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诺一言,说得文樱臊红了脖子,站姿愈发紧巴巴了。实验室里飘荡的笑声愈发怪异起来,像是各种化学物品不按常规调剂出来的。
“你说谁不纯了?”马悦提高声音,把大伙的笑声压下去,“你们笑什么笑?”
空气忽然安静了,窗外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响雷,刹那间大雨倾盆,凉风从窗间灌进来,靠窗的同学眯着眼起来把窗关上,大家止了笑,都看着马悦。谁也没料到马悦会突然认真出头,连文樱也没料到。不过化学课变成了闹剧,大家何乐而不观,于是假意严肃着,皮不笑而肉笑。
许诺诺翻了一个白眼,非常不屑地看着马悦,顿着字道:“没听清?好。我再说一次,钟文樱她——已经——不——纯——了——”
马悦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许诺诺身边,扯住她的外套袖子,“许诺诺,你马上给文樱道歉!”
化学老师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她的思维和活力有些跟不上年轻人,战火已经烧起来了,她才想着赶紧扑灭,于是也紧跟着下了讲台,紧蹙双眉过来要将二人分开,“女孩子不要打架,许诺诺同学,你也不能胡说,乱说。这是学校,是文明的场所。”
“老师,我可没胡说,我有证据。”许诺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只看着马悦拉她袖子的手,“告诉你,我这件外套七百多块钱,拉坏了你赔我啊。”ρōzℍāǐωυ.ǐfō(pozhaiwu.info)
“什么狗屁破玩意儿七百多,你不给文樱道歉,今天就别想走!”马悦一边说,一手把许诺诺的袖子扯得像块绷起的帆布。
“我又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许诺诺冷笑,“我亲眼看到她把验孕棒扔到叁楼卫生间的垃圾桶里,你们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啊。噢,男生们想看可能就没机会了,因为是在女卫生间。除非你们不怕处分。”
马悦气得青了脸,“你瞎说,诽谤!你不要脸!”
“我没瞎说!”许诺诺有点怒了,一米七四的身高腾的一下弹起来,往下逼视着马悦的脸,“她就是不纯了,不纯了!”
文樱蹲下来,抱住膝盖哭了起来,肩膀抖得几欲山崩。霎时全班一片哗然,都相信了许诺诺的话。女生们窃窃私语,用隔离的目光打量文樱,男生们再看文樱的眼光多了一重异样的情欲,好似她是一种性的样品,一块充满诱惑的禁地,就像一颗苹果树上满是青苹果,只有她一个红苹果,就不免会惹人遐思和垂涎。
众目铄铄之下,苏正寒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脸色冷峻,似是已经忍了许久。于是大家又刷地看向苏正寒,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去帮许诺诺,许诺诺心跳加速,亮着两只眼看他往前走,却没有绕过讲台到她那边去,而是径直走到文樱身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又搂住她的肩将她扶起来。文樱顾不得什么,脸埋在苏正寒的胸口,双手环住他的腰,像受了委屈的小兽匍匐在他身上哭泣,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全班女生连忘了惊愕,嫉妒得红了眼睛,一时全成了哑巴,然而她们的内心无不在尖锐狂叫,啊啊啊啊啊,好想魂穿钟文樱,被骂不纯有什么呢,能得到苏神的关照和垂青啊。啊啊啊啊啊!
苏正寒拍拍文樱的背,摸了摸文樱的头,然后看着她的脸用拇指给她拭泪,“你又没有做错,不要哭。”他想扶着文樱离开讲台,然而文樱腿软,于是苏正寒揽住她的腰将她抱持着,走到许诺诺面前。
看到这一幕,许诺诺犹如囫囵吞下一颗酸杏子,心中又堵又酸气汹涌,然而无能为力。
苏正寒看许诺诺的眼神很有些与外面风雨交加相应的肃杀之气,许诺诺与他对视的时候觉得窒息,呼吸不知不觉加重,像一个体力消耗殆尽而拼命想游上岸的人。
“有关钟文樱的一切,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置喙。”苏正寒低沉的声音格外有慑力,“马上跟她道歉,否则,你将永远无缘A中。”
这句话说得很轻,也不是恐吓,更像是最后通牒,不给许诺诺辩解的机会。许诺诺浑身发抖,生气、震惊、害怕、嫉妒,多种情绪混在一起将她摄住,她不相信地看着苏正寒,他胸前唯一一席珍贵的位置正被钟文樱栖占着,并且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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яουωéⓝⓝρ.мé 你说谁不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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