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笔挺特别。”
“这是钢笔。”慕绾绾头也没抬。
说完她才笔下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后知后觉的补了一句:“之前跟胡山公走水路,在临州府那边遇到胡商,跟胡商买的,我也只有一支。”
谈益点点头,了然,原来是胡人传过来的,他就说在大盛没见过。
他看着慕绾绾专心的写字,今日有太阳,日光落在她脸上,皮肤恍若透明,这人可真好看,小巧的鼻尖微垂的睫毛,那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柔和的风扇在他心底。他恍惚间觉得慕绾绾瞧着面熟,仿佛很早以前就见过,他愣了愣,一句话脱口而出:“绾绾你不是平遥府的人吧?”
慕绾绾刚好写完了药方,她将笔收起来,拿药方去抓药:“不是。”
“你老家是哪里的?”
“不知道呢,我很早以前就被卖了,依稀记得以前家里是京城的。”她听了这话倒想起一件事来,穿过来的时候原主心心念念要找到爹娘,谈家是京都豪门,谈益的爹是阁老,只要是官家都知道,更何况是犯了事的。她想了想,想打听原主的身世,却看了一眼谈益,觉得此事怕是不成,万一谈家说不好是慕家的对手呢,她这不是惹祸?
京城的?
谈益眼睛都瞪圆了,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京城姓慕的人家,私心里觉得那几家人都生得不咋地,多半生不出慕绾绾这样好看的女儿家来,自己先给否了。
回头倒是可以打听打听。
慕绾绾已经抓好了药,将药包给他:“这药喝两天,停了之后饮食注意一些就没大问题。”
谈益点了点头,给了诊金,见她态度还是没热乎,不好意思再多留,提着药包走了。
等他走了老远,慕绾绾才发现那盒子他给放在了桌上。
她忙拿着追出来,谈家的马车早不见了踪迹。
慕绾绾掂量了一下那盒子,隔了片刻才忽然笑起来:“行吧,收了我几千两银子的孝敬钱,要你一个不锈钢舂臼算我找回点本儿。”
她心安理得了,抱着舂臼愉快的回了里间。
谈益的心却没她这么平静。
拿着药上了马车,回想起这一年来的奔波劳累,谈益闭了闭眼睛。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念念不忘到如此地步,要说两人之间共同经历过多少,那也没有,不过当初惊鸿一瞥,后来的浅淡交情。
两人没共同走过多少路,他在平遥府的那半年多,不过偶尔约上吃顿饭喝喝茶,或者他找些借口来济世堂买点膏药把把脉,仅此而已。
就光这样他便念念不忘,初初离开平遥府的那一个月,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看谁都能想起她来,差点还在老夫人跟前露了馅。
事情要说回当初慕绾绾送他的那几个膏药来。
买那几个膏药是一时兴起,找个理由跟慕绾绾说话,他买了之后一开始放着还忘了,到了京城才想起来,给谈老夫人送了过去。谈老夫人那边连宫里的御药都有,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还能看重一盒药膏?在老夫人那闲置良久,还是有一次谈老夫人腰痛的毛病又犯了,疼得睡不着,宫里的御药也不好使,便想起孙子带回来的那几盒药膏。
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老夫人让丫头取来试了试。
睡之前抹了一些,按照医嘱搓热了手揉了小半个时辰后贴上膏药睡觉,谁知第二天没让丫头搀扶就坐了起来,才惊觉效果是这么好!
老夫人饱受腰痛折磨已有多年,高兴之下喊了谈益过来问话。
谈益提起慕绾绾来,不免多说了几句,许是言语表情漏了端倪,当时老夫人的目光染了几分审视,他才后知后觉的收住了。
老夫人问他是不是喜欢这姑娘,他忙不迭的说人家成亲了,当时才教老夫人安了心。
谈益心里有底。
他的婚事注定要被谈家牺牲,这辈子能娶个他喜欢的是做梦都别想的,慕绾绾又成了婚,哪怕将来和离,谈家都不会允许他将人抬进门。谈家这水浑浊,他也舍不得将她拖进来,生怕老夫人对她不利,当时就绝了老夫人的心,事后见老夫人没再问起才平静下来。
后来被指派出去,事情多又杂,他忙着忙着都会想,她如今那买卖做得如何?也派人去问过,说生意火爆,江上人家一年四季都人满为患。
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谈益拖着心事进了谈家的门,进去之后就招了人来问话。
他这一年在江东那边也培养了自己的贴.身心腹,这回来平遥是带了人来的,他那心腹是谈家的家生子,名叫谈松。
谈松方才在门口候着,听了个大概,在马车上谈益心情不好他不敢吭声,这回才问:“公子费了那么大力气寻的钢做的舂臼,怎么不跟慕姑娘明说?方才见慕姑娘还不想要,险些糟蹋了公子的心意。”
“她心里有气,不想理我。”谈益叹息。
谈松眼睛都瞪圆了:“她一个乡下丫头还敢跟公子置气?”
谈益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乡下丫头就不能有骨气了?”
好吧,能。
谈松看了看自家公子,公子明显很烦恼,他很快就想通了。再是乡下丫头,公子放在心上她就不一样。对不一样的人还能用一样的态度?不能啊,于是谈松出去了一趟,各方调查问话,到了晚上就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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