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同村的邻居处的好也有邀请人去做客的。他们这样岂不是陌生人都不如?
所以说,村里人眼里的亲戚情深是双向的。他们眼里项骆必须照顾亲戚,同样的,亲戚对项骆也必须有爱。
否则就是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
项建国是没想到项骆竟然真就当众说了出来,一点情面都不留。
他也觉得脸上臊得慌,不禁看了一眼身边的钱书柔,随即开口道:“这不是你三婶……”
“我三婶不乐意,所以你就不管了?”项骆冷笑,“看来这次是我三婶同意你过来了,所以才过来找周家要说法的。”
钱书柔没听懂项骆的讽刺,忙点头道:“可不是吗?他们周家不做人,咱们自己家人肯定帮着自己家人。”
“你说话也不怕闪了你舌头!”项骆眼睛微眯,看着钱书柔已经没有了任何耐性,“口口声声说是帮自己家,到底帮谁你心里没点数吗?三叔你也不用往三婶身上推,这些年怎么回事你心里明镜似的。我二姑嫁给周文树,周文树那么拦着,我二姑逢年过节的还能来我这给拎点东西。你这当亲叔叔的真心疼侄子能没有机会?但凡大过年的给我三十五十的压岁钱我都能记你一点好。说白了,不过是借着老婆给你挡着自己把好名声都占了。这么多年我不想说,就真当我看不清吗?”
项骆就是冲着撕破脸来的,说话自然也不会好听。
项建国没想到项骆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这些,丝毫没有给他留情面的意思,一时间愣在当场竟然忘了回答。
钱书柔也被彻底激怒了,当即高声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钱书柔的嗓音本来就尖锐,猛然喊了一下,更是让人觉得耳膜都跟着发疼。
“意思就是你们不配!”项骆看了看周兴文家的房子,冷笑,“上门来给讨说法?说的可真好听。不就是为了讹钱养你们孙子吗?特意不叫上我过来闹,不就是怕我跟你们分吗?一口一个给亲大哥讨说法,我爹妈哪天死的你们说得上来吗?你现在说,说得出来我当场跟你们认错!”
只一句话,一下子就将钱书柔顶回去了。
要是前半句,钱书柔还能耍赖赖过去,可项骆父母死的那天,项建国和钱书柔相互看了一眼,皆是茫然。
显然,都记不起来了。
其实记不起来很正常。毕竟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细心,有的人连自己的生日都记不住。一般都是一群小辈里有几个记住的,然后将人组织起来一块祭拜一下。
项骆见他们回答不上来,又道:“既然这样,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我爹妈的事情,那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他们死了以后你们没管过,现在当然也不需要你们来当家。我既然说了,不用你们管,就不用你们在这里多管闲事。”
项建国一直以来,虽说没再主动去依附项骆,可在他眼里,他还是带着一份属于长辈的光环。
可项骆这样的态度,明显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可是你三叔!”
“现在开始不是了!”项骆的言语看冷静一场,目光中却透着浓浓的失望,“今天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觉得我还愿意跟你们维持表面关系吗?项建国,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为了讹人连我爸妈都利用上了。你就不怕我爸半夜托梦来找你吗?”
“什么?不是了!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我们项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畜生!连自己家人都不认了!”项建国上前抬手就要打,不过后面的人赶快都拉住了。
钱书柔一蹦多高的喊道:“大家可都听见了!这说的是人话吗?自己祖宗都不认了!你这话不叫你爸妈心寒吗?自己家都不认,有本事你死了别把往祖坟里头进啊!最好把你爹妈坟都挖了迁出去!以后别做我们老项家人了!”
其实项骆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还觉得是他做的太过了。再不济也是一家人。
可钱书柔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有些理解项骆的选择了。
这人太不是东西了。
项骆只道:“你弄错了吧,我不认你们,跟我进不进祖坟有什么关系?再不济,我也是老项家长子嫡孙,是老大家里头生出来的。你凭什么决定我爸埋在哪里?现在没有族谱一说,祖坟自然也是说不上。不过是埋在一块罢了。村里不埋进祖坟的也比比皆是。你有什么资格拿这个说话?”
项燕看了半晌热闹,总算忍不住开口了:“老三两口子,这事,就是你们做得不对。”
钱书柔自然听不进去,对着项燕吼道:“你算老几?有你说话的份吗?这事我们老项家的事!”
项燕出嫁了就是婆家人。虽说本地没有出嫁女儿不能参与娘家事的规矩,可怼人的时候说出来也占理。
就好像现在好多人家里财产儿子女儿都有份,可儿女要是吵起来的时候,儿子说女儿不该继承家产,也占理。
要是过去,项燕肯定不会开口。只是今天这话一句一句的顶到这里,项燕心口也窝了一腔火。
“你们倒是项家人,可你们干人事了吗?”项燕反问,伸手一指项宗延,“你现在就用你这孙子发誓,你今天要不是为了讹一笔钱来的,你就断子绝孙。你敢说吗?”
其实项燕不该拿项宗延说事。可吵架没好嘴,自然都是往人心窝里戳,恨不得对方立刻气吐血了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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