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我的怼脸照片干什么啊？”华琥问严泠道。
    反正肯定不是这小子忽然开窍儿, 疯狂的爱上了我，要一张照片回去准备晨昏三叩首, 早晚一炉香, 华琥心想, 他多半是想……
    “直接贴在雪人的脸上，这样就不需要胡萝卜和枣子了。”果然，严泠竟然非常理所当然地这样说道。
    华琥：“……”
    华琥想象了一下被怼脸拍的照片，一张大脸直接贴在了一个雪人的脑袋上。
    等到明天雪过天晴, 风和日丽的早晨，从市民篮球场旁边经过的人一旦多了起来，被某位眼尖的路人发现了这件神奇的物体。
    “啊！”
    华琥的脑海之中, 就呈现出了一种, 捅了土拨鼠儿窝的即视感。
    “你不能这么做。”华琥的脑海之中回荡着各种无辜的路人受到了惊吓之后的惨叫, 为了保证大家的行道安全，华琥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严泠的提议，警告他道。
    “为什么？”严泠竟然还没有发现华琥的生无可恋, 还在那里据理力争。
    “这样的话, 不是就不要给雪人找五官的代替品了吗？”严泠说。
    华琥：“……”
    “你不能为了图省事儿，就把献祭出去吧。”华琥心中的土拨鼠儿窝与此同时也对严泠发出了虚空之中的正义的鸡叫。
    严泠：“……”
    说献祭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严泠心想。
    “小琥，我不会不尊重你的照片的。”严泠想了想说, 觉得华琥不能接受，莫非是因为肖像权的问题。
    “我以前在使用的时候，都是经过了塑封的。”严泠说。
    华琥：“……”
    “不是，你先等一会儿。”华琥抓住了华点，在严泠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摆了摆手道。
    “你以前……使用的时候？”华琥的脸上带着审慎的表情，看着严泠，以一个重复的句子作为自己的疑义，向对方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使用我的照片，实在一种什么样的语境之下？”华琥说。
    严泠：“……”
    “当然是在我平时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堆雪人的时候了，不然我为什么会有塑封的经验呢。”严泠说。
    华琥：“……”
    华琥想象了一下严泠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堆了一个雪人，一面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照片塑封了之后，放在雪人脸上的样子。
    其实仔细想想，还挺有一种诡异的萌点的，华琥没由来地这样想到。
    “所以你干嘛不用自己的怼脸照片呢？”华琥问严泠道。
    “没有你的好看。”严泠言简意赅地说。
    “你这是真实诚。”华琥夸了对方一句道。
    “而且那样看上去也太诡异了吧。”严泠想了想说。
    “雪人一般都是堆在一楼的庭园里的，只要拉开落地窗的窗帘，一眼就可以看得见，你想象一下，每天晚上学习工作结束之后，走到阳台附近，拉开窗帘随意看看，就看到了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大脸。”严泠极具讲鬼故事天赋地向华琥描述道。
    华琥：“……”
    听他这么描述，倒是有点儿诡异，不过也没有那么严重吧，华琥心想，并且脑补了一下自己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在窗户外面看到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会有着怎样画风清奇的反应。
    应该问题不大，华琥心想，毕竟我是真善美的化身。
    他一面这么想着，一面问严泠道：“那你把雪人换上了我的脸之后，乍一看，就不会害怕了吗？”
    “你有什么好怕的。”严泠说。
    在没有加入任何找补的语句的情况下，华琥一时之间对于这句话的褒贬含义有点模糊。
    “我的意思是……”好在严泠在这之后，又找补了一句道。
    “你的脸是艺术品，并且是那种长在大多数人审美上的艺术品，而不是那种……在博物馆里看到了之后，会有点儿怀疑人生的艺术品。”严泠说。
    华琥：“……”
    该怎么说呢？华琥心想，这小子的恋爱商的确有了一定幅度的提高，当然了，如果他在夸奖别人的时候，不要带上最后一句话，就更好了。
    “行吧，我同意你使用我的怼脸照片了。”虽然在心里吐槽儿了一下严泠的相亲商，不过因为对方的确是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的关系，华琥还是同意了严泠的要求。
    “好的。”严泠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华琥伸出手去。
    华琥：“？？？”
    严泠：“？？？”
    “干嘛？”华琥问道。
    “给我你的怼脸照片啊。”严泠说。
    华琥：“……”
    “你没事儿闲的的时候，会自己给自己拍怼脸的照片吗？”华琥非常费解地看着严泠，问他道。
    严泠：“……”
    “不会的。”严泠言简意赅地否认了，并且看样子倒也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有这种照片。”华琥叹了口气道。
    “不过虽然没有，但还是可以拍一张的。”华琥说。
    “行吧。”严泠点了点头，一面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我要拍了哦。”严泠朝着华琥打了个招呼，一面按下了快门。
    “等一下！”与此同时，华琥叫了一声。
    “啊，刚才眨眼睛了。”华琥有点儿沮丧地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