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机舱,还未坐定,丁一已一手一边紧抓住她妈妈和闻赋贤的手。
闻赋贤只当她害怕,歪着头凑近她说:“老大,你连鬼怪都不怕了,还怕飞机啊?放心好了,飞机没那么容易掉下来的,就算掉下来,还有这么多人陪着你,黄泉路上也是结伴同行的。”
他的话,引来周遭人的怒意,确实,飞机都还没有起飞,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还是大过年前夕,谁听了会高兴?
丁一松开他的手,强忍着难受啪的在他头上打了一巴掌,“不会说话就闭嘴”,再转着对周围的人道歉:“对不起,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唉,今天怎么老是说错话啊,闻赋贤吐吐舌头,乖乖的坐下,任丁一紧紧抓住他的手。
飞机开始跑动了,他感觉手被抓得更紧;飞机昂起了头,他感觉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他的肉里;飞机遇到气流颠簸几下,手,快被她掐断了。
他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怕成这样,问她原因,她当做没听见,上机后除了那几句道歉的话,再没有出过一声。
忍不住了,也不能忍了,再忍,下机时,必定要直奔医院接骨。
他扭过头看着她,她面容苍白得可怕,额头还有汗珠渗出,紧咬的蹰似乎有血要滴出。
她这是怎么了?
哦,对了,他想起来了,她晕机。
可是,晕机能晕成这样吗?
“你真的晕机?”
她没回答他。
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不知道晕机要怎么处理。
看看丁妈妈,她在睡,但很像是在装睡。她是在生气,还是不知道她女儿晕机?
正要站起来叫空姐,眼前却出现一只大手,手里有几粒白色的药丸和一张小小方方的纸片。
“这是什么?”闻赋贤问向那只大手的所有人于冰。
“晕车药。”
“可是她现在不是晕车啊!”
“晕车、晕机是一样的,都用这种药。”
“哦,那这张纸是做什么的?”
“晕车贴,贴到肚脐上就行了。”
“管用吗?”
“应该管用。”
“对什么情况的晕机都管用?”
“不知道。”
管它有没有用,先试试吧,好歹比什么都不做的强,再怎么说她也是为了闻氏嘛,我视而不理也不人道。从于冰手里接过,把药塞到她嘴里,再从他手里接过水杯,猛地给她灌了一口。
这下好了,呛得她咳嗽起来,药没吞下,和着水一起喷了他满脸满身。
“老大……”他边擦脸边叫她,人家也算是病人了,能指责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用管我,一会儿睡着了就没事了。”她的话已是断断续续。
“你确定你能睡得着?”
“可能吧。”说完,又接着咳嗽,这一咳,引起了呕吐。
闻声而来的空姐也不过递杯水,递几个污物袋,再就是跟着闻赋贤的动作一起拍拍她的背。
晕机晕得这样厉害的,她们也很少见。
刮肚子搜肠地吐得一干二净,丁一终于停下了,瘫靠在椅背上喘气。
丁妈妈一直盯着她看,脸色变得不太好。
“丁妈妈,她以前晕机是怎么做的?”
“晕机?只是晕机?”她语气里透着疑问重复了他的话。
丁一苦笑着,有气无力地说:“妈,你还是不相信我,难怪刚才我吐得那么厉害,你都只是看着。”
丁妈妈从她话里听出她的意思,想到她确是真的晕机,暗暗自愧地叹了口气,缓缓回答闻赋贤的话:“我不知道她晕机,她从没跟我说过。”侧过身子拉住丁一的手,“你以前经常坐飞机,每次都是这样吗?女儿啊,何苦呢。我是想奇奇,可是你也不用把自己弄得这样受罪。”
“妈,不只是看奇奇,还有……”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又呕吐了起来。
刚才的想法消失了,丁妈妈心里只涌起心疼,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另一手在她背上不停地轻抚。
中午之前吃的东西早已吐光,止不住的呕吐带出胃里的酸水,在口与鼻的相交处呛得她又是干呕又是咳嗽,还有被呛出的泪水,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痛。
好一阵,终于止住了,她整个人虚脱得向一侧倒去,那正是闻赋贤的方向,她妈将她揽过来靠在自己的胸前,抱着,心痛、宽容地抱着。
丁一知道,纵是以前自己做得再过份。再错的事,从这一刻开始,也全被她妈所原谅。
六十七、值得的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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