子里有那么多的灰烬,不可能是房子烧出的。估计当时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柴然后点燃。最后火焰烧化了窗户,风吹进来吹散了灰烬。
祝炎又道:“是那个男人先死的。守着粮食活活饿死的。事情发生在得到官方洒下物资的第二天。这家的男主人,也许是想给妻子更多粮食,或是想用这些少有的粮食吃更长的时间。男的再也没有醒过来。他们两个,应该是相互依偎的唯一存在。女主人早上起来,可能还拉开了窗帘享受新的一天,一回头对方已经再也起不来了。万念俱灰的女主人,用仅剩的所有柴填满了屋子,然后一把火点了。”
这样的绝望的环境,人的心境本来就更加脆弱。
失去了唯一的伴侣,人的崩溃,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项骆没办法体会女主人当时的心境,可他有自己的此生挚爱。
祝炎讽刺一笑:“他们说什么金银首饰,其实就带在女主人的身上。只是被叫焦黑掩盖了,他们又没胆子仔细看。也许她还化了妆桌子上有没有收起来的瓶瓶罐罐,换了身衣服。带上所有的首饰,用最完美漂亮的模样走向死亡。”
一对在绝望中死去的小夫妻,这仅仅是这末世的缩影。
这个故事对于项骆来说仅仅是震撼,更深一层次的没有去想。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他不敢用祝炎做任何可怕的幻想,因为光是想一想,结果就是他无法承担的。
不过打那以后祝炎对他的态度明显改变了。隔阂感比以前更模糊了。俩人二人世界的时候相互也亲密了不少。
自打上次有了一点破窗,项骆晚上厚脸皮的跟祝炎做点男人都喜欢的事情,祝炎也不会拒绝。可他也仅限于自己爽了。
等自己身子一颤一切索然无味以后,自动进入贤者模式一翻身就睡了。倒是没有把项骆的手绑上,项骆至少还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祝炎什么脾气项骆明白,他没胆子也舍不得干出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可没能一起来一次就总差点意思,距离二人的全垒打更是差了一截。
这不比那些没见过只能努力奋斗的,而是项骆五年前吃过见过,但现在只能看着。
你就可以想象成一个运动员五年前曾拿过世界冠军,可其后的时间里再也无法达到那样的成绩,就只能拼了命的去训练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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