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连连点头:“我家小姐病着,夜里没睡安稳过,多谢慕大夫。”
方才还不信慕绾绾,这会儿丫鬟已经觉得慕绾绾的医术跟御医们都不一样,小姐兴许有救。
她认真的看着那管子打点滴,慕绾绾从药箱里拿了小碾子出来,开始碾药装香囊。
谢清秋一直认真的睡着,没醒来。
丫鬟都记不清她有多久没睡这么香,说话做事都小声得不能再小声,生怕会吵醒了自家小姐。等一瓶药水挂完,她轻手轻脚走到慕绾绾身边,小声说瓶子里没水了,请慕大夫看看。
慕绾绾换了一瓶,让她继续守着。
一直挂了五瓶药水,半个下午都没了,慕绾绾才给谢清秋扒了针,止了血后,她将药箱合上,叮嘱了一些看护要求,又给开了西药交给丫鬟,说明哪一种吃几颗,便告辞说要回家去,明日还会再来。
丫鬟一路相送,还给安排了马车,将她送走后就径直去夫人那回话。
听说谢清秋从大夫进门不久就开始睡到现在没醒,谢夫人实在不放心,跟着丫鬟去看了女儿。
眼瞅着女儿睡梦安稳,不像是出了什么事,她耐着性子守了一阵子。
谢清秋一直睡到日落时分才醒,太久没好好睡个觉,她醒来觉得精神头不错,破天荒的感到肚子饿。
她拉着娘撒娇,说想吃盐焗鸡翅,还想吃蟹黄小米粥。
谢夫人惯宠女儿,知道她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让小厨房赶紧去做,等饭菜端上来,谢清秋饿得很了,一碗小米粥吃得不剩,那一盘鸡翅膀也吃了三个。这饭量是她以前一天的量,以前哪怕一天不吃,端上来吃几勺子就说饱了,哪有今日的好胃口?
“儿有没有觉得哪里疼,心口还烧得慌吗?”等谢清秋吃完谢夫人就赶紧问。
谢清秋摇摇头:“还成,不闷。”
丫鬟在旁边插话:“奴婢瞧着那慕大夫医术了得,小姐自从醒来,陪着夫人说了这么半天话,一声都没咳嗽。”
她不提母女两都没发觉,提起来才发现还真是这样。
“嗓子还痒吗?不想咳嗽了吧?”谢夫人拉着女儿的手,手还是冰凉冰凉的,她给握在掌心里暖着。
谢清秋还是摇头:“不痒。娘,我口干,想喝点温热的梅子汤。”
“好,好。”
谢夫人自打她生下来,还没见她这么鲜活的提要求,能提要求、想吃东西就是有所好转,谢夫人无所不从。
瞅着女儿喝上温热的梅子汤,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日来那姑娘当真是不世名医,女儿的咳嗽十八年了哪个郎中都束手无策,那姑娘来一次就有明眼可见的效果。又想今日下午她不该失去信心轻慢了人家,但愿人家不计较这些,明日大夫再来,她绝不能再这样,定要好好待客才成。
她在谢清秋房里一直坐到天黑,喝了那梅子汤后,谢清秋不久又咳嗽了起来,不过不是像从前那样一阵挖心挖肺的咳,而是时不时的咳几声。
这已让人喜不自禁。
等女儿先吃了那颗粒的药,歇一个时辰又喝了黑黢黢的药汁,沉沉睡着后谢夫人才离开。
她回了主院便跟谢老爷说起这事,谢老爷也啧啧称奇。
他比夫人稳得住些:“她说明日还来,再等两天看看。以前也有过御医来,前两天效果不错,后面就不行。”
“你不希望女儿好?”谢夫人横他。
谢老爷讪讪道:“我是怕夫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总觉得她跟前面那些御医不一样,女儿在她手里兴许真的能活。”谢夫人说着话,眼里全是希望。
当夜谢家人怀着复杂心情睡下,慕绾绾却觉得再寻常不过。在她看来,谢清秋病得还没当初丁老夫人重,丁老夫人足足医了小半年才见好,谢清秋的病也就是十天左右能痊愈,之后锻炼身体加好好调养,恢复起来慢一些,却不会要人命。
她进了家门就将谢清秋忘了,寻着声音去找儿子。
福宝大半天不见她,听到她的声音立即不依不饶的从他阿爷怀里蹦起来,伸出小手想要娘抱。
慕绾绾瞅着他心都要化掉,忙大步上前将儿子接了过去。
乔松岳笑道:“福宝可想你了,打睡醒来就一直瞅着门口看。”
“闹没闹人?”慕绾绾担心他见不到人会哭。
“这倒没有,明渊熬了米汤来喂,又吃了些细米糊糊,哄着他玩了一会儿,他就是时不时看看门口。”乔松岳说。
慕绾绾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在谢家她可挂心福宝,就怕他睡醒了找不到娘要哭闹,这会儿见儿子笑得口水滴答,她便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咱们福宝是个懂事的娃,是个乖孩子。”
福宝听懂了,他娘在夸他呢,他笑得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缝儿。
“明渊呢?”
“在灶房做晚饭,则惜跟他一起,给他添柴火打下手,你别去了。福宝想你想了大半天,你陪他玩一会儿。”
乔松岳吩咐她。
慕绾绾也没抢着要去灶房,她抱了福宝在椅子上坐下,陪着玩他爹刚给买的拨浪鼓。小家伙玩着玩着伸手去抓,慕绾绾饶到一边,他又看过去想拿,拿不到就扯着娘的袖子眨巴眨巴的看着。
乔明渊做好了饭端来,大家围坐吃饭,才问今天去谢府顺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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